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去看身旁两个女人脸上交织的羞耻与震撼，而是将视线，重新锁定在了凤鸢身上。
那些金色的锁链，依旧散发着足以磨灭星辰的恐怖法则气息。
九天玄道锁。
【法则解析协议启动，效率增幅%。】
【锁定结构性弱点：法则节点三百六十一处。】
【破解方案推演：最优解——‘吞噬’。】
林凡伸出手，没有丝毫迟疑，直接握住了那根贯穿凤鸢肩胛骨的锁链。
嗡！
锁链上的仙帝级禁制符文骤然爆发出刺目金光，一股足以让化神修士瞬间形神俱灭的法则伟力，化作风暴，疯狂涌入他的掌心。
然而，预想中的反噬并未发生。
那股霸道绝伦的法则之力，在接触到林凡手掌的瞬间，就如同冰雪遇到了熔岩，被他体内的鸿蒙神力强行分解、吞噬、转化。
它们不再是枷锁，而是养料。
“给我…开！”
林凡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手臂上肌肉虬结隆起，青筋如龙。
那具在神性光辉下显得俊美无俦的躯体，爆发出了完全不合逻辑的、超越此界理解极限的绝对力量！
“咔——！”
一声清脆到极致的断裂声，在死寂的深渊中，炸响！
那根足以锁住仙帝一个纪元的法则锁链，应声而断！
一根！
林凡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双手化作残影，如同拆解一件粗劣不堪的玩具，抓向了凤鸢身上的其他锁链。
“咔嚓！咔嚓！咔嚓——！”
断裂声不再是单响，而是连成一片，密集如雷霆轰鸣！
两根！
十根！
百根！
那些曾让凤鸢绝望了三千年的九天玄道锁，在他那不讲道理的鸿蒙道体面前，脆弱得如同朽木。
这一幕，彻底击碎了两位女人的认知。
被惊醒的凤鸢和凤九，顾不上身体的酸软与灵魂的战栗，只能用无法聚焦的目光，看着眼前这暴力到极致，也神圣到极致的一幕。
那个男人，正以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撕裂着旧世界的法则。
为他的女人，挣脱枷锁。
很快，九百九十九根锁链，除了最后束缚着凤鸢手腕与脚踝，作为能量核心的四根镣铐，其余的，尽数被林凡暴力拆解。
他手掌一挥，那些蕴含着磅礴法则之力的锁链碎片，化作一道金色洪流，被他尽数收入了鸿蒙空间。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从苏清影的储物戒中，取出了一件崭新的宫装长裙。
他半跪在凤鸢面前，动作有些生涩地，为她穿上衣物。
“现在，你可以在祭坛附近自由活动。”
凤鸢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件崭新的裙裳，又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被解放了三千年的身体。
一股名为“自由”的久违感觉，让她那双威严的眼眸，都泛起了一丝属于生灵的恍惚。
她抬起头，深深地看着林凡。
“谢谢。”
两个字，依旧生硬，却发自肺腑。
林凡只是点了点头，又取出另一件劲装，递给了旁边还赤着身子，不知所措的凤九。
“以后不战斗时，穿女装。”
他的话语平静，却带着一种天然的、不容置喙的命令感。
凤九的脸颊瞬间烧红，她慌乱地接过衣服，背过身去，用最快的速度穿好。
林凡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超脑的解析瞬间完成。
【目标：凤九。实力评估：真仙初期。评价：在此界，已无敌手。】
林凡看着已经穿戴整齐，恢复了几分英武之气的凤九，开口问道。
“你现在，相当于上界何等境界？”
凤九感受着体内那股前所未有，磅礴浩瀚的仙力，有些不确定地回答：
“回禀帝君……应是，真仙之境。”
林凡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很好。”
凤九的脸，更红了。
她垂下头，不敢去看林凡的眼睛，神朝女将军的骄傲与忠诚，在这一刻被另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彻底搅乱。
“我破开九天玄道锁，上界的仇敌，应该已经生出感应。”
林凡平静地陈述着事实，打破了祭坛上诡异的暧昧。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跨界而来。”
凤鸢和凤九的心同时一紧。
仇家。
那两个字，代表着血海深仇，代表着神朝覆灭的无尽恨意。
“这里，需要一个陷阱。”
林凡一边说，一边已然开始行动。
幽蓝色的鸿蒙神力自他指尖流淌而出，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刻画出一道道玄奥无比的阵纹。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个转折，每一个节点，都精准到了极致。
他不是在布阵。
他是在复刻早已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关于“杀戮”的蓝图。
接着，他手一挥。
那些被他拆解下来的、蕴含着仙帝法则的金色锁链碎片，呼啸而出！
“铮！”“铮！”“铮！”
每一块碎片，都化作一面杀伐之气冲天的阵旗，被他以蛮横的力道，精准地钉入了深渊底部的各个能量节点！
整个深渊，随着他的动作，开始剧烈嗡鸣。
一股无形的、森然的杀机，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缓缓凝聚、成型。
凤九看着这番景象，秀眉紧蹙。
她能感觉到，这座大阵的恐怖。
“帝君……”她忍不住开口，“此阵杀气太重，似乎……并非守御之阵。”
林凡没有回答。
凤鸢那清冷的声音，却悠悠响起，带着一丝对林凡行事风格的洞悉。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林凡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凤鸢，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赞许。
她懂了。
“布置完毕。”
林凡拍了拍手，一座笼罩了整个深渊底部的绝世杀阵，已然成型。
【诛仙阵·雏形。能量源：地脉灵气、九天玄道锁法则碎片。预估威力：可诛杀真仙。】
做完这一切，林凡的视线，落在了凤九身上。
“你去，将青鸾一族，全部迁入此地。”
“然后，以这里为中心，整合妖域所有可用之力。”
“我需要一支军队。”
他的指令清晰、冷酷，不带任何感情。
这是最优解。
凤九需要一个明确的目标，来摆脱此刻混乱的自我认知。
而他，需要一个绝对忠诚的班底，来执行他的意志。
凤九的身体猛然一震，下意识地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是！帝君！”
这是她身为将军的本能。
但当她抬起头，看到林凡那平静无波的脸，和一旁默认了这一切的凤鸢时，她的心，又一次乱了。
她有些艰难地迈开了步子，身影很快消失在深渊的通道中。
直到凤九的气息彻底远去。
林凡才转过身，对凤鸢伸出手。
“这里不安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凤鸢没有犹豫，将自己那只依旧被镣铐束缚着的手，放进了他的掌心。
林凡心念一动。
下一瞬，凤鸢只觉得天旋地转。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里不再是阴冷死寂的深渊。
天空，是一片混沌的灰。
大地，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散发着厚重气息的黄色大陆。
大陆的中央，有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流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纯粹的金红色火焰能量。
一条条由精纯水行之力构成的河流，在大地上奔腾。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创世的气息。
【鸿蒙空间：世界雏形。已融合‘火’、‘土’、‘水’三行本源。演化进度：20%。】
凤鸢那颗万古不化的帝心，在这一刻，掀起了真正的滔天巨浪！
这是……一方正在成长的世界！
她曾执掌神朝，一念可开辟小世界，弹指能演化星辰。
但那些，都是用自身法则强行创造的，没有成长性的“死物”。
而眼前这个……是活的！
与这个男人共生！他的每一次进化，都会反馈到这个世界，让它变得更广阔，更真实！
她原以为，自己只是投资了一个有潜力的棋子。
现在看来，她分明是……抓住了一方未来的宇宙！
林凡没有理会她的震惊，直接开门见山。
“把你的所有功法、秘术，全部给我。”
凤鸢从震撼中回过神，看向他。
“《鸿蒙造化经》还不够？”
“不够。”林凡摇头，“那是根本法，是构筑世界的地基。我需要杀伐之术，需要保命之法，需要应对一切突发状况的预案。”
他的思维清晰无比。
“还有，你所有仇家的情报，他们的功法体系、法则弱点、势力分布，越详细越好。”
凤鸢沉默了。
这些，是她身为仙帝最核心的秘密。
但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这片正在演化的世界，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资格。
“好。”
她点了点头，并指如剑，再次点向林凡的眉心。
这一次，灌入的不再是单纯的功法，而是她身为仙帝，一生征战、杀伐、统治的庞大记忆与经验数据。
《神凰不灭体》、《帝炎焚天剑》、《九转轮回印》……
一部部足以让上界仙王都为之疯狂的帝阶功法，化作最纯粹的数据流，被超脑疯狂地吸收、解析、归档。
林凡闭着眼，消化着这海量的信息。
许久，他睁开眼。
“还有么？”
凤鸢的意念有些疲惫，却还是将自己压箱底的保命秘术也一并传输了过去。
最后，林凡看着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有没有双修功法，也给我。”
凤鸢的意志传输，猛然一滞。
她那张绝美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丝混杂着羞恼与错愕的真实情绪。
她看着林凡，像是在看一个无法理解的怪物。
这个男人，难道将她们之间那场荒唐的、失控的纠缠，也仅仅视为一种可以被复制和优化的……修炼方式吗？
“……本宫，从未修过此等旁门左道。”
她的声音，冰冷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