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2月31日，夜。
海城，培达发工业园1号宴会厅内。
今晚，这里是龙国，乃至全世界最“壕”无人性的地方。
灯火通明的巨型宴会厅内，人声鼎沸，暖气开得足足的，与室外的寒冬腊月判若两个世界。
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槟的甜香、顶级自助餐的诱人气息，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新西兰羊毛地毯和昂贵皮革沙发散发出的“金钱香气”。
这是培达发集团的2008年年终总结大会。
一块横贯整个主舞台的、堪称恐怖的巨型LEd屏幕上，正滚动播放着年会奖品列表：
【特等奖：海城一品大平层（160㎡） * 10套！】
【一等奖：新款宝马5系轿车 * 100辆！】
【二等奖：全家新马泰豪华七日游 * 500份！】
【阳光普照奖：五万元现金红包 * 全员！】
“我的妈呀……我没看错吧？阳光普照……五万？！”
“我靠！我进公司才三个月！我也有？！！”
“十套海城一品……(⊙_⊙) 郭董这是把一栋楼给买下来了吗？”
“呜呜呜，妈妈，我进的是什么神仙公司！我爱上班！”
宴会厅的角落里，刚入职的毕业生们看着奖品列表，激动得浑身发抖，有人甚至掐着人中，一副幸福得快要昏过去的模样。
巨大的主屏幕被切割成三块。
主画面是海城总部的主会场，而两个侧屏，则实时连接着远在沈城的“培达发航空发动机公司”和滇省的“培达发农业公司”两个分会场。
三个会场，五万一千三百四十二名员工，在这一刻，共同欢呼！
“安静！安静！”
“大家静一静！”
行政总监温酒疏穿着一身干练的红色晚礼服，拿着话筒，声音都有些压不住现场的狂热。
“接下来！让我们用最最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培达发集团的掌舵人、我们的大家长——郭少云董事长！上台致辞！”
“啪啪啪啪啪啪——！！！”
掌声、欢呼声、口哨声，混杂着激动的尖叫，如同山崩海啸，几乎要掀翻宴会厅的屋顶！
在所有目光的聚焦下，郭少云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定制西装，没打领带，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一手插兜，另一只手随意地挥着，挂着那副招牌式的、带点玩世不恭的笑容，溜溜达达地走上了舞台。
( ￣▽￣)哎哟，这气氛，不错嘛！
他走到舞台中央，从温酒疏手里接过话筒，试了试音。
“喂？喂？”
“兄弟姐妹们！大家——晚上好啊！”
“嗷嗷嗷嗷——！！！”
郭少云一句开场白，瞬间让全场的气氛达到了第一个顶峰！
“2008年，快过去了。”
郭少云单手拿着话筒，在舞台上踱步，像是在自家客厅聊天。
“外面都说，今年是‘寒冬’，对吧？经济危机，日子不好过。”
“但是我今天，站在这里，看着你们……”
他伸手指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头，从海城主会场，扫到屏幕上的沈城和滇省分会场。
“我放眼望去，哪里有什么寒冬？”
“我只看到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
“我们搬进了这栋牛逼的新大楼！”
“嗷！！”
“我们的员工总数，正式突破了五万人！”
“嗷嗷！！”
“我们告诉了全世界，我们龙国人，能造出自己的光刻机！‘烛龙’！”
“吼——！！！”
掌声中夹杂着骄傲的怒吼。
“我们告诉了全世界，我们有自己的芯片架构！‘龙源’！”
“牛逼——！！！”
“我们甚至……”郭少云笑了笑，“我们甚至还接手了一个负债260亿的发动机厂，准备开始造飞机引擎了！”
台下传来一阵善意的哄笑。
“我听说啊，”郭少云话锋一转。
“大洋对面，有些人，看我们不爽了？”
“想‘制裁’我们？”
台下的笑声更大了，还带着不屑。
“我当时就跟他们说了——”郭少云模仿着发布会上的样子，一摊手，“‘滚蛋！爷不跟你玩了！退群！’”
“哈哈哈哈哈哈！”
“郭董霸气！”
“他们以为‘制裁’是惩罚？”
郭少云摇了摇头，(；一_一)
“太天真了。”
“在我郭少云这里，那不叫制裁！那叫什么？”
“那叫冲锋号！”
“那是催着我们……花更多钱的号角！！”
“是逼着我们搞研发、搞全产业链的加速器！”
全场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笑声，所有员工都挺起了胸膛，一股前所未有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郭少云压了压手，现场逐渐安静下来。
他收起笑容，表情变得“严肃”了一点。
“所以，2008年过去了。2009年……” “我，也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
台下五万多人，瞬间屏息凝神，竖起了耳朵。
郭少云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先……” “亏……额……投资他个……三千亿！”
“(⊙_⊙) ？？？”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三……三千……亿？
(☆▽☆) 没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郭少云看着台下五万多张“我是谁我在哪儿”的懵逼脸，满意地笑了。
“你们没听错！就是把这个‘小目标’！给它投出去！”
“大家肯定在想，这老板是不是疯了？这么多钱，怎么花？”
“我现在就告诉你们！这钱，要怎么花！”
“第一笔！”他声音陡然拔高，“就是花在你们身上！”
“我宣布！从2009年1月1日起，培达发集团，所有在册全职员工，无论岗位，无论级别——” “底薪，普涨……50%！！！”
“轰——！！！！！”
如果说刚才的安静是真空，那这一刻，就是超新星爆发！
“什么？！”
“我艹！五……五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郭董万岁！！我不行了，谁扶我一下，我腿软了！”
“呜呜呜……我一个月薪一万，涨50%……妈呀！我爱死这家公司了！”
整个会场彻底失控！
尖叫声、叫喊声、桌椅碰撞声混成一片！
沈城和滇省的分会场，通过屏幕都能看到，几千人如同疯魔般跳了起来，把帽子、工牌、甚至鞋子都扔向了天空！
“大家安静！安静！”郭少云对着话筒大喊，“这才只是开胃菜！”
( ╬▔皿▔) 喊个屁！老子话还没说完！
“第二笔！”郭少云等声音稍稍小了点，继续扔下重磅炸弹！ “我们将正式成立‘培达发员工关爱基金’！从明年开始，所有员工及其直系亲属（父母、配偶、子女）的重大疾病医疗费，公司报销90%！”
“所有员工子女，从幼儿园到大学毕业，所有学费，公司全包！！”
“……” 这一次，没有山呼海啸。
很多人，尤其是那些拖家带口、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员工，听到这句话，都愣在了原地。
随即，他们什么也喊不出来，只是用手捂住了脸，眼泪从指缝里狂涌而出。
这……这他妈是给员工“兜底”了啊！
这辈子最大的两个包袱——医疗和教育，被老板一句话，全扛了！
“第三笔！”郭少云没给他们太多煽情的时间。
“我们要进军新的领域！更烧钱的领域！” 他伸手一指灯光：“我们要搞‘新能源’！彻底打破西方对能源的垄断！”
他又指了指桌上的水杯：“我们还要搞‘生物医药’！去攻克那些最难的骨头！各种困难的病症！都是我们攻关的方向！”
“我对这些新项目的要求，很简单！”
“不要来跟我汇报你们赚了多少钱！我只问你们——花了多少钱！”
( `д′)
“这三千亿的投资指标，必须给老子保质保量地完成掉！听明白没有！”
“明白——！！！” 五万人，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这个回答！
管他妈老板是真疯还是假疯！
跟着这样的老板！
干！就完事了！
“好！”郭少云满意地放下话筒，“我的话说完了。大家吃好，喝好！”
“以及……祝你们，都能抽到那十套房子！”
“年会！正式开始！”
……
郭少云走下台，回到主桌。
赵绮梦立刻递上一杯温水，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亲爱的，你刚才……太帅了！气场越来越强了！”
张姜则是一脸的生无可恋，瘫在椅子上：“哥……亲哥……全员涨薪50%？还包医疗教育？你……你知道我们一个月光工资就要发出去多少钱吗？你这是要破产啊！”
郭少云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斜了他一眼：“破产？你也太小看你兄弟我的资本力量了！”
“再说了，兄弟们跟着我拼命，我不给他们最好的待遇，我还是人吗？”
蒋渊也凑了过来，推了推眼镜：“少云，你这一手……太狠了。”
“什么狠了？”
“我刚看了一眼，就你演讲这十分钟，我们公司的人才招聘后台……服务器，爆了。”蒋渊面无表情地说。
“(⊙_⊙) 啥？”
“全龙国的程序员和工程师，估计都在往我们这儿投简历。100%的人才冗余……可能不够了。我估计……200%都打不住。”
“哈哈哈哈！”郭少云大笑，“那就照300%招！来者不拒！老子养得起！”
宴会正式开席。
顶级的食材流水般端上桌，昂贵的酒水不要钱似的开了一瓶又一瓶。
舞台上，抽奖环节开始了。
当五万元的“阳光普照奖”红包雨，通过“梅oS”系统精准推送到每个员工的手机账户时，全场的欢呼声再次掀起一个高潮。
就在这热火朝天的氛围中，一个身影从沈城分会场的席位上站起，穿过人群，来到了主会场。
他一路快步走到主桌前，神情激动，又带着一丝局促。
正是培达发航空发动机公司的临时负责人，傅谦。
“郭董！”傅谦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郭董，我……我刚听完您的讲话，我……” “老傅！”郭少云一看来人，高兴地拉他坐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沈城那边怎么样？快，先喝一杯！”
“郭董，我……我是特地飞回来，跟您当面汇报的！”傅谦灌了口酒，脸更红了。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哦？”郭少云眼睛一亮。 (☆▽☆) 难道是……钱花完了？又要追加预算了？
“沈城……沈城那边，批了！”傅谦兴奋地一拍大腿，“我们申请的额外用地……批下来了！”
“批了多少？”
“五……五平方公里！！”傅谦伸出五个手指，“就在咱们老厂区的隔壁！连成一片了！” “漂亮！”郭少云猛地一拍桌子，“老傅！干得漂亮！这下厂房不愁没地方盖了！”
( ￣▽￣)五平方公里，光是盖满厂房，买设备都得花不少钱！
“对对对！”傅谦被郭少云的豪气感染，也彻底放开了，他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份沉甸甸的规划书。
“郭董，有了这块地，我连夜让苏总工他们，把整个厂区的改造和新建计划，重新做了一遍！”
“您过目！这才是我们真正想要的未来！”
郭少云接过规划书，直接翻到最后的预算页。
“郭董，您看……”傅谦指着那串数字，声音都在抖，“我们计划……彻底翻新老厂区，全部换装最顶级的生产线。然后，在那五平方公里的新地上，建设……建设三个世界顶级的风洞测试场！”
“一个低速风洞，一个高速风洞，还有一个……高空模拟风洞！”
“有了这三个宝贝，我们发动机的研发能力将获得极大的提升，不只是大飞机专用发动机，战斗机的发动机我们都能研发！”
郭少云看着那最后的总预算，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总预算……九百亿？！”
(⊙_⊙) (☆▽☆)
我……我草！ 老傅！你他妈……真是我的“败家”战神啊！
900亿！ 这一个项目……就快赶上我三分之一的KpI了！
郭少云的心脏砰砰狂跳，血液都冲上了头顶，他几乎要当场抱住傅谦，狠狠亲他一口！ 但他忍住了。
他可是老板，怎么能表现得这么……“想亏钱”呢。
他必须“深思熟虑”。
傅谦看郭少云半天没说话，只是盯着那个“900亿”的数字，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郭……郭董……”他的声音弱了下去，“是……是不是太多了？”
“我……我们知道这个数字很吓人……特别是……”傅谦急得满头大汗，“特别是那三个风洞，光是建造……就要400亿……而且工期，至少要三到五年……”
“郭董，我们可以先不上风洞！我们可以先租用国家的……我们可以……”
“老傅。”郭少云忽然开口，打断了他。
傅谦瞬间闭嘴，紧张地看着他。
郭少云合上规划书，抬头看着他，表情……很“严肃”。
“900亿……三到五年……” 他沉吟了片刻。
“这个项目……很大。非常大。”
“是！是！我们可以再……” 傅谦有些焦急
“我没说不批。”
“啊？！”傅谦懵了。
“但是，”郭少云话锋一转，“我们不能这么……‘盲目’地投。” 他指了指上头：“老傅，你忘了我前阵子才上交了什么东西吗？”
“您是说……那五百多份技术文档？”
“对！”郭少云一脸“你总算开窍了”的表情，“‘未来科技智库’，老蒋他们不是正在和龙科院搭建平台吗？说实话，我当时提交的时候没有细看里面的内容，不知道有没有关于航空发动机的技术！”
“万一！”郭少云加重了语气，“万一我们这边刚花了400亿，吭哧吭哧盖了五年。结果智库那边，拿出来一个什么特殊的技术，远超于我们当前的技术，那我们这400亿，不是打水漂了？！”
(?_?)其实主要是嫌弃3到5年的施工时间太长了，最好检查一下有没什么技术可以提升风洞建设进度，毕竟发动机研发这么大笔都投资直接锁定了3到5年，然后再也吃不进其他投资，这不要了亲命了？
那明年8月份结算系统任务的时候怎么办？下一轮的投资怎么完成？
傅谦被郭少云这番话，说得一愣一愣的，随即……恍然大悟！ “郭董！您……您说得太对了！是我……是我短视了！只想着搞硬件，忘了我们还有……还有‘外挂’！”
“对嘛！”郭少云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这事不急。”
“我们分两步走。”
“第一！老厂区改造！新生产线采购！这部分，预算多少？500亿？没问题！立刻！马上！给我批了！钱，我让财务明天就打到你们账上！给我往死里造！”
“第二！那400亿的风洞项目，先缓一缓。”
“等！等‘未来智库’平台上线！你让苏总工亲自去调阅一下！”
“我们要做，就要做最牛逼的！绝不花一分冤枉钱！”
“郭董英明！！！”傅谦激动得满脸通红。
500亿先到手！
风洞的400亿也只是“缓一缓”，而且是为了一步到位！
跟着这样的老板，何愁大事不成！
郭少云满意地笑了。
( ￣▽￣)500亿的败家任务，即刻完成！
400亿的超级败家任务，成功“挂起”，变成了钩子！ 完美！
此时，舞台上响起了温酒疏激动的声音： “下面！让我们抽出今晚的特等奖——海城一品大平层！十套！！”
全场，再次沸腾！
郭少云笑着举起酒杯，遥遥对着沈城和滇省分会场的镜头。
( ? 3?)? 2009年。
亏钱之路，任重，而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