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主厅的空气还飘着淡淡的邪气余味 —— 是刚才左使带着邪祟撤退时留下的,被王婶点燃的艾草烟慢慢压了下去。林墨握着桃木剑,剑尖的绿光还没散,低头看向脚边的竹筐:幼鼠们挤在一起,最小的那只正用小爪子扒着元宝的尾巴,像是还没从刚才的惊吓里缓过来,元宝则用银须轻轻蹭着它的背,动作软得不像平时护崽时的模样。
“别愣着了,左使肯定还会回来!” 李叔扛着木盾走过来,盾面上还沾着点邪祟的黑气,他用袖子擦了擦,“刚才我绕着主厅转了圈,就那扇石门看着不一般,门上的鼠纹跟石碑上的一模一样,肯定是通脉源的路。”
众人凑到石门跟前,门有两人高,表面刻着只展开银须的巨型寻宝鼠,鼠爪下托着块晶石的图案 —— 和林墨怀里的鼠脉之核形状不差分毫。王婶伸手摸了摸门,突然 “呀” 了声:“这门是温的!像揣了个暖炉,跟鼠脉之核一个温度!”
母鼠突然从林墨怀里窜出去,对着石门上的鼠纹叫,银须对着鼠爪下的晶石图案闪着光,接着又回头对着竹筐里的幼鼠们叫 —— 五只幼鼠像是懂了,一个个从筐里跳出来,围着石门排成圈,小爪子都贴在门上。
“是要灵气共鸣!” 爷爷之前在日记里提过的画面突然浮现在林墨脑海,“守脉人日记里写,‘鼠脉之门,非核不开,非群鼠不灵’,得用鼠脉之核当钥匙,再加上寻宝鼠的灵气,才能打开!”
林墨小心地掏出鼠脉之核,核刚碰到石门上的晶石图案,就听 “咔嗒” 一声轻响,核像是被吸住了,慢慢嵌进图案里。接着,幼鼠们的银须同时亮了,淡银色的光顺着石门的纹路蔓延,母鼠也跳上石门,银须对着核的方向,一股更浓的灵气涌过去 ——
“嗡!” 石门突然震了震,表面的鼠纹全亮了,巨型寻宝鼠的眼睛里透出绿光,门轴发出 “吱呀” 的旧响,缓缓往两边打开。门后不是预想中的黑暗,而是泛着柔和的绿光,一股比镇街阵浓十倍的灵气扑面而来,连呼吸都觉得顺畅了不少。
“是脉源的灵气!” 刘老三激动地举起罗盘,指针不再乱转,稳稳地对着门内的方向,“里面肯定就是脉源了!”
众人跟着灵气的方向往里走,门后是条狭长的甬道,两侧的石壁上嵌着发光的晶石,不用手电筒也能看清路。走了没几步,甬道突然变宽,眼前出现个圆形石室,石室中央的高台上,悬浮着颗拳头大的绿色晶石,周围绕着圈淡绿色的灵气,像层薄纱 —— 正是鼠脉之源!
“终于找到了!” 赵小胖忍不住想冲过去,却被林墨拉住:“别急!你看高台周围的石柱!”
石室四周立着四根小石柱,每根上面都刻着不同的鼠纹:有的举着艾草,有的托着桃木,有的绕着灵气,有的护着幼崽。母鼠对着石柱叫了声,接着就跳到刻着 “护崽” 的石柱旁,银须贴了上去,石柱瞬间亮了;幼鼠们也跟着分了工,最小的那只跳上 “艾草” 柱,剩下的分别对着 “桃木” 和 “灵气” 柱 —— 唯独 “举灵” 柱还暗着。
“差个举灵的!” 王婶拍了下手,“肯定是要元宝来!它是最先跟着墨墨的,灵气最足!”
元宝果然不含糊,从林墨怀里窜出去,跳到 “举灵” 柱上,银须刚贴上石柱,四根柱子同时亮了,高台上传来 “嗡” 的一声,脉源晶石的光芒突然变亮,灵气顺着石柱往下流,在地面汇成个圆形的灵气阵,把众人都围在里面。
就在这时,甬道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邪祟的 “呜呜” 声 —— 左使真的回来了!这次他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教徒,手里都举着裹着黑气的刀,最吓人的是他身边跟着个半人高的邪祟,浑身裹着浓黑气,看不清形状,只有两只发红的眼睛露在外面。
“把脉源交出来!” 左使举着邪铃晃了晃,邪祟突然对着灵气阵冲过来,黑气撞在阵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阵上的灵气都晃了晃,“别以为躲在灵气阵里就安全!这是我用十只小邪灵炼的‘邪煞’,专门克你们的灵气!”
李叔赶紧把木盾挡在阵前,王婶把煤炉往阵边挪,艾草烟对着邪煞飘过去:“炼邪祟还敢说出来!不怕遭天谴?” 邪煞被艾草烟呛得晃了晃,黑气散了些,露出里面模糊的轮廓 —— 居然是用好几只小邪灵的黑气缠在一起的,看着就恶心。
赵小胖举着桃木枝,对着邪煞的眼睛戳过去:“看你还嚣张!” 可桃木枝刚碰到黑气,就被弹了回来,枝尖的绿光都淡了些。左使笑得猖狂:“没用的!这邪煞不怕桃木,除非你们用鼠脉之核砸它 —— 可你们敢吗?砸了脉源就激活不了了!”
林墨心里一紧,低头看向怀里的鼠脉之核 —— 核还嵌在石门上,要是取下来,石门可能会关,可看着邪煞一次次撞灵气阵,阵上的灵气越来越淡,幼鼠们都吓得往母鼠身边躲,他突然想起爷爷说的 “脉源借灵”。
“王婶!把艾草撒在阵上!” 林墨突然喊,“李叔,你用木盾把邪煞往高台方向引!脉源的灵气能克它!”
王婶赶紧抓了把艾草,撒在灵气阵的边缘,艾草一碰到灵气,瞬间冒出浓烟,把阵裹得更厚;李叔举着木盾,故意对着邪煞晃了晃,邪煞果然被激怒,朝着木盾冲过来。就在它靠近高台的瞬间,林墨突然对着母鼠喊:“让脉源的灵气往邪煞身上引!”
母鼠像是听懂了,对着高台的脉源晶石叫,银须对着晶石闪着光,接着,四根石柱的灵气突然变急,顺着地面往邪煞的方向流 —— 邪煞刚碰到灵气,就发出 “吱吱” 的惨叫,黑气瞬间散了大半,里面的小邪灵碎片像断了线的珠子,掉在地上就没了影。
左使傻眼了,举着邪铃的手都在抖:“不可能!邪煞怎么会怕脉源的灵气!”
“你连脉源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敢来抢!” 林墨举着桃木剑冲过去,剑尖的绿光对着左使的邪铃刺过去,“这脉源是鼠脉的根,养的是正气,你们的邪祟本来就怕它!”
邪铃被桃木剑碰到,瞬间掉在地上,铃身裂了道缝,里面的邪气 “嗖” 地一下散了。教徒们见左使的邪器坏了,邪煞也没了,都慌了神,转身就想跑,李叔和刘老三赶紧拦住去路,王婶和赵小胖用艾草和桃木枝对着他们比划,没一会儿就把人都制住了。
左使还想挣扎,却被林墨用桃木剑抵住胸口:“说!邪灵教还有什么阴谋?除了清河镇的脉源,你们还想抢哪里?”
左使耷拉着脑袋,声音发颤:“没…… 没别的了…… 教里说,只要拿到鼠脉之源和鼠脉之核,就能打开‘邪灵窟’,放出里面的老邪灵…… 我只是奉命来抢,别的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石室中央的脉源晶石突然 “咚” 地响了声,光芒变得更亮,灵气顺着石室的通风口往上飘,接着,高台上突然出现个投影 —— 是守脉人的影像!影像里的老人穿着粗布褂子,手里举着本日记,对着众人说:“能到这里的,定是守护鼠脉之人…… 脉源已醒,可镇街阵的灵气还需巩固,邻县的‘鼠云寺’藏着‘脉灵珠’,得用它和脉源、核三者共鸣,才能让鼠脉灵气永固……”
影像说完就散了,高台上留下个小小的印记,是鼠云寺的地图。林墨走过去,用手摸了摸印记,印记突然印在他的手背上,淡绿色的,像块胎记。
“鼠云寺?” 刘老三掏出纸笔,赶紧把地图画下来,“我听我爷爷说过,那是座老寺庙,在邻县的云山上,听说寺里有尊鼠形的佛像,跟咱们找的鼠脉说不定真有关系!”
众人没多耽搁,把左使和教徒们绑起来,留了个人看着,其他人则带着脉源晶石往回走。走出石门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洞口的空气里飘着清晨的露水味,混着脉源的灵气,闻着格外舒服。
竹筐里的幼鼠们已经睡着了,最小的那只趴在元宝的怀里,元宝则用身体护着它,银须还在轻轻闪着。林墨低头看着它们,又摸了摸手背上的印记,突然觉得,之前的奔波都值了 —— 从古董街到清河镇,从山巅到地下石窟,每一步都离守护鼠脉的目标更近了。
“走吧,去鼠云寺!” 林墨挥了挥手,众人跟着他往清河镇的方向走,晨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条通往新希望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