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青柳镇,空气里还带着硝烟和雪的味道。天边露出一抹淡淡的金色,像是为这片饱受战火的土地带来一丝希望。
我和萧承嗣先去探望了昨夜受伤的士兵。医馆里安静得只剩下药材的香气和轻微的咳嗽声。
沈大夫,萧将军。温庭远迎了上来,昨夜送来的伤员都已经处理好了,大部分情况稳定。
辛苦你了。我点头,随即压低声音,那个俘虏呢?
在军营的牢房里,李将军亲自看守。温庭远说,他嘴很硬,到现在什么都不肯说。
萧承嗣的眼神冷了几分: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看着他,心中有些担忧。萧承嗣对王克己的恨意我能理解,但我怕他会因此失去冷静。
承嗣,我轻声说,我们要让他开口,但不能用刑。这样得到的口供不可靠,也会让我们和他们没什么区别。
萧承嗣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让他开口,但会用我们的方式。
我们来到军营牢房。那个俘虏被关在最里面的一间,手脚都上了镣铐。他抬起头,看到我们,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萧承嗣,没想到你还活着。他的声音沙哑,你父亲死得那么惨,你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萧承嗣的手在身侧握紧,指节泛白。我连忙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
我们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我平静地说,我们需要知道十年前的真相,以及王克己现在的行踪。
俘虏嗤笑一声:真相?真相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忠良,不过是朝廷的棋子。王大人是识时务的人,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所以你们就陷害林家军?我质问,就为了你们的私利,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无辜?他冷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无辜的。你们以为自己在守护什么正义,其实不过是在维护一个腐朽的朝廷。
够了!萧承嗣终于忍不住,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掩饰你们的罪行吗?
我拉住他的手,轻轻摇头。然后转向俘虏:你有家人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别过脸:这与你无关。
如果我告诉你,你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可能救你家人一命呢?我缓缓说,王克己倒台只是时间问题,你现在还有机会为自己赎罪。
他的身体微微一震,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你们以为用这种小伎俩就能让我开口?别做梦了。
我叹了口气:那我们只能等你想明白了。不过我要提醒你,每过一天,你的机会就少一分。
我们转身离开牢房。萧承嗣的脸色依旧阴沉。
承嗣,我知道你很生气。我说,但我们必须保持冷静。他现在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我明白。他深吸一口气,谢谢你拦住我。
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伙伴,不是吗?我微笑着说。
离开军营后,我们去探望了几位受伤的镇民。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战争的恐惧,也有对未来的担忧。
沈大夫,一个年轻的妇人抱着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和平的日子吗?
我蹲下来,摸了摸孩子的头:会的。虽然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我们一定会迎来和平。
那时候,我想让孩子学医。妇人说,像您一样,能救很多人。
好啊。我笑了,等医馆分校招生,我亲自教他。
回到医馆时,额尔敦托巴图正在整理草药。看到我们,他露出了笑容。
你们来了。他说,我刚从草原回来,带了一些新的草药。也许对你们有帮助。
谢谢你,额尔敦。我说,你的帮助,青柳镇的人永远不会忘记。
我们是朋友。他说,朋友之间不需要感谢。
傍晚时分,李将军派人来请我们去军营议事。我们赶到时,发现温庭远已经在那里了。
李将军,有什么新情况吗?我问。
李将军说,那个俘虏终于开口了。
我们三人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说了什么?萧承嗣急切地问。
他承认参与了陷害林家军的阴谋,李将军说,还透露王克己目前躲在京城,正试图联系朝中的一些旧部,准备东山再起。
什么?我惊呼,他竟然还在活动?
是的。李将军点头,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必须尽快将证据送到京城的原因。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萧承嗣说。
我已经安排好了。李将军说,温大人,你和萧将军、沈大夫一起前往京城。我会派人护送你们。
我们齐声回答。
离开军营时,夜色已经降临。青柳镇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像是在为我们送行。
承嗣,我停下脚步,我们终于要去揭开真相了。
是的。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说。
我知道。他微笑着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我们转身向镇外走去。身后是我们守护的家园,前方是未知的挑战。但我知道,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