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大家在屋里等了许久,萧山都没有一丝感觉,就跟没喝药一样。
看着有些失望却又松了一口气的家人,萧山好笑道:“才刚开始喝第一次药,而且是才刚喝下去,哪有那么快?又不是什么仙丹。”
鲁素珍回过神来也觉得有点好笑,可能是这两天被珞珞的操作,搞得有点神经质了,以为什么东西都那么神。
这可是药材,而且老大的腿都已经废了那么久了,怎么指望就喝一次药就能立马见效。
他们真是魔怔了。
“散了散了,回屋睡觉吧。”鲁素珍一把抱起小珞珞,想要带她回她的小屋子睡觉。
珞珞死活抱着大伯的脖子不撒手,“奶奶,今晚珞珞跟大伯睡。大伯喝药药,珞珞照顾大伯。”
鲁素珍故意逗她,“你上次都说不跟奶奶睡,长大了要自己睡。今天你又跟大伯睡,珞珞不爱奶奶了,只爱大伯。”
说完她掩着面,装做很难过的样子逗她。
珞珞立即扑闪着大眼睛真诚地看着鲁素珍道:“奶奶,别伤心,下次你生病吃药药,珞珞也陪你睡。”
鲁素珍:“……”
谢谢你了,不用。
萧家三兄弟难得看见他们娘吃瘪,都耸着肩膀闷笑。
珞珞大约是怕不公平,又看着萧鲁和萧河道:“下次爸爸和叔叔生病吃药药的时候,珞珞也陪你们睡,照顾你们。”
她自己觉得很是公平了,笑眯眯道:“大家下次生病都有哦,不用抢。”
萧鲁:“……”
萧河:“……”
萧山在一旁差点笑晕。
鲁素珍望着笑得脸都红了的萧山,又看了看一脸无奈却也好笑的萧鲁和萧河,又忍不住揉着珞珞小可爱的脸,在她脸上亲了又亲。
唉,她多久没看到老大这么笑过了,也是多久没有几个儿子呆在一起这般开心过了。
多亏了珞珞,这个家才越来越像家了。
晚上,小豆丁躺在床上,两手搂着小乌龟,小短腿搭在萧山的身上,精神很好地跟萧山聊天,“大伯,为什么隔壁的坏哥哥把他爸爸叫做爹呢?他连爸爸都不认识吗?我纠正他,他还很生气呢?”
萧山默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组织起语言,“爸爸的叫法有好多种,每个地方的叫法不同,就像你叫做珞珞,奶奶还会叫你乖宝、珞宝一样。
爸爸就是爹,爹也是爸爸。在我们古河村,都是叫爹。”
珞珞歪着小脑袋,似懂非懂,“哦,原来是这样,那我纠正错了,明天我就给隔壁的坏哥哥道歉,他会不会打我?”
“他上次被你爸爸收拾之后,应该不敢再打你了。”萧山觉得有些困了,昏昏欲睡地回应着珞珞的话。
“错啦!”珞珞搭在他身上的小短腿,突然就蹬了一下,把濒临陷入沉睡的萧山惊了一下,随即他听见小豆丁捂着嘴偷笑道:“大伯说错啦,不是爸爸,是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许是药效地作用,萧山很快就睡着了。
而之前已经睡了一觉醒来的珞珞,却没有那么快睡。
她听着旁边萧山均匀的呼吸,她摇了摇手里的小乌龟,“小乌堆,大伯睡着了,你睡着了吗?”
小乌龟探出头,“没有睡。”
“我睡过了,睡不着了。我们去珠珠里玩吧,我想看动画片。”珞珞听见小乌龟没睡,立即兴奋地坐了起来。
小乌龟翻了翻它的绿豆眼,慢吞吞道:“珞珞,你还不躺下,你还想被打屁股吗?待会儿你大伯醒来没见你,你等着挨揍。”
小乌龟:龟带娃,太难了。
珞珞想到被奶奶打的滋味,只好乖乖地又躺了回去,才停下没说话两分钟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小乌龟:……
说好的睡不着呢?小孩子什么的,真是太难带了。
半夜里,萧山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直毫无意识地伸手往腿上抓。
他的腿,今晚怎么这么痒。
痒?
萧山瞬间惊醒。
他的腿自从受伤后,刚开始是疼,之后是渐渐地渐渐地连痛感也没有了。
他已经多久没感受到腿上的知觉了,今晚怎么就能感受到了痒意?
而且这股子痒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非常难受,他在皮外挠根本无济于事。
一定是珞珞给的药起了作用!
萧山激动地想着,才喝了一次就开始有知觉了?就算是痒得难受他也激动难耐。
相对于暗无天日的绝望,这点痒算什么?
他看着旁边抱着小乌龟睡得正香的小团子,心里酸酸胀胀的,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小团子翻了个身,用肉嘟嘟的小屁股对着他,继续沉沉睡去。
萧山痒得难受,睡不着,就这样盯着她看,生生忍受这份痒意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珞珞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大伯那张好看的脸,她开心地笑眯了眼睛。
“大伯,早上好。大伯,好好看。”说完她自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一大早的就有这么元气满满的小团子陪着,萧山也心情愉悦起来,熬了一晚上的痒意,在白天又没有了这样的感觉。
萧山都怀疑昨晚那难耐地痒意,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因此,他跟谁都没提昨晚这一茬。
一大一小一龟在床上玩一会儿,萧鲁和萧河进到屋里来。
“爹!”珞珞还记得昨晚跟萧山的谈话,一见到萧鲁她就脆生生地大声道:“爹,凶凶爹!”
萧鲁愣了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萧山则在一旁笑疯。
这丫头,竟然还懂得入乡随俗了?
“怎么不叫爸爸了?改叫爹了?”萧鲁回过神来,伸手把小丫头夹在腋窝下,带她去洗漱和吃早餐。
珞珞理所当然道:“大伯说村里的人都叫爹,珞珞也是村里人啦,也要叫爹。爹!爹!”
萧鲁还有些不习惯,就没应答她。
珞珞刚被放下来,就叉着腰对着萧鲁道:“爹,珞珞叫你,你都不理,没有礼貌!”
“好好好,小祖宗,爹应啦。”萧鲁无奈地边应着,边拿着湿毛巾在她脸上揉抹。
“啊,爹,轻点,珞珞的脸要秃噜皮啦……”珞珞被他抹得小脑袋四处晃,嘴里还不忘纠正道:“是珞珞,不是小祖宗!”
一家人吃完早饭,又给萧山喝了一碗药汤,家里几人就要出去上工了。
本来他们想让珞珞跟萧山一起在家的,小团子死活不愿意,执意要跟着她一起去上工。
鲁素珍只好把她放进背篓里,背着一起去地里收玉米。
从未坐在背篓里过的珞珞,又对这项新的体验感兴趣不已,她在筐里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着,把鲁素珍晃得不行。
萧鲁看不过去,一把将她从筐里拎了出来,又夹在胳膊下往前走,毫不理会珞珞一路上地尖叫抗议。
最后还是鲁素珍看不下去,又把她从萧鲁的胳膊下解救出来,重新放回背篓里。
这回珞珞倒是乖乖地坐在背篓里,看着路上的风景直到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