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仪式真相
血屠的喉咙在沈寂的掌控下发出濒死的咯咯声。那张因力量被彻底剥夺而迅速衰老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他从未体验过如此彻底的无力感，仿佛自己存在的根基都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强行抹除。
我...我说...血屠嘶哑地求饶，眼中最后一丝凶戾也熄灭了，只求你...给个痛快...
沈寂的手略松了松，让血屠得以喘息，但那双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眼睛依旧牢牢锁定着他。
我们...在寻找...血屠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绝望的颤抖，或者说...是唤醒它的钥匙...
种子？沈寂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脑海中立即闪过苏小柔之前感知到的那个庞大而愤怒的地底意识。
是...是的残骸...血屠的眼中闪过一丝混杂着贪婪与恐惧的复杂神色，传说中第一位系统宿主的遗骸，在地底深处沉睡了无数岁月...我们称它为地核怨念...
沈寂眼神一凝。初代宿主？这个信息超出了他之前的认知，系统的起源似乎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古老而神秘。小维在他的意识中快速检索着相关数据，却只找到一些支离破碎的传说。
血屠艰难地继续解释：它沉睡在这座城市的地底，依靠地脉能量维持着混沌的存在。我们得到的古老卷轴记载，通过特定的血祭仪式，用生命精华与负面情绪作为诱饵...就能唤醒它的一丝活性...
然后呢？沈寂的声音冰冷如霜，他已经隐约猜到了答案。
然后...捕捉那一丝活性，引导那股毁灭性的力量...血屠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狂热，只要能吸收它亿万分之一的力量，就足以让我们突破极限，甚至...窥见系统的终极奥秘！
为了力量，不惜唤醒可能毁灭整个城市的古老存在？沈寂眼中寒光一闪。这些掠夺者的疯狂程度，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期。这也完美解释了为什么苏小柔会感知到那股庞大而愤怒的意识——血祭仪式已经在持续刺激它了。
你们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控制那股力量？沈寂追问，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
控制？血屠惨然一笑，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卷轴上说要特殊的和引导法阵...我们还没完全掌握...但首领相信，只要力量足够强，就能强行驾驭...
就在这时，整个厂房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这不是普通的地震，而是源自地底深处的、带着某种生命律动的震动，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厂房中央的血色法阵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那些原本已经黯淡的符文如同被注入了新的生命，疯狂地扭动起来。阵法中央的地面开始隆起，碎石和尘土簌簌落下。
怎么回事？冷凝厉声问道，她的冰晶短刃依旧牢牢锁定着幻影，但注意力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分散。她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温度正在急剧升高，一种令人作呕的硫磺味弥漫开来。
炎君也停下了手中的火焰攻势，悬浮在半空中，赤色的瞳孔中映照着下方不祥的血光：情况不对劲！这能量波动...太古老了！他能感觉到自己掌控的火焰元素正在变得躁动不安，仿佛在畏惧着什么。
与此同时，一股远比血屠巅峰时期更加古老、更加混乱、更加纯粹的恐怖气息，如同实质的冲击波，以三号厂房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墙壁上的锈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深、剥落，仿佛在瞬间经历了数百年的腐蚀。
苏小柔第一个抱头蹲下，脸色惨白如纸，它...它醒了！好痛苦...好愤怒！我感觉到它的意识正在苏醒！她全身剧烈颤抖，动物本能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站立。
张浩、李默等人也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李默下意识地想要穿墙逃离，却发现自己的能力在这股恐怖威压下变得极不稳定。就连正在交手的铁壁和黑豹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感受到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压抑。
哈哈哈...血屠回光返照般疯狂大笑，黑色的血液从七窍中流出，晚了...已经停不下来了...仪式...已经启动了...它...要来了...
沈寂松开血屠，猛地起身，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剧烈震动的厂房和不稳定的法阵。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一个积累了无数岁月愤怒与毁灭欲望的古老意识，正在地底深处缓缓苏醒。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但其本质的恐怖程度，远超在场任何人！
小维！沈寂在心中疾呼。
【检测到超高强度能量反应自地底深处涌现！能量性质：混乱、怨念、毁灭。与目标地核怨念描述匹配度97.3%。警告！该存在已部分苏醒，其能量波动正在干扰本地物理规则！建议：立即中断仪式核心，或准备撤离！】
中断？如何中断？沈寂凝视着那个越来越亮的血色法阵，清楚地意识到仪式已经与地底那个存在建立了初步连接。他注意到法阵边缘的符文正在发生异变，原本血红色的线条开始泛起诡异的紫黑色光泽，仿佛被某种更深沉的黑暗力量侵蚀。
就在这时，血屠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声喊道：你们...都逃不掉...当它完全苏醒...整个城市...都将成为它的祭品...
话音未落，整个厂房再次剧烈震动，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地面开始龟裂，从裂缝中透出不祥的血色光芒。厂房顶部的钢梁发出刺耳的呻吟声，仿佛随时都会坍塌。更令人不安的是，那些裂缝中开始渗出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液体，所到之处连钢铁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
沈寂站在原地，衣袂在剧烈的能量波动中猎猎作响。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意识到这场战斗的性质已经彻底改变——他们不仅要对付掠夺者，更要面对一个正在苏醒的古老恐怖。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