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宗主明鉴!”
旁边另一名跪着的长老立刻跟着附和,语气带着委屈。
“我们都是一片赤诚,都是为了宗门弟子着想,绝无二心!”
“胡说八道!”晏鸿洲眉头紧锁,拧成了一个“川”字,语气带着怒意。
“你们若真是关心进度,大可正常询问,为何要强行冲击欧阳长老布下的结界?
甚至在他出面阻止时,还欲出手伤人?事到如今,人赃并获,还妄图用这等拙劣的借口狡辩,欺瞒太上祖师与本座,罪加一等!”
他心中暗骂这些蠢货不长眼,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想把所有人都当傻子糊弄。
“宗主,我们说的都是实……”
张长老还想继续狡辩,那个“话”字还没说出口,一股如同万丈山岳崩塌、又似九天星河倾泻般的恐怖威压,毫无预兆地、精准地兜头砸下。
“噗——!”
张长老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整个人被这股巨力狠狠拍在地面上,标准的五体投地,胸口一闷,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他身前冰冷的地砖。
他感觉体内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这股压力生生碾碎,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每一口气息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而他身后的那几人,虽然威压并非主要针对他们,但也如同被无形的巨石压住,依次被迫匍匐在地,浑身瑟瑟发抖,连头都抬不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他们的后背。
张长老心中骇然欲绝。
这威压……好强。
比之前感受到的还要强上数倍不止!
他、他好像又变强了?怎么会这么强?!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所有的算计和侥幸都显得如此可笑。
无尽的恐慌与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心神。
“既然你们还不肯老实交代。”
晏鸿洲感受到那令人心悸的威压,心脏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他强自镇定,直接将审讯的主导权交了出去。
“那接下来的审讯,便交予太上祖师亲自定夺吧。”
谢尘淡淡地扫了晏鸿洲一眼,那目光平静无波,却让晏鸿洲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旋即,谢尘的视线重新落回如同死狗般趴在地上的张长老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冰冷,清晰地传入殿内每一个人的耳中。
“本座只给你们一次说出真相的机会。若有半句虚言,或刻意隐瞒……”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却带着令人灵魂战栗的森然。
“即刻搜魂。”
“搜魂”二字,如同丧钟敲响,让下方跪着的几人浑身剧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张长老心头更是猛地一沉,同时感觉到身上那恐怖的威压稍稍松懈了一丝。
他知道,这是谢尘给予的、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机会。
求生的本能和一丝侥幸让他眼珠子飞快地转动,忍着剧痛,艰难地支撑起上半身,朝着谢尘的方向诚惶诚恐地一拜,声音嘶哑地开口。
“祖师……祖师明鉴!不、不瞒您说,我们确是生了歹意,想要寻得那洗髓丹和升灵丹的丹方……”
他选择了部分坦白,试图将事情的性质控制在“贪念”而非“背叛”的层面。
“为什么?”
欧阳长风忍不住把话接了过去,他眉目含煞,显然对此事极为愤怒,声音都带着压抑的火气。
“宗门待你们不薄,为何要行此鸡鸣狗盗之事,觊觎他人之物?!”
“因为……因为……”张长老抬起头,脸上挤出悔恨的表情,又是一拜。
“对不起,欧阳长老!但我们……我们想要得到丹方,也是想要多炼制些丹药,惠及宗门更多的弟子啊!眼见那些天赋卓越者凭借丹药一飞冲天,我等座下那些资质平庸的弟子却只能望而兴叹,于心何忍啊!”
另一名长老也连忙哭丧着脸,顺着他的话补充道,试图引发同情。
“是啊,祖师,宗主!我那不成器的小徒弟,就因为此次大比没能进入前二十,与那神丹失之交臂,终日郁郁寡欢,茶饭不思,修为都停滞了。
我……我也是被她缠得实在没有办法,一时糊涂,这才……这才出此下策啊!求祖师、宗主开恩!”
他将自己的行为归咎于“爱徒心切”,听起来似乎情有可原。
“呵……”
坐在上方的虞清歌听到这番说辞,实在没忍住,发出一声清晰的、充满讽刺的冷笑。
都到这时候了,还在避重就轻,拼命狡辩呢?
把自己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仿佛一点错都没有,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宗门、为了弟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给了你们机会,你们也不中用啊。”虞清歌的声音带着凉意,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她的话音刚落,谢尘便出手了。
没有任何征兆,张长老的脖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凭空抓住,猛地向上提起,将他整个人都吊离了地面!
“呃……嗬嗬……”
张长老的双脚在空中无力地蹬踹,脸瞬间因缺氧而涨成了骇人的紫红色,眼球暴突,喉咙里发出破碎而痛苦的嗬嗬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这一幕,让下方其余四人魂飞魄散,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搜魂吧,师尊。”
云漫在座椅上优雅地换了个姿势,裙摆摇曳,语气慵懒,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那话语间透出的冰冷杀意,却让殿内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四师姐说得对。”虞清歌立刻深表赞同,用力点头。
“跟这些冥顽不灵、满口谎言的人没什么道理可讲,他们就服这个!”
谢尘的目光扫过下方那几张写满恐惧与绝望的脸,最终,没有任何情绪地吐出几个字。
“那便,搜魂吧。”
话音落下,他眼中骤然掠过一抹难以形容的神异光芒,仿佛有古老的符文在其中生灭。
“啊——!!!”
被无形之手扼住喉咙提起的张长老,双眼瞬间瞪大到极致,瞳孔涣散,失去了所有焦距。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幅度之大,仿佛每一寸骨骼、每一块肌肉都在被强行撕扯、扭曲!
五官因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而彻底扭曲变形,显得狰狞可怖。
晏鸿洲见此情景,袖管下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呼吸都下意识地急促了几分,额角隐隐有冷汗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