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青对于这等杀人夺宝,或者说为了利益反目成仇的事情见得太多,便没有继续看下去的打算,可就在他准备离去时,下方的声音却让他停住了脚步。
“这位道友且慢!”黄衫修士见他驻足,急忙开口道。
“道友也是打算前往瘴气深处?那边近日可不太平,在瘴气的深处,据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上古遗迹,已经被两宗封锁了道路,严禁任何修士进入。”
“若是道友像我一样,准备进入其中,恐怕免不了他们的追杀。”
说完,他还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显然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两个势力之人。
李长青刻意隐藏了气息,从外表上看,不过金丹大圆满修士。
而对方不过是金丹后期,自然没有办法看出他的修为,直接被中年修士误认为也是金丹期的修士。
听见对方的话语,李长青眼神微凝,悬在半空没动,只淡淡瞥了眼地上黑衣人的尸体。
“两宗?哪两宗?”
黄衫修士见他接话,松了口气,从中他也能看出李长青并非是本地人,不然也不会知道两宗的事情。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临摹的残图,拱手道:“这两宗分别是天衍宗和幻罗宗。”
“道友想必也听过这两家的名头,此次为了上古遗迹,不仅封了瘴气外围的路,还派了不少元婴修士坐镇。”
说着,他将手中的残图扬了扬,苦笑道:
“这是我从遗迹边缘侥幸摹的阵纹,是我从未见过的新阵纹,组合极为复杂,可惜他们发现我太快,只摹了三成。”
“我观道友气息凝练,看着修为比我高出许多,道友若感兴趣,咱们何不结伴闯一闯,总好过单打独斗,被两宗的人当成猎物。”
李长青闻言并没有着急回话,而是抬手轻轻一招,残图便瞬间飞入他手中。
望着手中有些潦草的残图,他心中一动。
这阵纹竟与他此前见过的封印阵图有些相似,不说如出一辙,也有五成相似的地方。
若是这残图剩下的七成补全,说不定就是他当初在地下见到的封印阵法。
可一想到封印阵法,他心中就有些心悸。
毕竟,当初那地下封印的魔物着实有些怪异,若不是白云山给他令牌中留下了强大的攻击,恐怕他早已死于那魔物之下。
不过,那时他还仅仅是筑基期的修为,而今已经有了堪比元婴后期的实力。
既然遇见了,他也准备去看看,那封印背后到底是什么。
念及至此,他抬眼看向黄衫修士:
“我凭什么相信你?而且你实力比我低,我为什么要带你这个累赘?”
黄袍中年人闻言,好似早知道他会这般说一般,立马回道:
“那处遗迹被发现前,我曾经去过多次,对那里的地下极为熟悉,我可以给道友当引路。”
“我能从两宗的封锁下逃窜出来,便是对地形熟悉,才侥幸逃出来。”
听见此话,李长青心中已经开始相信对方所说的话,不过他并没有表露,继续问道:
“哦?那你明明已经逃出,为何还要选择进入那危险的封锁圈内,让自己置身在危险的境地中?”
“你进入那遗迹所图的又是什么,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夺宝?”
黄衫修士闻言,轻笑了一声道:
“只求道友助我进遗迹外围,让我将后续的阵纹抄录完成,这阵纹对我来说太过于重要了!”
“当然,若是可以,我也想进入遗迹中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竟然要如此繁琐的封印符文封印。”
“沿途得到的东西,除了阵法和符文外,其余的可以全归道友,再者若是遇到危险,我也能帮着打打下手,绝不多事!
“至于道友所说的杀人夺宝,方才在我最虚弱之时,道友都没有选择出手,后面自然不会,我相信道友。”
“再说我除了会些阵法知识外,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之物了!”
听见此话,李长青并没有回应,可从对方言语中不难看出,眼前这中年人是一个对远古符文非常痴迷之人,或者也可以说一个非常懂阵法之人。
不然,他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想尽办法要再次进入遗迹内。
“你对这些远古阵法,到底了解多少?又了解哪些阵法?”
李长青指尖捏着残图,目光落在黄衫修士急切的脸上,语气听不出喜怒。
黄衫修士眼神一亮,连忙道:
“道友有所不知!我祖上曾是纹山阵院的弟子,家中传下过一些关于阵法的心得。
“里面记载的阵纹,和这残图、还有遗迹的封印符文,竟是同源!”
“我研究至今也只参透了五成,这次若能补全阵纹,说不定能解开祖上留下的秘辛!”
他越说越激动,伸手比划着残图上的线条:
“你看这锁灵纹,寻常阵法是顺时针盘绕,可古阵却是逆旋!”
“还有这镇厄符,末端多了一道引气线,正是封印魔物时用来疏导泄戾气的。”
“我猜测这古阵不是用来封死魔物的,是困而不杀!里面肯定藏着控制魔物的法子,或是更重要的阵器!我只要抄录完整阵纹,绝不多贪!”
……
李长青倾听着中年人的详细讲述,结合手中的残图,以及此前见过的封印阵法,发现许多地方确实如他所说那般,发挥着不同的作用。
而且中年人眼神里流露出对古阵的痴迷之色,根本不像假的,也很难作假。
不过,为了安全,他准备再问些阵法方面的问题,尤其是跨域传送阵的消息,说不定对方会有些消息。
“既然你如此懂阵法,那你来说说传送的要点,尤其是远距离甚至跨域传送的不同之处。”
黄衫修士闻言一怔,随即理了理思绪,眼中闪过思索之色道:
“传送之术大体可分三境,短距凭灵石借地脉,中距需刻星轨引天枢,至于跨域传送阵,那便是逆乾坤、碎虚空的逆天之举!”
他抬手一翻,一张明显是手绘的阵图出现在手中,在他灵力催动下,图纸上的内容犹如投影仪般直接投射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