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祁握着叉子的手紧了紧，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乔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乔达指尖在香槟杯壁上轻轻划过，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宋小姐真是让我好找。”
宋娇祁闻言，低笑了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只淡淡道：“乔总说笑了，我一直在这里吃甜点，从来没有躲起来。倒是乔总专门来找我，想必是有更重要的事吧？
“重要的事？”乔达挑眉，向前又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毫不掩饰的压迫感，“我只是想问问宋小姐，你觉得自己还能坚持到几时？”
他目光扫过宋娇祁紧绷的侧脸，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宋氏就像空中楼阁，随时可能崩塌。”
“乔总倒是很关心宋氏。”宋娇祁拿起一旁的柠檬水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让她愈发冷静。
乔达轻笑:“再怎么说，宋氏跟我也是有亲缘关系的。”
宋娇祁放下水杯，眼底划过一丝讥诮:“乔总不提我还以为乔总忘了呢，在精神病院的乔云如果听到这句话，估计很开心吧。”
乔达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却依旧不肯松口：“宋小姐说话何必这么尖锐？你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女，还妄图抗起宋氏？”
宋娇祁指尖猛地一顿：“我名不正言不顺又如何？比一个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弃之不顾的人强。”
“牙尖嘴利。”乔达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语气带着阴狠的笃定，“可光有嘴皮子没用。你以为握着宋念薇的授权就能坐稳位置？没有宋念薇，董事会那边交代不过去吧。”
“你……”宋娇祁的心脏骤然一缩，握着水杯的手不自觉收紧，指节泛白。
除了她和江晓楠，只有董事会的人知道股份转让的细节。
看来董事会里真的有卧底，而且早就把信息传递给了乔达。
乔达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却不肯明说，只是嗤笑一声：“我只是旁观者清。宋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与其等到被董事会赶下台，不如现在主动跟我合作，至少还能保住几分体面。”
“合作？”宋娇祁低笑出声，眼底满是嘲讽，“跟你这种人？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乔达：“至于董事会那边，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能坐上这个位置，就有能力坐稳。”
乔达看着她转身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挑衅：“宋小姐，别硬撑了。没有宋念薇，你手里的授权就是一张废纸，董事会迟早会把你赶下台。到时候，你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宋娇祁的脚步猛地顿住，后背瞬间绷紧。
乔达的语气太过笃定，那不是单纯的猜测，更像是握有绝对筹码的自信。
没有宋念薇……他为什么反复强调这一点？
难道……宋念薇出事了？
是他动了手？
甚至已经把人送走，让她永远无法再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个念头像一根冰锥，猛地刺入宋娇祁的心脏，让她浑身发冷。
她缓缓转过身，眼底褪去了所有平静，只剩下锐利的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乔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念薇她……是不是在你手里？”
乔达端着香槟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宋小姐觉得呢？”他刻意避开正面回答，语气带着玩味的试探，“她是自愿消失，还是被人送走，重要吗？重要的是，从今往后，你在宋氏，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宋念薇到底在哪？”
宋娇祁死死盯着乔达，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乔达却故作无辜地耸了耸肩，嘴角挂着那副令人作呕的戏谑笑容：“不知道啊。”他晃了晃杯中的香槟，气泡破裂的声音在寂静的角落格外刺耳，“你们俩才是‘姐妹’，论关系，你跟她可比我近多了。她突然失踪，你不去找，反倒来问我？”
“你少装蒜！”宋娇祁往前逼近一步。
“宋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乔达往后退了半步，避开她的锋芒，语气依旧轻佻，“我只是关心宋氏的未来，好心劝你一句罢了。至于宋念薇，她是死是活，是走是留，我怎么会知道？”
他那副明明手握筹码却装腔作势的模样，彻底点燃了宋娇祁的怒火。
“你真不要脸！乔达。”
乔达嗤笑一声，眼底满是轻蔑:“宋小姐，别生气，我就是想劝你早点把这个烂摊子放下，别浪费时间了。”
宋娇祁深吸一口气，眼底的怒火渐渐沉淀为冰冷的锋芒，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乔达，你不用在这里惺惺作态。宋氏售楼的消息你应该收到了吧？这两栋楼我可以卖给你，只要你给宋氏一条生路。”
乔达闻言，猛地仰头大笑起来，香槟杯中的液体都跟着晃出了几滴：“哈哈哈哈，宋小姐果然是聪明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脸上的轻蔑瞬间换成了志在必得的狂喜，向前逼近两步，眼神灼热地盯着宋娇祁：“那两栋楼的位置可是黄金地段，你肯卖，我自然愿意给宋氏一条生路。”
说着，他就想伸手去拍宋娇祁的肩膀，仿佛已经把那两栋楼视作了囊中之物。
可手伸到一半，他的动作却骤然顿住，眼底的狂喜渐渐褪去，多了一丝警惕。
他死死盯着宋娇祁，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破绽：“宋小姐，可是我要怎么确认你一定会把楼卖给我呢？”
宋娇祁看着他伸到半空的手，眼底划过一丝冷意，语气平静无波：“乔总急什么？这两栋楼我不会私下卖给你。”
她顿了顿，迎着乔达骤然凝固的目光，继续说道：“宋氏会公开举行拍卖会，价高者得。到时候，乔总要是有诚意，尽管来竞价。只要你出的价格合理，这楼自然归你。”
“拍卖？”乔达脸上的狂喜瞬间僵住，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眼底的警惕瞬间化为怒火，“宋娇祁，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