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行舟死了?”
虞清歌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但她的脸上却瞬间摆出一副恰到好处的震惊与茫然,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说实话,当初动手杀江行舟时,她确实是冲动了。
事后她也曾反思过,自己这种不被逼到绝境都懒得动弹的大咸鱼,怎么会突然那么果决狠厉。
直到和师尊心意相通后,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那时候,她潜意识里就已经在维护师尊,已经喜欢上师尊了吧。
“你……你不知道?”
江母被她这反应弄得一愣,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她死死盯着虞清歌的脸,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心虚或闪躲,然而对方眼神清澈,表情坦荡得不能再坦荡,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自从退婚之后,我和江行舟就没有半毛钱关系了,我为什么会知道他的死活?”虞清歌逐渐进入状态,语气也变得冷淡而疏离,甚至带着一丝不耐。
“婶婶,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你们家的事,请不要闹到我面前来,可以吗?”
想起原主曾经为了讨好这对夫妇,付出了多少真心实意,却只被他们当成伺候他们儿子的免费丫鬟,虞清歌心中就涌起一股替原主不值的感觉。
如今,她自然不会对他们有半分客气。
说完,她转身就走。
“虞清歌!你给我站住!”
江母见她如此轻慢,积压的怒火和丧子之痛彻底爆发,声音尖利刺耳。
“你解释清楚!为什么我儿同你一起去参加天榜大赛,就再也没有回来!你还敢说与你无关?!
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嫌弃我儿子?我儿子当初看上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话音未落,她竟不管不顾,凝聚灵力,一掌就朝着虞清歌的后脑勺狠狠拍去。
一心想要置虞清歌于死地。
劲风袭来,虞清歌脚步一顿,猛地转身,甚至不需要刻意运转功法,护身罡气便自主爆发开来。
“嘭!”
一声闷响,江母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反涌回来,她惨叫一声,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狼狈不堪。
而就在虞清歌元婴巅峰的强横气息毫无保留展露出来的那一刻,江母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见了鬼一般。
一旁原本也准备动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丫头”的江父,更是僵在了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术。
这……这怎么可能?!
这才过去多久?
虞清歌竟然就从筑基期,一路飙升到了元婴巅峰?!
她不是众所周知的、百年才勉强筑基的废材吗?
如果她是废材,那他这个耗费近千年光阴才艰难突破元婴的人,又算什么?
废物中的废物吗?
一晃眼的功夫,这个他们曾经完全看不上的“废材”,修为就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
“什么鬼福气?这福气给你们,我可不要。”
虞清歌冷眼看着摔在地上呻吟的江母,以及脸色煞白、浑身僵硬的江父,语气讥诮。
“清、清歌……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江父强压下心中的惊骇,试图拿出长辈的架子,语气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尴尬之色。
“再怎么说,我们……我们也是你的长辈啊。”
“长辈?”
虞清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你们是天衍宗第几代弟子啊?也配当我的长辈?”
以前就没少拿“长辈”二字来压榨、pUA原主,现在还想用这套来对付她?
真是痴人说梦!
“你!你不就是攀上了太上祖师的高枝吗?狂什么狂!”
江母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火辣辣的,既是疼的,更是羞愤难当,自觉丢尽了脸面,口不择言地尖叫道。
“如果没有太上祖师在背后撑腰,给你资源,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是啊,我就是攀上太上祖师了。”
虞清歌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这副气急败坏、彻底破防的模样,语气轻快又带着点小得意。
“怎么,你嫉妒啊?”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江母瞬间扭曲的脸,继续慢悠悠地说道。
“可惜啊,就是要让你失望了呢。师尊他就是可疼可宠我了,有什么天材地宝、神功秘籍,都紧着给我。
你看看,这才短短几年时间,我就从筑基一路突破到了元婴巅峰,比你们这些苦修上千年的人,还高出两阶呢。气不气?”
“你……你……!”
江母指着虞清歌,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嚣张跋扈、言辞犀利的女子,真的是当初那个在他们面前唯唯诺诺、连大气都不敢喘的虞清歌吗?
“你什么你?”
虞清歌收敛了笑容,眼神骤然转冷,周身散发出元婴修士特有的威压,如同无形的山岳般向江氏夫妇笼罩过去。
“我最后说一次,不要再拿你们家的破事来烦我。否则……”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那冰冷的眼神和毫不掩饰的杀意,让江氏夫妇如坠冰窖,瞬间噤若寒蝉。
修为高就是底气足啊。
虞清歌看着这对欺软怕硬的夫妇在自己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样子,心中畅快无比。
她决定了,还要继续努力修炼,等修为足够横着走的时候,再考虑躺平享受人生!
她不再理会面如死灰的江氏夫妇,转身悠然离去,步伐轻快,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打发了两只嗡嗡叫的苍蝇。
江父江母看着她的背影,气得咬牙,但又拿她无可奈何。
原本还想趁着太上祖师不在,从虞清歌嘴里逼出一点关于自己儿子的信息,甚至逼她去给自己的儿子殉葬。
结果那贱人的修为却突然飙升这么高。
他们不敢得罪太上祖师谢尘,也打不过虞清歌,就陷入了一种极为尴尬的境地。
别说让她给儿子殉葬,如果虞清歌要追究起来,怕是连他们本身都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