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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晏那趟碎玉轩,就像在宫里划了道看不见的线。打那以后,这地方虽说还是又偏又破,可再不是谁都能来踩一脚的“绝地”了——如今连野狗都不敢随便在墙根撒尿,怕沾了“贵气”惹祸上身。

残阳如血,斜斜地洒在碎玉轩斑驳的墙垣上,将那几片剥落的朱漆映得像是干涸的血迹,又像某位失宠妃子撕碎的嫁衣。青砖缝隙间野草枯黄,风过处,沙沙作响,仿佛低语着这座偏殿多年积压的孤寂与冷落。可如今,这冷清里竟透出几分悄然萌动的生机——檐角铜铃不再蒙尘,每日清晨被小禄子拿鸡毛掸子扫三遍,铃舌轻晃,发出清越的脆响,像在替这院子报更;廊下悬挂的竹帘也换了新的,素净却不失体面,随风微动,如美人轻掀裙裾,像是一道无声的宣告:这地方,有人撑腰了。

内务府送来的米粮不再发霉,太医院的药渣里也终于能闻见正经药味。那些变化不大,可宫里这些个下人,哪个不是人精?鼻子灵着呢!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运粮的小车便已吱呀作响地穿过宫道,车轮碾过青石板,留下浅浅的辙痕,车轱辘还卡着几根御花园的桂花枝,香气一路飘到碎玉轩门口。米袋打开时,一股新谷的清香弥漫开来,混着晨露的湿润,竟让人心头一振。连那只常年蹲井沿晒太阳的老猫都支棱起了耳朵,眯眼嗅了嗅,尾巴一甩,跳上粮筐,俨然成了“监粮御史”。

太医院那口老药炉前,药童翻搅着砂锅,苦涩中带着甘香的药气袅袅升起,飘过宫墙,像是某种沉寂已久的秩序正在被悄然修复。更奇的是,前日太医院送来的“九转还魂丹”,据说是从太后药匣里“误取”出来的,如今正供在碎玉轩的香案上,装在青玉小匣里,还贴了张黄纸条:“殿下专用,擅动者斩。”——其实是李德全写的,字歪得像蚯蚓爬,但威慑力十足。

“要我说啊,八殿下这儿的风向,怕是真要变。”膳房新来的帮厨小顺子一边择菜一边嘀咕,指尖掐断一根青翠的芹菜,汁水微溅,溅到旁边打杂的小太监脸上,惹来一通骂。他却不恼,嘿嘿一笑,压低声音:“昨儿刘公公还特意嘱咐,碎玉轩的菜要挑水灵的,不能带半点黄叶。连御膳房的张厨子都说了——‘八殿下的灶,如今是金灶,烧的不是柴,是银子!’”

他说话时眼睛贼溜溜地扫着四周,压低的声音里藏着兴奋与试探,像是一只刚学会偷食的麻雀,既怕人发现,又忍不住炫耀。旁边一个老嬷嬷冷哼一声:“闭嘴吧你,上个月你还说八殿下活不过冬天,如今倒会拍马屁了?”小顺子脸一红,低头猛择菜,嘴里却嘟囔:“我那不是……看走眼了嘛……谁能想到,病猫也能变老虎?”

最明显的是,二皇子那边的人再不来找茬了。周平那张阴阳怪气的脸再没出现过,连他养的那只总爱在碎玉轩墙头拉屎的波斯猫都不见了踪影——据说是被小禄子用腊肉引到井边,一失足掉进去了,捞上来时浑身湿透,毛都打结,二皇子见了直皱眉,索性赏了厨子炖汤。李贤妃宫里的“赏赐”也断了档,以往每月初一都送一盒“养生点心”,实则是发霉的糕饼,还非说“吃了清心寡欲”。如今倒好,连装模作样的赏赐都省了,可见是彻底认怂。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王晏侍郎收拾张启贤那手太狠——那一日,刑部大堂外,铁链拖地的声响、夹棍入肉的闷响、还有张启贤撕心裂肺的惨叫,整整响了一夜。第二天,他的舌头被剪,官服被剥,像条死狗般拖出宫门,路过碎玉轩时,小禄子还特意搬了条板凳坐在门口,一边啃苹果一边看热闹,边吃边点评:“哎哟,这不就是前阵子说咱们殿下‘命不久矣’的张大人吗?怎么,自己先‘不久矣’了?”

景仁宫那边掂量着,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惹一身骚,连李贤妃最爱的“宫斗茶会”都停了,说是“修身养性”,实则是怕哪天王晏的奏折里,突然多出一笔“贤妃私通外臣,图谋不轨”。

碎玉轩里,赵宸总算能喘口气了。

晨光初透,薄雾如纱,笼罩着院中那方青石练功台。露珠在石缝间滚动,像碎玉滚盘。赵宸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肩背肌肉随着呼吸起伏,像是一头蛰伏已久的幼虎正缓缓舒展筋骨。石锁在他手中起落,每一次抬起都带着沉闷的破风声,砸在地上,震得尘土微扬,连井边的青苔都抖三抖。

“殿下,今儿个再加五组?”韩铁山抱着胳膊,靠在廊柱上,粗布短打裹着虬结的臂膀,目光如鹰隼般盯着赵宸的动作,眼里藏着惊讶,也藏着赞许。这才几个月,当初那个风一吹就倒的少年,如今都能举起二十斤的石锁了,拳风带起的气流甚至能吹动檐角的蛛网——那蛛网原本是只老蜘蛛苦心经营三个月的杰作,如今被赵宸的拳风天天扫荡,蜘蛛都搬了家,临走前还在墙角结了个“冤”字。

“加!”赵宸咬牙吐出一个字,声音沙哑却坚定。他抹了把汗,汗珠顺着手腕滑落,砸在石板上,瞬间被烈日蒸干。可他眼神却亮得吓人,像是黑夜里骤然划过的流星,还带着火星。

“不过韩教头,外头有人来时……”他喘着气,声音压低,眼神却瞥向院门口。

“知道知道,”韩铁山会意地摆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您还是那个走三步喘两下的病秧子,见了太监都得扶墙,咳得像破风箱,帕子上还得染点朱砂——夏荷调的那假血,甜得我都想蘸馒头吃了。”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忍俊不禁。这“装病”演了半年,如今已是炉火纯青,连宫里最老的太医都信了,逢人便说:“八殿下这病,怕是先天不足,后天失养,能活到今日,全靠一口参汤吊着。”

另一边,小禄子如今可是宫里的小灵通,外号“碎玉百事通”,连御膳房的狗见了他都摇尾巴——因为每次他去,必带腊肉碎。

他蹲在御花园的假山后,手里攥着半块桂花糕,耳朵却竖得老高。两个内侍低声交谈,他便悄悄记下,等他们走远,才猫着腰溜出来,绕过池塘,穿过回廊,像只灵活的狸猫,直奔碎玉轩。途中还顺手帮一个宫女捡了掉落的簪子,换来一句“禄公公真好”,他乐得走路都带飘。

“听说了么?”他凑到赵宸耳边,呼吸微热,还带着桂花糕的甜香,“北边那些蛮子,最近不太安分,已经连破三座边城。兵部急报昨夜送进宫,太子爷和二皇子为谁掌兵权,在乾清宫外争得面红耳赤,差点掀了御案!二皇子还摔了茶盏,碎片崩到太监脚上,那太监疼得直跳,结果被骂‘没出息’。”

他说话时,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像是嗅到了腥味的狐狸。而他袖中,还藏着一张从司礼监偷抄的奏报残页,墨迹未干,边角还沾着点御膳房的油渍——是他用一块腊肉换来的。

夏荷这边也没闲着,她爹娘在京城开了间小杂货铺,明面上卖油盐酱醋,暗地里却成了联络站。

铺子临近闹市,门口挂着褪色的蓝布帘,柜台上摆着粗瓷碗碟,油灯昏黄,照着来往的百姓。可若有人在特定时间敲三下柜台,再递上一枚刻着“秦”字的铜钱,后屋的暗门便会悄然打开。那里,纸条、密信、药材、银两,如暗流般流转。有个老兵来取药,夏荷娘顺手塞了包盐:“拿着,边关苦,多炒点咸菜。”老兵眼眶一红,跪地就要磕头,被夏荷爹一把扶起:“别声张,咱们都是大雍的百姓。”

“殿下,秦将军又来信了。”夏荷压低声音,指尖微颤地递上一封藏在发髻中的密信,信纸泛黄,边缘已被汗水浸软,还带着点皂角香——是她洗头时特意留的,以防被人搜身,“说是药品都收到了,将士们感激不尽,已有三百精锐暗中归附,只等殿下一声令下。”

她说话时,窗外飘来一阵桂花香,是秋日最后的余韵,可那香气里,却裹着一丝铁锈般的血腥气——那是边关的风,吹了三千里的风,带着战马的嘶鸣与断刃的寒光。

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进行。赵宸深谙树大招风的道理,在外人面前,他还是那个需要李德全搀扶、说话有气无力的病弱皇子。

每逢初一十五,他必去太医院“问诊”。老太医把脉时,他便咳得撕心裂肺,帕子上还沾着猩红的“血迹”——那是夏荷用朱砂与蜜调制的假血,遇热即化,惟妙惟肖,连太医都叹:“殿下这咳血之症,已是入肺入骨啊……”李德全在一旁抹泪,声音哽咽:“殿下这身子,可怎么扛得住啊……”宫人们闻言,无不唏嘘,连扫地的婆子都多扫了两遍碎玉轩的院子,说是“积德”。

而此时,王晏府上又是另一番光景。

夜深人静,王府书房烛火通明。烛影摇红,映着王晏清瘦的侧脸,他执笔凝神,墨香淡淡弥漫在空气中,混着窗外飘来的晚桂幽香。案头堆着各地奏报,他却只盯着一张泛黄的舆图——那是赵宸亲手绘制的通州粮道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贪腐节点,字迹清瘦却有力,像是从黑暗中伸出的手,直指要害。

“恩师,学生实在想不明白,”心腹门生陈瑜皱着眉头,声音里带着焦躁,“您为何对那位八皇子这般上心?他无权无势,分明就是个……”

“弃子?”王晏轻笑一声,放下笔,端起青瓷茶盏轻啜一口,茶烟袅袅,遮去他眼底的深意,“你啊,看人只看皮相。”

他眼前浮现出赵宸那双看似浑浊、偶尔却锐利如刀的眼睛,还有那张精准指出通州粮仓问题的纸条——字迹虽弱,却字字如针,直刺大雍命脉。

“身处绝境却能洞察千里之外的贪腐,病弱之躯却能把演得滴水不漏,你说这是寻常人?”王晏的声音低沉,却如惊雷滚过陈瑜耳畔,“更难得的是,他不动声色,却已布下暗棋。你可知,北境秦烈的军粮,有三成是碎玉轩省下的银子买的?”

陈瑜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不可能!他们哪来的银子?”

“省出来的。”王晏摇头失笑,“省下每一份药、每一斗米,甚至每一块炭。他们用劣质炭烧药,却把好药送出去;吃陈米,却把新米换成银两。这等隐忍,非大志者不能为。”

他走到窗前,推开雕花木窗,夜风扑面,带着初冬的寒意与庭院中枯叶的腐香。他望着天际那轮冷月,缓缓道:太子骄纵,如烈火焚林,终将自毁;二皇子阴狠,似毒蛇潜行,却无王者气度。都不是明主之相。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而八皇子,如今潜龙在渊,隐忍不发,正是需要人雪中送炭的时候。

陈瑜神色震动,额角渗出冷汗:恩师是说……您已决意押注?

这是一场投资。王晏转身,目光如炬,映着烛火,像是能烧穿人心,关乎国运的投资。输,满盘皆输;赢,则天下归心。

他取过一张信笺,笔走龙蛇,写了几行字:把这个送到碎玉轩。

信上不是什么机密,只是一个温补的方子,说是偶然从古籍上看到的——人参三钱,黄芪五钱,配以当归、枸杞,慢火炖煮。字迹温润,语气关切,仿佛一位长者对晚辈的怜惜。

可在这宫城里,最温柔的关心,往往藏着最锋利的刀。

碎玉轩里,赵宸看完信,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仿佛能触到王晏落笔时的温度。他随手将信纸凑到烛火前。

火苗“腾”地蹿起,橘红的焰舌舔舐纸角,字迹在火焰中扭曲、焦黑、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像是一场无声的仪式,也像一场盟誓的开始。

映照中,他脸上明暗不定,眸光却如寒潭深处的星子,冷而锐利。

“李伴,王侍郎这份情,咱们得记着。”赵宸轻声道,声音低得几乎被烛火的噼啪声淹没,“但也得记住,这情分是建立在上的。咱们得一直有这个价值,这艘船才不至于翻。”

李德全躬身,白发在烛光下泛着微光,声音沙哑却坚定:“老奴明白。殿下如今是‘值钱’了,可也更危险了。”

赵宸推开窗,夜风扑面,带着初冬的寒意,卷起他宽大的衣袖,猎猎作响。远处宫墙高耸,黑沉沉如巨兽盘踞,可他眼中,已无半分怯懦。

蛰伏的日子快要到头了。

内有日渐强健的身手,外有王晏这棵大树,北境还有秦烈这支奇兵。

他知道,平静的日子不多了。北境的风沙,朝堂的暗涌,都在预示着——

天命易主的时候,快到了。

到那时,他这条潜龙,也该出水了!

而碎玉轩这口老井,终将涌出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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