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城工坊的蒸汽轰鸣声震得窗棂发颤，李彻站在青铜解剖台前，手里的银质解剖刀正小心翼翼地划开能量核心的外层晶体。系统面板悬浮在半空，淡蓝色的数据流不断刷新：“能量核心结构解析中...分子活跃度92%...疑似上古文明超导材料...”
“将军，这玩意儿真能拆？”铁匠老王捧着烧红的烙铁，额头上的汗珠刚冒出来就被工坊里的热气蒸成白雾。三天前从贝加尔湖溶洞运回的能量核心此刻正泛着幽幽蓝光，接触到铁器的地方竟凝结出一层白霜。
李彻头也不抬：“让开点。”他手腕轻抖，解剖刀沿着晶体缝隙切入，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外层晶体裂开细密的纹路。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发现超导线圈！解锁‘电磁驱动’技术分支，奖励呼吸值。”
蓝色的能量流顺着刀刃爬上李彻的指尖，他能清晰感受到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工坊里的蒸汽机突然转速加快，飞轮“嗡嗡”作响，连墙角的马蹄铁都开始轻微震动。
“这是...磁石的力量？”阿依古丽抱着刚鞣制好的狼皮进来，毛皮上的铁制挂钩突然脱落，“啪嗒”一声粘在能量核心的外壳上。她吓得后退半步，腰间的银匕首也开始发烫。
李彻按住能量核心：“王海，把我桌上的绝缘瓷瓶拿来。”等王海捧着青花瓷瓶跑进来，他小心地将核心碎片放入瓶中，蓝光瞬间收敛，工坊里的异常现象立刻消失。“这东西能产生强磁场，比咱们最好的磁石强百倍。”他看着瓷瓶里的碎片，“用这玩意儿造出来的电机，能让蒸汽坦克的速度翻倍。”
正说着，门外传来马蹄声，负责对接罗刹国的文书官掀帘而入，手里捧着个火漆封口的桦木盒：“将军，罗刹国的技术使团到了，伊凡大公派亲卫送来了这个。”
李彻打开木盒，里面铺着暗红色的天鹅绒，放着三枚银胎珐琅徽章和一卷羊皮信。徽章上雕刻着双头鹰图案，鹰爪处却巧妙地刻着蒸汽机的齿轮纹路。他展开羊皮信，伊凡大公的字迹龙飞凤舞：“橡胶轮胎甚好，军需官愿加价三倍订购。另：伏尔加河贵族需蒸汽货车五十辆，货到付款——用叶卡捷琳堡铁矿砂结算。”
“货到付款？”王海冷笑，“这帮罗刹鬼又想空手套白狼。”
李彻指尖敲着桌面：“铁矿砂可以，但必须让他们先用毛皮抵押。告诉伊凡的人，三天内凑齐两千张紫貂皮，否则蒸汽货车的图纸就卖给奥斯曼人。”他拿起一枚徽章对着阳光细看，“这银胎珐琅的工艺不错，让皮匠联盟仿一批，给咱们的暗桩换上。”
阿依古丽突然凑近：“将军你看，徽章背面有字。”李彻翻过徽章，果然发现一行极小的西里尔字母，系统面板自动弹出翻译：“银行筹备已妥，贵族名册在彼得堡仓库。”
“鱼儿上钩了。”李彻将徽章揣进怀里，“让莫斯科的暗桩盯紧罗刹国的贵族银行，特别是那些参与毛皮走私的公爵。”他对文书官吩咐，“带罗刹使团去参观鞣制工坊，只准看铬盐工序，蒸汽烘干房给我重兵把守。”
等文书官离开，老王忍不住问：“将军真要教他们鞣制技术？那可是咱们吃饭的本事。”
“教他们半套。”李彻拿起瓷瓶晃了晃，能量核心的碎片在里面发出细碎的碰撞声，“把铬盐的配比减半，再掺点草木灰进去。用这种法子鞣制的毛皮，看着光鲜，过半年就会发硬掉毛。”
阿依古丽眼睛一亮：“等他们用这法子鞣制的毛皮跟欧洲人交易，肯定要赔惨！到时候咱们的银行再出面放贷...”
“不止放贷。”李彻调出系统面板的世界地图，手指点在乌拉尔山脉的位置，“罗刹国的铁矿砂含硫量高，必须用咱们的脱硫技术才能炼出好钢。等他们离不开咱们的技术，彼得堡港口就得永远对‘镇海号’开放。”
工坊外突然传来争吵声，王海出去看了一眼，回来时脸色铁青：“将军，罗刹使团里有个工匠偷偷摸进烘干房，被护卫逮住了。搜出他怀里揣着硫磺粉，想破坏蒸汽锅炉！”
李彻眼神一冷：“按规矩办。”所谓的规矩，就是在贸易会馆的广场上公开杖责三十，再驱逐出境。这既是敲打罗刹人，也是做给黑石城的工匠看——技术保密，重于性命。
他走到窗边，看着广场上被按在刑凳上的罗刹工匠，系统面板突然提示：“检测到强烈敌意信号，来自罗刹使团副使。解锁‘反间谍’技能，可识别伪装身份。”
“有意思。”李彻嘴角勾起弧度，“王海，带两个暗卫盯紧那个副使，他腰间的皮囊里肯定藏着密信。”
当天傍晚，暗卫果然在副使的皮囊里搜出一卷用油布包裹的图纸，上面画着黑石城的防御布防图，甚至标注了工坊的位置。李彻将图纸在火盆上点燃，看着灰烬飘向窗外：“伊凡大公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既想偷技术，又想摸清咱们的底细。”
阿依古丽端来刚炖好的羊肉汤：“要不要把这事捅出去？让伊凡大公给个说法。”
“不用。”李彻喝了口热汤，“咱们正好顺水推舟，故意泄露点假消息。告诉罗刹使团，咱们的蒸汽机有个致命缺陷——在零下四十度的环境里会爆缸。”他对王海使个眼色，“让暗桩把这消息传给伏尔加河的叛乱贵族，就说冬天是击溃罗刹军的最好时机。”
王海刚要应声，系统面板突然急促闪烁：“紧急信号！西伯利亚冻土带发现大型能量反应，疑似第二个能量核心！”地图上的红点正位于叶卡捷琳堡以西三百里的位置，恰好就在罗刹国的铁矿脉附近。
李彻猛地站起身，羊肉汤洒在衣襟上都没察觉：“通知造船厂，让‘镇海号’做好准备。咱们得亲自去一趟叶卡捷琳堡——不光要铁矿砂，这个能量核心也得弄到手！”
工坊的蒸汽机仍在不知疲倦地运转，将热能转化为动能，就像李彻心中那盘不断扩张的棋局。当夜色笼罩黑石城，贸易会馆的灯光下，一份标注着“绝密”的订单正在起草：三百套橡胶轮胎换两千张紫貂皮，附带条件——罗刹国需派向导带领黑石城商队前往叶卡捷琳堡铁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