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7月13日,农历六月十九,宜:祭祀、出行、交易、割蜜、造畜椆栖,忌:嫁娶、作灶、安葬、动土、词讼。
我叫陈默,我这一生,全是为了他们五个。
记得第一个孩子出生时,我抱着那团小小的、温热的生命,在产房外哭得像个孩子。那时我刚失去妻子——难产,大出血,医生们尽了全力。她最后的话是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我答应了,用尽一生的力气。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第五个。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一个单身父亲,没有亲人帮忙,靠着一份普通会计的工作,把五个男孩拉扯大。我放弃了升职机会,因为那意味着加班;我卖掉了心爱的藏书,为了付他们的学费;我戒了烟酒,省下每一分钱给他们买营养品。
他们从小就很特别。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眼睛在暗处会微微发亮。医生说是缺铁,我拼命工作给他们买最好的补剂。他们讨厌阳光,总是拉上窗帘,我以为是敏感,就由着他们。他们只在夜间活跃,白天昏昏欲睡,老师们抱怨连连,我低声下气地道歉,回家却从不责备他们。
爸爸,我饿了。这句话我听了二十年。起初是奶粉,然后是肉——他们特别爱吃肉,尤其是生的。我总把熟透的牛排让给他们,自己啃干面包。后来他们需要更多,总是饿。我加班到深夜,就为了多买几磅肉。
他们长大了,强壮得不可思议。老大能单手举起冰箱,老二的牙齿异常尖锐,老三的眼睛在黑暗中像猫一样发光。而我,越来越瘦,越来越苍白。镜子里的我像个行走的骷髅,眼窝深陷,手腕细得能看见每一根骨头。我以为只是操劳过度。
直到那个雨夜。
我提前下班回家,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地下室透出微弱的光。我悄悄走下去,听到吮吸的声音,像婴儿在吃奶,但更湿滑、更贪婪。
然后我看到了。
五个高大的身影围在一起,中间是一个流浪汉——我认出了街角常驻的那个老人。他们的头埋在他的脖颈、手腕、大腿上,喉咙蠕动着。地板上全是血,暗红色的,在昏黄的灯光下像铺了一层油。
我尖叫出声。
他们一齐抬头,嘴角滴着血,眼睛在黑暗中发红。老大——我第一个孩子,嘴唇还沾着鲜红,向我走来。
爸爸,他说,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像小时候要我讲故事时一样,我们很饿。
我转身就跑,腿却软得像面条。他们轻易抓住了我,动作快得不似人类。我被按在地上,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和恐惧。
为什么?我哭喊着,我给了你们一切!
老二抚摸着我的头发,就像他发烧时我常做的那样。是的,爸爸,你给了我们一切。你的血最甜美,因为你爱我们。
然后我明白了。那些我以为是贫血的头晕,那些莫名其妙的疲惫,那些夜晚他们轮流来我房间说晚安的时刻。他们一直在吸食我,一点一点,像一群谨慎的寄生虫,不让我太快死掉。
我们是你的血脉,老三说,舔着尖牙,你的一部分永远活在我们体内。
他们把我带到地下室,锁在墙上。流浪汉的尸体还躺在角落,眼睛无神地瞪着天花板。老大拿来一个碗,划开自己的手腕,黑红的血流进碗里。
喝吧,爸爸,他说,这会让你强壮。我们需要你...健康。
我拒绝,咬紧牙关。老四叹了口气,捏住我的鼻子,老五掰开我的嘴。温热的液体灌进来,又苦又甜,像铁锈和蜂蜜。我呛得咳嗽,但大部分咽了下去。
几乎立刻,我感到一股暖流扩散到四肢。疲惫消失了,视力变得异常清晰,我能听到楼上邻居的电视声。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可怕的饥渴,我的牙齿发痒,有什么东西从牙龈里钻出来。
他们笑了,五个美丽的怪物,我的孩子们。
现在你明白了,老大说,抚摸着我的脸,爱就是牺牲,爸爸。你教会了我们这点。
他们轮流上前,尖牙刺入我的脖子、手腕、大腿内侧。但这次不同——伤口很快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粉痕。我惊愕地看着。
吸血鬼的血可以治愈,老二解释,我们会让你活着,爸爸。永远活着。
这就是我的现在。地下室的囚徒,五个吸血鬼的父亲和食物。他们给我喝他们的血维持生命,然后吸食我的。有时他们带人来——流浪汉、妓女、搭便车的旅人。他们强迫我进食,说这是家庭聚餐。
最恐怖的是,我开始享受了。血液的味道,力量的涌动,永生的承诺。我爱他们,我的孩子们,我的折磨者。也许这就是命运——一个父亲最终会变成孩子想要的样子。
今晚,老大带来了一个小女孩,不超过十岁。她惊恐地看着我,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爸爸,老大温柔地说,该教你如何真正进食了。
我哭了,但我的牙齿伸了出来,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