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垃圾车里的豪车
宴会厅的喧嚣被隔绝在身后，地下车库阴冷而寂静的空气包裹上来。
沈寂独自走着，身后是灯火通明的酒店，身前是昏暗庞大的停车空间。刚才宴会上的闹剧仿佛与他无关，他脸上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沉淀着一种勘破一切的冷漠。
【观测点+150。】脑海中，冰冷的机械音适时响起，结算着周慕雅狼狈不堪所带来的“观测”价值。
【宿主，根据本系统初步观测，此低等文明碳基生物的劣根性展露无遗，尤其是您的……亲属网络。】系统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拟人化的、毫不掩饰的鄙夷。
沈寂没有回应，径直走向车库出口。
就在这时，一阵狂暴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带着故意的挑衅，刺破了车库的寂静。
一道鲜艳的红色魅影疾驰而来，一个极其张扬的甩尾，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精准地横挡在沈寂面前，堪堪停住。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年轻却写满跋扈的脸。正是他的小舅子，林子豪。
“哟，这不是我那‘了不起’的姐夫吗？”林子豪叼着烟，语带嘲讽，目光在沈寂身上那件被酒渍染红的衬衫上扫过，毫不掩饰幸灾乐祸，“怎么，被我妈教育了？啧啧，这身行头，倒是挺配你现在的身份，垃圾嘛，总得有点标记。”
他拍了拍自己那辆价值数百万的流线型跑车方向盘，得意道：“看看，这才是人该坐的东西。你这辈子，估计也就只配闻闻它的尾气了。怎么，要走路回去？用不用我发发善心，捎你一段？哦，抱歉，我忘了，我这车不拉垃圾。”
【警告：检测到低烈度持续性精神侮辱。目标人物‘林子豪’驾驶技术评估中……评估完毕：漏洞百出，符合‘马路杀手’标准。系统预判，其三十秒后启动车辆，将有87.3%概率因操作不当撞上右侧承重柱。】
【触发即时任务：小惩大诫。】
【选项一：无视犬吠。奖励：隐匿气息（初级）。观测点+10。】
【选项二：物理说服。奖励：基础格斗精通。观测点+30。】
【选项三：概念替换。消耗150观测点，将目标‘驾驶技术’概念临时替换为‘马路杀手’，引发符合其技术本质的因果事件。】
沈寂的目光掠过林子豪那嚣张的脸，落在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上。
“你的车？”沈寂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看起来，和垃圾车确实只有颜色不同。”
林子豪一愣，随即大怒：“你他妈说什……”
话未说完，沈寂已在心中默念：“选择三，概念替换！”
【指令确认。消耗150观测点，概念替换生效……目标：林子豪。关联概念：驾驶技术 -＞ 马路杀手。因果律触发中……】
林子豪见沈寂无视他，怒火更盛，猛地挂挡，一脚油门下去，引擎再次发出咆哮。他打算贴着沈寂的身边开过去，用尾气和轰鸣再羞辱他一次。
然而，就在跑车窜出去的瞬间，林子豪感觉方向盘突然变得极其“灵敏”，或者说……失控！他明明只是想微调方向，车辆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拽向右侧！
“砰！！哐啷——！”
巨大的撞击声和金属扭曲声在车库里炸响。
但预想中撞上承重柱的场景并未发生。
只见那辆红色跑车，以一种极其刁钻、近乎诡异的角度，猛地冲向了车库角落那个为了方便清洁工而临时停放的大型绿色湿垃圾车！
跑车的车头，精准无比地、严丝合缝地，一头扎进了垃圾车后方敞开的收纳口里！大半个引擎盖都塞了进去，车尾高高翘起，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红色甲虫，绝望地把头埋进了巨大的绿色垃圾桶。
垃圾车被撞得晃动了一下，一些浑浊、散发着酸臭的液体从缝隙中渗出，滴落在跑车炫丽的红色车漆上。
林子豪被安全气囊狠狠拍在脸上，头晕眼花，半天才挣扎着从变形的车门里爬出来，看着自己爱车的惨状，闻着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发出一声崩溃的嚎叫：“我的车！！！”
沈寂脚步未停，仿佛只是路过了一场微不足道的交通事故现场，连眼神都没有施舍一个。
他走出车库，夜风拂面，带着都市特有的微尘气息。
【观测点+200。】
脑海中，系统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愉悦：【因果契合度98.7%，执行评价：优秀。宿主，看来您已初步掌握‘文明观测’的正确姿势。】
……
回到那座冰冷、奢华，却从未给过他一丝温暖的所谓“家”。
沈寂径直上楼，推开主卧的房门。
室内的光线是柔和的暖黄，与门外走廊的冷白截然不同，却并未带来丝毫暖意。
浴室的门恰好也在此时打开。
氤氲的水汽如薄纱般弥漫而出，裹挟着清冽的白茶花香与一丝女性肌肤特有的暖融气息，瞬间侵占了卧室干燥的空气。
林见雪就立在这片朦胧水汽的中央。
她身上仅仅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那纯白的颜色衬得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愈发欺霜赛雪，仿佛上好的羊脂玉，在灯光下泛着细腻温润的光泽。浴巾的长度堪堪遮住挺翘的臀线与大腿根部，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一双修长笔直的玉腿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腿型完美，脚踝纤细玲珑，赤足踩在深色的地毯上，脚趾如珍珠般圆润，微微内敛，带着一丝不自觉的防备。
湿漉漉的乌黑长发并未完全擦干，几缕发丝黏在她优美的颈侧，更多则如海藻般披散在肩头后背。发梢末端，不断有晶莹的水珠凝聚、滴落。一滴水珠沿着她纤细的锁骨滑落，留下一道湿痕；另一滴则更加大胆，沿着胸前那惊心动魄的饱满弧度，悄然滚落，最终无声无息地没入浴巾边缘那一道深不见底的雪白沟壑之中。
她的脸依旧是冷的，如同雪山之巅的明月，精致绝伦，却遥不可及。水汽为她平日过于锐利的眼神蒙上了一层短暂的迷离，但那双剪水秋瞳深处，此刻却锐利如冰锥，直直刺向沈寂。
她显然已经知道了今晚宴会上和车库里发生的一切。看着推门而入的沈寂，她的唇瓣抿得更紧，那是一种极度不悦且带着审视的姿态。
“你做的？”
她冷声开口，声音比浴室中残留的水汽还要冰凉三分，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和质问，在这弥漫着馨香的卧室里，激荡起无形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