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富贵面目扭曲着,手里动作捣鼓不停。
“疼——”
南珩这回是真无语了,一手放在膝上,眉间蹙起。
“不是,伤的是我,你喊什么啊”。
富贵装模作样抹了一把泪:“伤在你身,但是疼在我心啊殿下”!
“从小到大,你哪受过这样的委屈呀”。
南珩白了富贵一眼,手微微攥紧。
“差不多行了”。
富贵跟没听见一样。
“疼疼疼”....
虽说上药的过程有些曲折,但总而言之还是包扎好了,南珩坐在桌案前,吩咐富贵道。
“你去把监察御史姚谦给孤叫来”。
夜深,叫完人的富贵躺在一旁的榻上睡得正香,时不时还传来巨大的呼噜声。
南珩扶额,看了一眼与周公会见的富贵,又看了眼自己面前成堆的书卷。
“晚风浮动烛影深,殿下伏案不倚枕,夜半寅时,鸡不鸣来犬不吠,不知殿下突唤小人前来,所为何事啊”。
人还未见先闻其声,南珩将手中的书卷扔在桌上,低声道了一句。
“滚进来”。
听见主子下令,姚谦也不敢耍宝,赶忙脚步急急的来到了南珩眼前。
南珩看着姚谦,冷声开口。
“孤将你安排在御史台,就是让你盯着宫中的事,你应该知道,孤不喜欢无用之人。”
一听这话,姚谦跟有阎王追一般赶忙跪下,边跪还边磕头。
“下官该死,下官该死啊!恳请殿下再给下官一次机会!下官必将殚精竭虑,如殿下一般不分昼夜,焚膏继晷,我定将那楚贼的罪行收集得满满当当, 分毫不落!”
“好啊,给你机会”。
南珩眼中阴鸷,勾着笑看向姚谦:“那你应该知道明日早朝,该做什么了吧”。
夜深凄凉,也不知是风冷,还是面前的人让自己颤栗不止。
“下官知道 ”。
不久,天边泛起一抹淡白,丝丝缕缕的橘红萦绕着当空。
秦书瑜早早起身,府内只有几个下人在恪尽职守的干活,主人早已去上了朝。
秦书瑜同总管说了一声,便先行离开。
不知为何,秦书瑜总觉得今日的早朝会有一些大事发生。
殿内,众朝臣向圣上行跪拜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煦扫了一眼下方:“都起来吧”。
“谢陛下”。
【秦府】
“姑娘,你总算回来了”!
白露见秦书瑜风尘仆仆赶回府内,连忙上前迎接。
白露见秦书瑜将身上略有厚重的披风取下,垂下头低声道。
“一炷香前老爷上完早朝回府,说要见小姐您,但您不在,我找了个您去看街铺的理由搪塞过去。”
“看老爷回来的时候面色不大好,小姐您还是赶快过去吧”。
秦书瑜面色沉重,颔首回应。
“我知道了”。
见到秦诲时,是在府中凉亭中,秦书瑜俯身行了一礼,便坐在了秦诲对面。
“楚归鸿早朝时被封为京兆尹,重新领军千羽军”。
秦诲直入主题,手下轻点。
“如遇事急,从权处置,可佩剑入宫面圣”。
秦书瑜眉间微皱。
圣上的心可真是偏到天涯海角去。
“父亲的意思是,如今楚归鸿戍守京城,可以暂时把重心移到七皇子身上”?
秦诲点了点头:“既要两边横持,哪一边都不能侧重”。
秦书瑜若有所思,一双眼看向父亲。
“但是依女儿所见,七皇子不可能会对圣上封楚归鸿为京兆尹而坐视不理”。
“你说的没错。”
秦诲端起茶壶,将热茶倒入杯中,热气腾腾的茶水随着微风袅袅上升。
“七殿下一开始便让监察御史携御史台弹劾楚归鸿的奏折入殿,但不知为何,那个姚谦却始终未入堂中。”
秦书瑜秀眉微皱,她立刻察觉到了其中的端倪,轻声问道。
“父亲是在怀疑这一切是楚归鸿的手笔?”
秦诲眯起双眼,沉声道。
“目前只是怀疑,尚无确凿证据。不过,即便没有证据,我们也无需过于纠结。”
说罢,他将面前的热茶轻轻推到秦书瑜面前。
“父亲是想让我去查清楚归鸿是如何得知姚谦行踪的?”
瞧见秦书瑜略有为难之意,秦诲从袖中掏出一块玉牌,放在桌上。
“这是府中的令牌,你拿着它,日后若有需要,可随时调动府中侍卫。”
秦书瑜接过令牌,玉牌通体晶莹,上面刻着一个苍劲有力的“秦”字,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文字。
“女儿知晓,定不负父亲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