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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轩的夜晚,浓墨般的黑暗如帷帐般笼罩着整座东宫偏院。檐角悬着的一盏孤灯,在夜风中微微摇曳,昏黄的光晕在青石阶前晃动,像是一颗不肯安眠的心,在寂静里执着地跳动。灯芯“噼啪”轻响,一缕青烟袅袅升起,混着陈年宣纸与旧书霉味的墨香,在狭小的书房中弥漫开来,竟有几分“寒窗苦读”的清寂意味——若忽略角落里那碗早已凉透、还飘着葱花的鸡汤的话。

那是李德全偷偷送来的,“补身子”的贡品,结果赵宸看得太入神,鸡腿都让老鼠拖走了。如今只剩油渍在纸上晕开一圈黄痕,像极了他心中那幅尚未完成的北境地形图。

窗外,秋蝉已尽,唯有寒风掠过枯槐,发出沙沙的呜咽,仿佛是这深宫角落里无人倾听的低语。偶尔,还能听见远处太监巡夜的梆子声,以及——李德全压低嗓门跟小太监吵架:“谁准你动殿下的鸡腿?那是御赐的!御赐的你也敢偷?回头我禀告太子,把你发配去刷恭桶!”

赵宸抬眼望了望窗外,嘴角微扬,摇了摇头,又低头埋进书堆。

油灯经常亮到深夜。灯下,他的身影被拉得修长而坚毅,映在斑驳的墙壁上,宛如一尊沉默的战将剪影。他刚从校场归来,玄色练功服尚未换下,额角还沁着细密的汗珠,肩背的肌肉因长久端坐而微微绷紧,像一张拉满未发的弓。

每天雷打不动地练完体能、抽空练会儿骑射之后,他便把自己埋进书堆里,如同潜入一片无人涉足的险境,步步为营,寻找破局的线索。旁人以为八皇子在“修身养性”,实则,他是在——谋国。

李德全可没闲着,像个幽灵般在宫中各处游走,从积灰的档案房、废弃的库房,甚至太医院后院的废纸堆里,搜罗来些落满灰尘的兵书、泛黄的地理志、残破的前朝实录,甚至还有墨迹模糊、字迹歪斜的官府邸报抄本。那些纸页脆得一碰即碎,翻动时扬起细小的尘埃,在灯影里如星屑般飞舞,带着一股陈年腐朽与墨汁混合的沉闷气息。

“殿下,这本《边防纪要》是奴才从太医院灶房抢回来的!”李德全某日得意洋洋地捧着一卷焦边残卷,“再晚一步,就成灶下引火之物了!”

赵宸翻开一看,纸页上还沾着半片菜叶。他无奈:“你下次能不能别从灶台抢?我怕哪天你给我抱来一本《本草纲目》,说是兵法秘籍。”

李德全讪笑:“奴才这不是……资源有限嘛。”

可正是这些“资源有限”的破纸烂卷,成了赵宸眼中的无价之宝。

在别人眼里这些玩意儿枯燥得要命,可在赵宸看来,这都是了解这个时代、寻找破局机会的宝贝。他指尖拂过《武经总要》的残卷,那泛黄的纸页上,墨迹早已晕染,可字里行间仍透出铁血与权谋的冷光。他闭眼深吸一口气——那是旧纸、尘土与岁月沉淀下来的气息,也是权力更迭、山河易主的呼吸。

他看书不是死记硬背,而是把前世学的现代军事、管理知识拿出来,跟这个时代的东西做对比。这一对比,可把他吓出一身冷汗,脊背如被寒水浇透。

第一个大问题:军队制度死板,兵不识将,后勤烂到根。

他翻开那本《大胤会典·兵部则例》,羊皮封面早已磨损,铜扣锈迹斑斑。上面写得倒是挺详细,各地卫所、边军怎么编制、粮饷怎么发,一条条的,看似井井有条。可仔细一看,全是漏洞,像一张被虫蛀透的蛛网,看似完整,实则一扯就破。

卫所兵一边种地一边当兵,训练跟闹着玩似的,真打起来能顶什么用?赵宸一边看一边用炭笔在纸上写评注,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像毒蛇在暗夜中爬行。上个月考核,某卫所三百兵,能拉满弓的不足三十人,其余都在田里插秧——这哪是军队?这是农庄!

他冷笑一声,又翻到边军条目:边军稍微强点,可将领换来换去,兵不认识将军,将军不了解士兵,这还打什么仗?等将军摸清谁是神箭手,谁是逃兵,任期到了,调走了!

他眉头紧锁,额角青筋微跳,仿佛已看见边关烽火燃起,而将士们却因调度失灵、指挥混乱,如无头苍蝇般溃败。

更让他头疼的是后勤。粮草、军械的调拨要经过户 pulsory、兵部、地方官府、督粮道等十几个衙门,文书往来繁琐得要命,层层审批,盖印如山。

从江南运粮到北境,要是碰上雨天或者河道堵了,走好几个月都算快的。他咬牙低语,声音冷得像刀,这一路上损耗的、被贪掉的,十成粮食能剩下七成就算烧高香了!这哪是运军粮,简直是给敌人送补给!

他想起了秦烈被克扣粮饷的事,那还只是冰山一角——真正吞噬大胤国力的,是这套臃肿腐朽的体制,是那些藏在朱批红章背后的贪婪之手。

李德全在旁听得直咂舌:殿下,您说的这些……奴才听着怎么像咱们宫里的采买?上月御膳房采买海参,十斤报二十斤,结果端上桌的全是泡发的烂货。

赵宸抬眼,目光如电:所以,贪腐不分大小,只分有没有人管。

第二个大问题:地图画得跟小儿涂鸦似的,情报意识基本为零。

他铺开一张好不容易弄来的北境云州官方地图。纸张粗糙,墨线歪斜,山川河流像是孩童信手涂鸦,比例完全不对,许多小路、水源、险要关口都空缺不标,甚至连重要的隘口都只用一个圆点草草带过。他指尖抚过图上“黑风岭”三字,那里本应是险峻峡谷,可图上却平坦如原野。

靠这种地图指挥打仗,跟瞎子摸象有什么区别?赵宸直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与痛心。这要是打起仗来,先锋军怕是会一头扎进悬崖,还以为是平地!

想起前世那些精确到厘米的卫星地图和实时情报网,再看眼前这纸,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个时代对战场环境的了解,全靠将领的个人经验与少量不靠谱的侦察——而侦察,往往还被斥为“细作之行”,为人所不齿。

得自己画。赵宸沉声道,找几个懂测绘的旧匠人,再让小禄子从民间收些私绘的山川图,拼起来,重绘。

李德全苦着脸:殿下,这……犯忌讳啊。私自绘图,可是谋逆大罪。

赵宸淡淡一笑:那就不叫‘绘图’,叫‘临摹古迹’。就说我在研究前朝山水画,附庸风雅。

李德全:……殿下,您这歪理,比奴才的谎话还圆。

第三个大问题:军事思想保守,根本没什么系统建设。

从一些战例记载和兵书注释里,他看到的多是强调将领个人勇猛、耍小聪明,或者死守某些阵型套路,如“雁行阵”、“鱼鳞阵”,却从不谈兵员轮换、伤员救治、工程筑垒、兵种协同。至于系统的士兵训练大纲、标准的作战规程、不同兵种怎么配合、工程保障、军医体系这些,要么含糊其辞,要么压根没有。

一支强大的军队,光靠几个名将和少量精锐可不行,得有一套完整的、能复制的军事体系。赵宸心里暗想,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如同战鼓在远方擂响。没有系统训练,士兵就是乌合之众;没有标准规程,指挥肯定乱套;没有好的工程和医疗,不用打仗自己就先垮了——这不只是军事的落后,更是文明的停滞。

他忽然停下笔,问:李德全,你说,如果一支军队,每天训练体能、纪律、武器操作、小队配合,三个月后会怎样?

李德全挠头:那不得累死?

赵宸:累不死的,才是兵。

他提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大字:新军构想。

这些弊端像沉重的枷锁,把大胤的军事潜力捆得死死的。也正因为这套体系低效腐败,郭骁那样的人才能利用规则,轻松打压像秦烈这样的猛将,将忠勇之士推入绝境,只为保全自己的权位与利益。

赵宸不只是发发牢骚。他拿起炭笔,在另一张干净的纸上,开始勾勒他心目中的理想蓝图。炭笔在纸上沙沙滑动,线条清晰而坚定,仿佛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光痕。他都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词语做了:

关于后勤:他画了简化后的后勤流程草图,提出定点储备、分段运输、专人负责、加强监督的想法,还标注了关键环节可能出现的贪腐问题和应对方法——比如在粮道设“监运使”,以密折直报太子,绕开地方官府的盘剥。监运使得是孤臣,无亲无故,不怕被收买。

李德全小声嘀咕:这不就是……像奴才这种,没爹没娘的?

赵宸看了他一眼:你若肯识字,倒是个好人选。

李德全立刻挺直腰板:奴才这就去背《千字文》!

关于地图和情报:他设计了一套简易的等高线符号和图例,写下了统一测绘标准建立驿站快马传信系统重视沙盘推演等要点,甚至构思了“斥候营”的建制,专司侦测与绘图。斥候要懂伪装、会轻功、能画图,还得会说胡语。

殿下,李德全小心翼翼问,那……能招女的吗?

为何?

奴才听说,有些女细作,装成卖唱的,混进敌营,比男人还管用。

赵宸挑眉:你倒是懂行。准了。就叫‘飞燕营’。

李德全眼睛一亮:那奴才回头给您物色几个会翻跟头的……

关于训练和编制:他构思了一套新兵训练流程,包括体能、纪律、武器操作、小队配合等,还提出了按任务灵活编组的初步想法——将步卒、弓手、骑兵、工兵混编成“战阵小队”,适应不同地形与敌情。每队五十人,设队正、副尉、医匠、工师,进可攻,退可守,散可隐,聚可战。

他写到此处,笔尖一顿,眼中寒光一闪:这,才是我未来的班底。

这些想法远超这个时代,他知道现在绝不能泄露,否则肯定被当成异类,惹来杀身之祸。他现在只是在学习,在积累,为将来可能掌握权力时,准备好改革的方案——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利剑,只待出鞘的时机。

合上书,吹灭油灯,火星在黑暗中跳跃一瞬,终归熄灭。赵宸在黑暗中静静坐着,窗外风声渐紧,一片枯叶被卷起,撞在窗棂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如同命运的叩门。

他知道,他发现的这些问题,对现在的太子和二皇子来说可能根本不是问题,甚至是他们维护权力、从中捞钱的好机会。但对他来说,一个想从底层爬起来的挑战者,这些弊端既是障碍,也是巨大的机会。

当旧体系应付不了危机的时候,就是新秩序诞生的时候。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发现深深埋在心里,像农民在冬天埋下种子,等着春雷响起、冰雪融化的那一天。

而北境那边的动静,似乎预示着那声惊雷已经不太远了。小禄子最近传来的消息说,蛮族部落好像有些异常的集结迹象——狼烟未起,可草原上的风,已带着铁锈与血腥的气息。

赵宸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那不是笑,而是一种近乎野兽般的预感与决意。他缓缓起身,走向窗边,推开木窗。夜风扑面而来,带着深秋的寒意与宫墙外隐约的松涛声。他望向北方,目光穿透黑暗,仿佛已看见风雪中的边关,战旗猎猎,鼓角争鸣。

“李德全。”

“奴才在。”

“去把韩铁山的旧部名册,悄悄抄一份来。”

“是。”

“还有……”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如刃,“查一查,兵部最近有没有调拨大批寒衣去北境。”

李德全一怔,随即明白了什么,声音也沉了下来:“殿下,您是说……他们要动手了?”

赵宸望着北方,不语。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而他,已听见了风暴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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