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东院厉害人物太多,老大和王升两人不敢去,西院这边犄角旮旯能藏人的地方都被他们两蹲了个遍了,下源灵气匮乏,能修炼的人少,陈府西院基本住的都是普通人,老大和王升游刃有余的在陈府西院进进出出,当然前提是远远躲开东院和东院的人。
十几天里,他俩把苏公子的性格,秉性,说话习惯,语气,走路姿势等研究了个遍,被迫把翠兰,小玉,宝珠也熟悉了一遍。
那个小厮贵生是从小跟着这位苏公子的,所以他太熟悉自家的公子了,这也是为什么这个计划里老大必须要叫上呆子一起来。
老大想就算呆子修为差,就算呆子不聪明,就算呆子不会说话,就算……,但是好歹是个自己人,自己去办事的时候有个打掩护的也好。
王升不知道自己在老大的心里是个不得不带上的用来打掩护的工具人。
王升这十几天过的无比充实,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有两件,第一是成功融入了元婴丹,第二是自己能加入老大去上源的计划,这两件事情都让他离报仇更近了一些。
离十五这天越来越近了,老大和王升二人不敢懈怠,他们天天穿着陈家家丁的衣服躲在西边的小院里,他们生怕错过重要的机会和讯息。
最近几天,那三个苏公子相好的姑娘,是日日来找苏公子,来的特别勤快,她们使尽了手段争宠卖乖,前几日苏公子还乐在其中,这几天苏公子已经有些应付不来了,毕竟男人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
如果遇到苏公子和哪位姑娘正在不方便,这时另一个姑娘又来访时,那个小厮贵生可以说是很机灵懂事的,他各种借口谎言张口就来,看得王升目瞪口呆,他突然感觉自己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随着十五的临近,三个姑娘都越发的紧张,她们为了成为苏公子的‘唯一’使尽了浑身解数。
不巧,这日翠兰来时,小玉和苏公子正在屋里亲热,正在酣畅时,翠兰非要进屋与苏公子说话。
贵生苦口婆心的反复说:“苏公子在写字,不能被打扰”。
翠兰就是不听贵生的话,她一个劲的非要往屋里闯,气的小玉也没有了往日乖顺的样子,她只穿了个粉红肚兜和亵裤就冲了出来,她叉着腰对着翠兰一阵乱骂:“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人家苏郎说了不见你,你还非要往上贴,你这种烂货也想伺候苏郎,不去照照自己哪来的脸。”
翠兰也不是吃素的,她笑着说:“嘻嘻,我当是谁在勾引苏公子呢,原来是你个浪蹄子,想找苏公子接盘呀!之前那个什么郎的不要你了。”
两个姑娘都不是好惹的,大晚上的在西院吵了起来,西院本来也没有什么正经的陈家主子,都是些陈家这这那那的外门亲戚,管理的比较松懈。
一会儿后,闻讯赶来的宝珠也加入了战团,宝珠人如其名,长的珠圆玉润,是三个姑娘里最漂亮的,她认为自己是最有可能和苏公子去上源享福的,所以看见小玉那穿个肚兜的样子最是受不了,她冲上去就上了手,小玉穿的太少,又要打架又要护着肚兜,很是吃亏,翠兰一看马上与宝珠一起两个打小玉一个。
如此香艳的场面,四处的小厮,婆子,门房,丫鬟都过来看热闹,他们不敢大张旗鼓的说笑,但是他们敢窃窃私语的悄悄说笑,场面很是混乱。
苏公子从小玉非要冲出去的时候就很是气愤,他感觉小玉不懂事,她害的自己枪使了一半就无着落了。
苏公子听着外面姑娘们的骂声,他郁闷的慢慢穿着衣服,他是不会出去凑这个热闹的,他要是出去了,热闹的中心一定会从三个姑娘身上转变到自己身上的,他没那么笨。
这时王升也在看热闹,老大突然说:“呆子,机会来了,成败就是今天晚上了”。
说完老大从后窗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入了苏公子的房间。
这时苏公子一个人在房间,他还插了门,估计是防止三个姑娘冲进来找他表态,苏公子也正在听外面的骂架声,他要听听有没有人无意间骂到他头上。
苏公子正听的仔细,他突然后颈一痛,晕了过去。
老大是修士,所以他要对付普通人那可太容易了,老大顺势一接,捧着苏公子倒下来的脑袋使劲一扭,苏公子的脖子“咔哒”一声断了,苏公子死了。
王升看着老大这个杀人的利索劲,他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发凉,他又有些钦佩老大。
看着呆子发呆,老大心想:果然不能太指望他,确实是个呆子,老大对着王升说:“发什么呆,快把这个人的衣服给我脱下来。”
王升一听赶紧行动了起来,王升把苏公子的衣服一件件的都脱了下来,老大这会把他们翻进屋时弄的脚印,手印,痕迹,都仔细的擦拭了一遍。
老大接过王升递过来的衣服,往屏风后面走去,王升正想过去帮忙,老大说:“别过来,我自己可以。”
王升顿了脚步,听着外面的吵闹声,他有些坐立难安的感觉。
老大穿好了苏公子的衣服后快步走出来,他来到地上那个光溜溜的苏公子旁边,他掏出一颗丹药一口吃下,然后他伸出双手对着苏公子的脸一顿摸,眼睛还死死的盯着苏公子的脸看,老大的行为看得王升头皮发麻,他感觉老大想把苏公子的脸抠下来似的。
这时老大的脸开始慢慢的产生了变化,老大之前那普通的长相慢慢的开始变的英俊了起来,他变呀变的变成了与地上那苏公子极其相似的脸。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易容丹,王升惊讶的无以复加,他盯着新的苏公子哆嗦着嘴说不出话来。
老大完全没有理会呆子的意思,他自顾自的忙着,他感觉药效发挥的差不多了,老大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他一把揪着地上苏公子的后脖子把他提起来,几步走到镜子跟前,把自己的新脸和死苏公子的脸放在一起仔细的左看看,右看看,确实很像,像双胞胎,老大满意的把苏公子放在了地上。
老大转头看见呆子还在像傻子一样的看着自己,他学着苏公子平常的样子,从容的坐下,理了理衣袖,他用自己刚得的俊脸冲着王升灿然一笑。
老大的这一笑,笑的王升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的眼睛在地上的苏公子和椅子上的苏公子之间来回看了几圈后,他才确认椅子上的苏公子确实是老大。
老大淡淡一笑说:“准备好,一会该你了,一会我把那个叫贵生的小厮叫进来,你学着我的样子变成他,变脸的时候有点疼,你一定要忍住,不要有任何表情,摸仔细看仔细,变坏了我可没有多的易容丹给你用了。”
王升知道已经绝迹的易容丹很金贵,他可不敢大意,他一遍遍的回想着刚才老大的动作和眼神。
收拾好后王升把死苏公子和自己都藏到了屏风后面。
院子里吵的打的都很激烈,屋子里的细微动静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外面闹的实在是不像话了,惊动了管事的,管事的出面把三个衣衫不整的姑娘各打三十大板,关入柴房不得放出来。
没热闹看了又被管事的呵斥了几句,大家就迅速散了。
管事的对这个躲屋里不出来的苏公子很是不满,这个苏公子来了陈家以后就没有一天是消停的,他看见个有点姿色的丫鬟就勾搭,搞的整个西院是乌烟瘴气的。加上他苏家家主外生子的身份,自己又不好管,管了这个苏公子就表面上同意,背地里照样该咋样还咋样,气的自己是七窍生烟呀,自己又拿这个苏公子没办法,自己只能巴望着苏家早点把这个惹事精接走吧。
西院的管事脸色阴沉的看了关门闭户的苏公子主屋一阵,他咬牙切齿的硬是一声不吭,转头走了。
老大和王升两人躲在窗户后面提心吊胆的看着院子里那眼神不善的管事,他们深怕那个管事要进屋来跟苏公子说两句,那可就麻烦大了,还好这个苏公子平常太惹事,弄的管事的一点也不想和他打交道了,被自接气走了。
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等院子里的人都走了,苏公子隔着窗户喊:“贵生,你进来,我有话给你说。”
院子里的小厮贵生说:“好的,公子我马上来”。
贵生进来就看见公子坐在椅子上,仿佛在想事情,一个手还揉着额头,仿佛有点头疼。
贵生说:“公子”
“门关上”,公子头也不抬的说。
贵生说:“是”
贵生关了门站在公子面前正等着公子说话,突然他后脖颈一疼,晕了过去。
王升扶着贵生把他放在了地上,他三下两下的扒了贵生的衣服,就要开始扒自己衣服,虽然都是下人的衣服,但是新旧磨碎不同,王升觉得还是换了衣服稳当些。
“咳咳,咳咳”,老大咳嗽了两声,仿佛是有话要说。
王升提着裤子看着老大。
老大说:“呆子,你到屏风后面去换。”
王升一想,对呀,万一那个人突然进来,看见了他,事情就麻烦了,是自己粗心了,随即他马上点点头,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提着贵生,躲到了屏风后面。
王升换好了衣服出来,老大递给王升一颗丹药,这颗丹药漆黑漆黑的,挺大的一颗。
老大指了指屏风说:“抓紧时间”。
王升赶紧返回屏风后面。
王升看着贵生的脸刚想吃下药丸,他突然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老大,吃了这个易容丹,我以后还能变回自己的样子吗?”
老大明白呆子的意思,他吃下第一颗易容丹变成别人的时候,他当时也这样想过,他回答王升说:“能,但是你要修炼到元婴境才行,如果你…”。
王升打断了老大的话说:“行,能变回来就行”。
说完王升吃下药丸,他仔细的看着贵生的脸,并且上下左右仔细的摸着贵生的脸,王升的脸开始痛了起来,越来越痛,他要忍住,脸上不能有皱眉,张嘴等任何表情,他脸上的骨头都好像在断了重新长一样,又痒又疼,他要努力忍着用手去抓挠脸的冲动。
王升有些佩服老大,老大当时那面不改色的样子可一点也看不出他又疼又痒。
终于王升脸上的疼痒在慢慢的减轻,他等到脸上完全不疼了,王升学着老大的样子提着贵生一起照镜子。
贵生长的很普通,看起来老实,其实鬼精鬼精的,各种谎言张口就来,他有时候收收翠兰,小玉她们的好处,有时候占占老实丫鬟的便宜,他简直就是个低配版的苏公子。
王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贵生,什么都挺像的,就是王升右脸上烧伤的疤太严重,易容以后贵生的右脸上还是有点坑洼不平,仔细看,能看出来。
老大也走过来看着呆子和贵生,王升指着自己的右脸,有些着急的问道:“老大,怎么办?”
老大淡淡的说:“没事,你明天往自己右脸上打上几拳,使它肿起来,陈家人问就说是被公子打的,待到上了船后,消了肿也没有关系了,苏家人没见过你。”
王升眼睛一亮,冲老大竖了个拇指。
两人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用换下来的家丁衣服把两个裸男裹好,主要是裸男在夜里白花花的太显眼了,他们一人扛一个,出了西院直奔那个偏僻的废宅。
废宅荒草丛生的后院里,王升看着胸口不断起伏的贵生久久没动。
老大说:“要不我来吧。”
王升摇了摇头,沉默的走上前去,一把拧断了贵生的脖子。
他想过不杀贵生,但是贵生会回陈家去找他的少爷,只要他一到陈家,他和老大就得穿帮,到时候死的就是他们了,所以王升没有选择,他自认为他和老大是搭档,他不能把这种事情都甩给老大做,毕竟以后这种事情一定不会少。
两人在荒草丛里挖了个坑,把苏公子和贵生给埋了。
两个小土包上很快就会长出新的野草,这所废宅子什么都没有改变。
两人趁夜又回了陈府,他们检查一遍确定没有纰漏之后,苏公子睡他的卧房,贵生为了伺候公子睡在主卧旁边的耳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