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又转道去了周王府。朱橚早就在花厅等候,见到徐妙云,眼睛一亮:“这位就是徐小姐吧?常听三哥提起你。“
徐妙云规规矩矩地行礼:“见过周王殿下。“
朱橚连忙还礼:“徐小姐不必多礼。“他看了看徐妙锦怀里的兔子,笑道,“这位小妹妹也喜欢兔子?“
徐妙锦骄傲地举起笼子:“晋王哥哥送我的!比公主殿下的那只还漂亮!“
朱橚忍俊不禁,从袖中掏出个小瓶子:“这是我特制的兔子零食,拿去喂吧。“
小丫头欢天喜地地接过来,立刻跑去喂兔子了。朱橚这才引着朱棡和徐妙云去看昙花。这次的昙花开得比上次还要盛大,洁白的花朵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香气沁人心脾。
“真美...“徐妙云由衷赞叹。
朱橚得意地介绍:“我改良了培育方法,这次的花能开整整一夜呢!“
三人赏花品茶,相谈甚欢。朱橚对医术和植物的了解让徐妙云惊叹不已,而徐妙云在琴艺上的造诣也让朱橚连连称赞。朱棡坐在一旁,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相处融洽,心中满是欣慰。
夜深了,昙花开始凋谢。朱棡起身告辞,朱橚送他们到府门口,突然拉住朱棡的袖子,低声道:“三哥,徐小姐很好。“
朱棡拍拍弟弟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魏国公府的路上,徐妙锦已经在马车里睡着了,怀里还紧紧抱着兔子笼子。徐妙云轻轻给她盖上薄毯,抬头看向骑马随行的朱棡:“殿下,周王殿下人真好。“
朱棡点头:“五弟性子单纯,最是赤诚。“
月光下,二人相视一笑。夜风轻拂,带来昙花残留的香气,混合着徐妙云发间的桂花香,让朱棡不禁想起那首诗: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样的日子,若能一直持续下去,该有多好。
大本堂内,一缕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地洒在书案上。朱棡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听着翰林学士讲解《论语》。老翰林摇头晃脑,声音抑扬顿挫: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此乃圣人教诲我等勤学不辍...
朱棡突然举手:先生,学生有疑问。
老翰林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晋王殿下请讲。
学生以为,这句话还有另一层意思。朱棡一本正经地说,学穴,指山洞;即时常练习,整句意思是:找到个山洞时常练习武艺,不是很愉快吗?
学堂里顿时鸦雀无声。几个同窗憋笑憋得满脸通红,老翰林则目瞪口呆,胡须都翘了起来:这...这...
殿下谬矣!老翰林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此解荒诞不经!
朱棡眨眨眼:那先生解释解释,为何孔子周游列国时总能避开追杀?定是常在山洞中习武强身啊!
噗——角落里传来一声喷笑,随即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老翰林气得胡子直抖,手中的戒尺地拍在案几上:殿下休得胡言!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太子朱标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三弟又在另辟蹊径
老翰林如见救星,连忙行礼:太子殿下明鉴,晋王殿下他...
我都听到了。朱标摆摆手,先生先去用茶吧,这里交给我。
待老翰林退下,朱标走到朱棡案前,敲了敲桌面:母后让你来大本堂,就是来气先生的?
朱棡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大哥,这些经义我早就会背了,何必浪费时间?
会背不等于会解。朱标在他对面坐下,你方才那番,若让父皇听见...
父皇才没空管我呢。朱棡撇嘴,他最近不是忙着筹备秋猎吗?
朱标摇摇头:三弟,你可知为何母后特意要你来大本堂?
朱棡一怔:不是因为父皇告状吗?
非也。朱标压低声音,是朝堂前日上奏,说你荒废学业,沉迷女色
朱棡眼中寒光一闪,随即恢复懒散模样:呵,我当是谁,那群老匹夫,还这么爱管闲事。
总之你收敛些。朱标起身,至少...装装样子。
朱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待朱标走后,他转头看向窗外——那里正对着魏国公府的方向。
午休时分,朱棡刚走出大本堂,就被一个小身影拦住了去路。
三哥!安庆抱着个食盒,兴冲冲地说,我给你带点心来了!
朱棡蹲下身:这么好心?该不会又是想让我带你去玩吧?
安庆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徐姐姐也来了,在偏殿等你呢!
朱棡心头一跳,连忙跟着妹妹来到偏殿,果然,徐妙云正坐在窗边,面前摆着一张琴。见他进来,她起身行礼:殿下。
你怎么来了?朱棡惊喜地问。
徐妙云指了指食盒:妙锦做了桃花酥,非要我给殿下送来。她顿了顿,小声道,其实...我是来请教琴艺的...
安庆在一旁挤眉弄眼:徐姐姐弹了一上午琴给母后听,母后高兴极了,赏了好多东西呢!
朱棡这才注意到角落里堆着的锦缎和首饰。
他打开食盒,里面的桃花酥做成花瓣形状,粉嫩可爱,一看就是徐妙锦的手笔。
妙锦呢?他拿起一块咬了一口,香甜酥脆。
跟公主殿下的玩去了。徐妙云笑道,两只兔子现在形影不离。
三人正说笑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赤鸢匆匆进来:殿下,不好了!徐二小姐和公主带着兔子闯进御花园,把陛下最爱的牡丹给啃了!
什么?!朱棡和徐妙云同时站起身。
御花园里,朱元璋正对着两片狼藉的牡丹花丛吹胡子瞪眼。
徐妙锦和安庆低着头站在一旁,怀里还抱着罪魁祸首——两只吃得肚皮滚圆的兔子。
父皇息怒!朱棡连忙上前,是儿臣管教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