九原城的城楼上,扶苏正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草原。镜中,冒顿的狼骑兵如黑云般压过来,马蹄扬起的黄尘遮天蔽日,连太阳都被染成了土黄色。他指尖在城砖上敲出节奏,每一下都对应着沙盘上的防御节点——这是他按特种兵作战手册设计的三段式防线,此刻正像一张巨网,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将军,冒顿的先锋营已到狼居胥山,离第一道防线不足十里。”白川的声音带着兴奋,他手里捧着个黑陶罐子,里面装的是扶苏亲制的“震天雷”——用硝石、硫磺和铁片混合制成,爆炸时能崩出数百块碎片,威力堪比小型手雷。
扶苏放下望远镜,接过震天雷掂量了下:“告诉前哨,等敌军进入射程,先放火箭点燃枯草,把他们赶到峡谷里。”他指着沙盘上的“断魂谷”,那里的两侧崖壁早已被黑麟卫挖空,埋满了这种陶制炸弹,引线用的是浸透桐油的麻绳,遇火即燃。
白川领命而去时,胡姬提着弓箭走了过来。她换上了东胡的轻甲,背上的箭囊鼓鼓囊囊,里面插着三十支穿甲箭——箭簇是用匈奴人的狼牙打磨而成,锋利得能穿透三层皮甲。“冒顿的二儿子稽粥在先锋营里,那小子比他爹还狠,去年亲手活剥了东胡三个部落首领的皮。”她的弓弦被手指拨动,发出“嗡”的轻响,“这一箭,我替族人讨回来。”
扶苏握住她拉弓的手,指尖触到她虎口的厚茧——那是常年射箭磨出的印记。“别急,”他贴着她的耳边低语,“等稽粥进了峡谷,咱们的‘大礼’才刚开始。”
一、火攻断魂谷
稽粥的先锋营果然没让人“失望”。这小子骑着匹白马,挥着弯刀冲在最前面,嘴里还喊着匈奴话,大意是“活捉扶苏,抢光秦人的女人和牛羊”。他身后的骑兵们嗷嗷叫着,根本没注意脚下的枯草里藏着的火引——那是黑麟卫用猪油混着硫磺做的,一点就着。
“放!”
随着蒙恬的令旗挥下,城楼上的火箭如雨点般射向草原。枯草瞬间燃起大火,火借风势,转眼就形成了一道火墙,将匈奴骑兵往断魂谷的方向赶。稽粥这才察觉不对,想勒马转向,却被后面的骑兵推着往前冲——草原民族打仗全靠一股蛮劲,一旦冲锋就停不下来。
“杀进去!冲出峡谷就是九原城!”稽粥红着眼吼道,挥刀劈开迎面烧来的火团。他的白马跃过一道火沟,前蹄刚踏上峡谷的土地,就听“轰隆”一声巨响——第一颗震天雷被马蹄踩爆了。
铁片混着碎石如暴雨般炸开,稽粥的亲卫瞬间倒下一片。他被气浪掀下马背,摔在地上时,正好看见两侧崖壁上滚下无数黑陶罐子,罐子上的引线冒着火星,像一条条毒蛇。
“不好!是陷阱!”稽粥连滚带爬地想躲,却被第二波爆炸吞没。震天雷在峡谷里连环炸开,浓烟中传来匈奴人的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还有骨头被碎片砸断的脆响。
胡姬站在崖顶,弓弦连响,三支穿甲箭精准地射穿了三个试图爬崖逃生的匈奴百夫长。她最后一箭瞄准了在浓烟中挣扎的稽粥,箭头穿透他的肩胛,将他钉在一块岩石上。“这箭,祭奠东胡的亡灵!”
二、铁骑对撞
冒顿在中军看到峡谷方向的浓烟,气得砸碎了酒囊。他没想到扶苏敢在草原上玩火攻,更没想到那些黑陶罐子的威力如此恐怖。“废物!连个峡谷都冲不过去!”他对着传令兵怒吼,“让左贤王带五千重骑兵,踏平峡谷!”
匈奴重骑兵穿着铁甲,骑着披甲战马,像移动的堡垒般冲向断魂谷。他们以为凭借重甲能顶住爆炸,却没料到扶苏的第二道防线藏着更大的杀器——改良过的连弩车。
这些连弩车由黑麟卫操作,一次能射出十支带倒钩的弩箭,箭杆上还缠着铁链。当重骑兵进入射程,蒙恬一声令下,数百架连弩车同时发射,铁链交织成一张巨网,将最前面的匈奴骑兵连人带马捆在一起。
“拉!”黑麟卫转动绞盘,铁链收紧,被捆住的重骑兵像串蚂蚱似的被拖倒在地。后面的骑兵收不住势,纷纷撞了上去,峡谷口瞬间堆起了一座由人马组成的“小山”。
“冲锋!”扶苏亲率黑麟卫的铁骑从侧翼杀出。这些战马是用西域良马改良的,速度比匈奴马快三成,骑手们手里的马槊前端装着三棱刃,捅进铁甲就像切豆腐。
扶苏的目标直指冒顿的中军。他的玄甲在阳光下闪着光,马槊舞动如飞,转眼就挑翻了三个匈奴千夫长。冒顿见状,提着弯刀亲自迎上来:“扶苏小儿!敢与我单挑?”
“奉陪到底!”扶苏马槊横扫,逼得冒顿后仰躲闪。两人在乱军之中激战,马槊与弯刀碰撞的火花溅在脸上,火辣辣地疼。扶苏突然变招,马槊脱手飞出,擦着冒顿的耳边钉在他身后的狼头旗上。趁冒顿分神的瞬间,他拔出三棱军刺,俯身刺入冒顿坐骑的腹部。
战马悲鸣着倒下,冒顿摔在地上。扶苏的马槊已回手,槊尖抵住他的咽喉:“冒顿,你输了。”
三、降者不杀
匈奴残兵见单于被擒,顿时乱了阵脚。黑麟卫趁机展开收拢攻势,蒙恬的重甲兵在正面推进,胡姬的东胡骑兵在两翼包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降者不杀!”黑麟卫齐声呐喊,声音在草原上回荡。不少匈奴骑兵扔掉了武器,他们亲眼见识了震天雷和连弩车的威力,知道再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扶苏没有杀冒顿,而是将他绑在九原城的城楼上。他对城下的匈奴残兵喊道:“孤可以放你们回漠北,但要答应三个条件:一是归还掠夺的秦人和财物;二是十年内不得南侵;三是交出杀害东胡族人的凶手。”
冒顿望着城下放下武器的族人,又看了看身边眼神冰冷的胡姬,终于低下了头:“我答应。”
当晚,九原城举行了庆功宴。胡姬举起酒碗,对扶苏笑道:“没想到你这特种兵的花样真多,连陶罐子都能当武器用。”
扶苏碰了碰她的碗:“这只是开始。”他看向帐外的星空,“等安定了漠北,孤还要造更好的武器,修更长的驰道,让大秦的旗帜插遍四方。”
蒙恬和张良等人听着,纷纷举杯:“愿随陛下,开创盛世!”
帐外,黑麟卫的歌声传来,那是用秦腔唱的新军歌:“黑麟卫,踏四方,灭胡虏,定八荒……”歌声里充满了豪情,回荡在九原城的夜空,也回荡在每个秦人的心中。
扶苏知道,漠北之战只是他帝王路上的一道坎。刘邦还在汉中蛰伏,项羽的旧部仍在蠢蠢欲动,但他有信心一一平定。因为他身后,是越来越强的大秦,是越来越团结的人心,还有身边这位能与他并肩作战的胡姬。
夜风吹进帐内,带着草原的凉意,却吹不散满帐的暖意。属于他的时代,正在这铁血与豪情中,缓缓铺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