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龙哥，所有灯都还亮着呢……”一个小弟忍不住开口说道。
龙哥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没好气地吼道：“我眼睛没瞎，用得着你提醒吗?！”
然后他立刻赔笑看着张涛等人：“诸位大哥，有什么事需要小弟做的吗？义不容辞！”
“龙哥是吧？”
张涛往前走了两步，冷冷地说道：“刚才我好像听到，说我们万龙会见到你都得给你个面子，喊你一声哥？”
龙哥一听这话，膝盖瞬间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哥，我们那是喝多了酒，在那瞎吹牛呢，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美食街远处围观的食客们看到这一幕，纷纷议论起来。
“活该！让他平时就知道欺负老人！”
“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现在怎么怂的跟孙子似的。”
“嘘……小点声，别让他们听到了……”
“……”
张涛转向张建国，恭敬地问道：张老，您想怎么处置他们？
他其实是故意这么喊张建国的，这等于是在告诉龙哥他们，眼前这位被他们欺负的老头，是有“辈分”的。
你别说，张建国现在身上穿着一件万龙会独有的黑色西装，身后还站着一群黑衣人，还真有那么点退休大佬的气质。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就算你是个清洁工，只要身后有一群看着很社会的人跟着，也能秒变大佬。
龙哥听到张涛的话，脸色瞬间变了，朝着张建国“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老爷子，我该死！我真是该死啊！”
“老爷子，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他的那些小弟们见状，酒意也全没了，一个个连忙跟着跪下磕头。
“老爷子，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我们该死，冲撞了您！”
“……”
他们不敢不认怂，先不说人家的人数比他们多得多，就刚刚在对面酒店发生的事，他们可都看到了。
试问有几个小混混敢跟这么社会的黑衣人动手？
怕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
张建国看着眼前这个方才还嚣张跋扈的混混，此刻却像颤抖地跪在他面前，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好好的年轻人，干嘛非要混社会呢？
就算要混社会，也得学学人家小张啊。
小张这孩子才叫混社会，有吃有喝有钱拿，对待老人还特别有礼貌，工作也认真，虽说现在社会了点，可总比那些瞎混日子，还自以为很了不起的小混混强太多了。
这时，张凯也顾不上震惊了。
他认出了父亲身边的青年，不就是先前被他嘲讽，说就算混成对方那样，他宁愿去扫厕所的家伙吗？
早知道这家伙这么社会这么有势力，他也不会去找龙哥了。
张凯也扑通一声也跪在了地上，挪到张建国面前，哭喊道：“爸！我错了！”
龙哥他们听到张凯这么喊眼前这老头，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不是，这老爷子是你爸？
那你刚才......你他妈的还挺畜生的！
现在他们也顾不得想那么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拉着张凯的胳膊，说道：“小凯……不，凯哥，快跟叔叔说说情啊。”
“凯哥，我们真不是故意的，快跟叔叔求求情吧。”
“……”
其他龙哥的小跟班们也都纷纷跟着求情。
张建国一把甩开儿子，老泪纵横：“我不是你爸！”
“我也没有你这个儿子！”
“从小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妈走得早，我怕你受委屈，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你说……”
十二岁打碎邻居玻璃，我赔钱赔笑脸，十六岁在学校打架，我连夜给人家送礼，十八岁偷家里钱出去玩，我也只当你长大就会懂事...
“可是你呢，你为什么死性不改啊！”
“当然这也是我的错，话说得好，养不教父之过，惯子如杀子，是我明白得太晚了啊！”
张凯痛哭流涕：“爸，我真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张涛这时却冷冷地插了一句嘴：“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没想到张老会认识我们，你只是害怕才认错。”
说着，他直接从袖中抽出甩棍，递给了张建国，说道：“张老，这是您的家事，我们就不动手了。”
毕竟不管张凯怎么混账，在张建国还在场的时候，他们也不好做什么，这是给张大爷面子，也是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是继续惯着这小子，还是一步到位，全凭个人。
随后，张涛指着龙哥他们，说道：“把这几个人带到厕所去。”
龙哥等人一听，顿时惊恐万分，纷纷求饶。
“饶命啊，饶命啊！”
“……”
可无论龙哥他们怎么挣扎，还是改变不了被拖进厕所的命运。
刚一进去，很快便有人送来了专用的抗击打马甲，几个黑衣人熟练地戴好了手套，做好了一系列准备措施，确保万无一失（不留证据）。
没过多久，厕所那边就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把外面的那些食客吓坏了。
不过他们心里反而有那么一丝暗爽，都觉得这些小混混被教训得好，活该。
张建国看着还跪在面前的儿子，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拿起了那根甩棍，狠狠地朝着张凯抽了下去。
啪！啪！啪！
甩棍重重地落在张凯身上，他顿时惨叫连连。
要是放在以往，父亲敢打他，他早就跳起来还手了，可现在，他只能双手紧紧捂着脑袋，被动地挨着打，甚至连恨的勇气都没有。
等张建国抽得差不多了，张涛直接对着周围围观的人群喊了一句：“谁是这个市场的负责人，给我站出来！”
一个中年男人战战兢兢地挤出来：大...大哥您吩咐？
张涛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张凯，说道：“给他安排个扫厕所的工作，工资给多少你自己看着办。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这厕所每天必须打扫得干干净净，干净得就跟舔过一样。要是打扫得不够干净，我就找你算账。”
“是，是，大哥您放心，我这就安排。”负责人连忙答应，心里还有些喜意。
美食街的人流量还是比较大的，这里的公共厕所是又脏又难打扫，还经常堵塞。
平时也就那些年龄大、实在不好找工作的清洁工，才愿意简单打扫一下，而且根本打扫不干净。
现在这社会大哥都发话了，那他就可以尽情使唤这小子了，要是厕所不干净，就让他用手擦，反正有这位大哥撑腰，他也不会客气。
至于工资嘛，随便给个几百块就差不多了。
张凯听到张涛的话，脸瞬间绿了，可恨不得给自己一大嘴巴子。
要不是之前嘴贱，说了一句还不如去扫厕所的话，也不会被这大哥记仇。
可不管怎么说，他真的不想去打扫厕所啊，那厕所多脏他也知道，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尤其是很多地方都黄黄的，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用拖把根本拖不干净。
“爸……”张凯还想找父亲求情，希望父亲能替他说说好话，别让他去扫厕所。
谁知，现在彻底看开的张建国不仅没有替他求情，反而还要求给儿子增加工作时长。
“我下午来上班，他就中午前过来吧。”
张凯彻底绝望了，他甚至在想要不要这群黑衣人走了，他就赶紧跑路，大不了跑到外地去找个厂子打螺丝。
然而，当他看到龙哥和他的几个跟班从厕所里被几个黑衣人押了出来，一个个脸色惨白的模样，再加上那几个黑衣人嘴里还说着要把龙哥他们处理、送走。
他更害怕了。
送走，是他想的那个送走吗？
嘶.....好怕怕！
“我愿意干！我最爱扫厕所了！张凯哭喊着。
好死不如赖活着，总比被“送走”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