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次模拟测试，姜羡拿到了班级第十五名的成绩。这个结果让她既欣喜又忐忑——距离年级前二十的目标更近了，但依然有不小的差距。
晚自习结束后，姜羡独自留在教室里整理错题。窗外夜色渐深，走廊的灯光斜斜地照进来，在桌面上投下一片暖黄。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试卷边缘。
“还不走？”陈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背着书包，手里拿着一叠复习资料。
“马上。”姜羡抬头笑了笑，将最后一道错题解析写完，“你先回去吧，我再检查一遍。”
陈薇走进来，把资料放在桌上：“这是我自己整理的物理重点题型，你拿去看看。”
姜羡接过资料，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工整清晰，重点部分还用红笔标出了推导过程。“谢谢，这太有用了。”
“别熬太晚。”陈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你最近太拼了。”
姜羡点点头，目送陈薇离开。教室重新归于寂静，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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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的脚步越来越近，教室里的气氛也日渐紧张。课间休息时，埋头做题的人多了，闲聊打闹的人少了。就连平时最活跃的李艺，也安静了许多，时常咬着笔杆皱眉思索。
一天放学后，姜羡照例收拾书包准备去图书馆。她刚站起身，就听见张老师的声音从教室门口传来：姜羡，来我办公室一趟。
姜羡心里咯噔一下。这段时间她在数学上投入了大量精力，作业和随堂测试都表现不错，张老师突然找她，会是什么事？
办公室里，张老师从抽屉里取出两份文件，轻轻推到办公桌对面。寒假有个数学冬令营，主要针对下学期的市数学竞赛做赛前培训。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审视，我看过你最近的测验卷，解题思路很有特点。
姜羡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服的系绳，指节微微发白。冬令营？她小声重复，目光落在文件上烫金的数学奥林匹克字样上。
虽然你的基础题正确率还需要提高，张老师翻开其中一份文件，指着上面用红笔圈出的几道题，但这些拓展题的解法很新颖。竞赛正需要这样的思维。
姜羡接过文件，去年的竞赛真题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几何图形让她呼吸一滞。但当她看到张老师标注的可尝试的题目时，突然发现有几道题的类型在学习空间里殊曾经讲解过。
我...她深吸一口气，抬头迎上张老师的目光，我需要和父母商量一下冬令营的时间安排。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试试。
张老师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周五前给我答复就行。记住，参加竞赛最重要的不是名次，是开拓视野。
走出办公室，姜羡把文件小心地夹进笔记本里。冬日的阳光透过走廊窗户，在纸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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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姜羡坐在书桌前，反复翻看着张老师给她的资料。冬令营时间刚好在寒假，为期两周，地点在市重点中学的集训基地。她咬了咬笔帽，心里既期待又忐忑——爸妈会同意吗？
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拿着表格走出房间。客厅里，姜爸正在看报纸，姜妈在厨房收拾碗筷。
“爸，妈，有件事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她清了清嗓子，把表格放在茶几上。
姜爸放下报纸，姜妈擦了擦手走过来：“怎么了？”
“学校推荐我参加一个数学冬令营，是竞赛培训。”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时间在寒假，可能……会占用一点过年时间。”
姜爸拿起表格，眉头微皱：“数学竞赛？你什么时候开始搞这个了？”
姜羡抿了抿嘴：“最近数学成绩进步了一些，张老师觉得我可以试试。”
姜妈凑过来看了看，小声念道：“培训费800，食宿另算……”她抬头看向姜爸，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姜羡立刻补充：“老师说，如果能进市赛，学校可以报销一部分费用。”
客厅里安静了几秒。姜爸的手指在表格上轻轻敲了两下，终于开口：“你想去？”
姜羡点头：“嗯，我想试试。”
姜爸没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姜妈。姜妈叹了口气，语气却柔和下来：“你最近确实用功了不少……要是真想去，就去吧。”
姜爸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行，既然你自己想拼，我们也不拦着。但记住，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就行。”
姜羡眼睛一亮，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谢谢爸，谢谢妈！”
姜妈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去厨房：“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别熬太晚。”
姜爸重新拿起报纸，但嘴角微微上扬：“冬令营回来，记得把学的东西给我讲讲。”
姜羡笑着点头：“好！”
回到房间，她小心翼翼地把表格收进文件夹，心里踏实了许多。
第二天姜羡课间就去了张老师办公室，正式确认参加数学冬令营。张老师露出赞许的目光：“好好准备，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不过也不用着急现在就开做这个题，还有一周就期末考试了，先好好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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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当天，姜羡早早来到教室。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她放下笔袋，深吸一口气。教室里陆续有同学进来，低声交谈的声音像背景音一样模糊。
李艺从前门探出头，朝她挥了挥手：“羡羡！加油！”
姜羡点点头，回以一个微笑。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节奏与心跳同步。
第一科是数学。试卷发下来的瞬间，姜羡快速扫了一眼题目——选择题、填空题、解答题，题型都在预料之中。她拿起笔，从最简单的计算题开始，笔尖在纸上划出清晰的轨迹。
一道几何证明题卡住了她。图形复杂，条件分散。姜羡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殊在空间里演示的辅助线画法。她重新审视图形，在关键位置添上一条虚线，思路立刻清晰起来。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监考老师的声音响起。
姜羡检查完最后一道题，放下笔。手掌微微出汗，但心里有种踏实感。
接下来的几科考试，节奏大同小异。语文的文言文阅读恰好是陈薇重点讲解过的篇目；英语作文用上了荧在模拟场景中反复强调的句式结构；物理最后一道大题和老刘上周强调的例题几乎如出一辙。
最后一科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教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姜羡收拾好文具，走出教室。冬日的阳光照在脸上，带着一丝暖意。
李艺从后面一个箭步冲上来，猛地搂住姜羡的肩膀，差点把她的马尾辫都晃散了。终于解放啦！她兴奋地晃着手里半瓶矿泉水，最后一题你做出来没？我卡了半天最后还是蒙的c。
姜羡被她晃得一个踉跄，书包带滑到了手肘处。别晃别晃！她笑着稳住身形，顺手把滑落的书包带拉回肩上，最后那道题确实挺难的，不过我用了...
停停停！李艺夸张地捂住耳朵，考完不许对答案！走，去小卖部，我请客吃冰棍！她拽着姜羡就往操场方向跑，校服衣角在风里翻飞。
午后的阳光把操场照得明晃晃的，三三两两的学生聚在一起，兴奋的讨论声此起彼伏。姜羡眯起眼睛，看到梧桐树下那个熟悉的身影——陈薇正抱着一叠复习资料朝她们招手，镜片后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薇姐！李艺老远就喊起来，挥舞着手臂，快来！我要买那个新出的抹茶味冰淇淋！
姜羡被李艺拽着往前跑，书包在背后一颠一颠的。她突然注意到陈薇脚边放着个鼓鼓的环保袋，隐约露出几本熟悉的习题册封面——那是她们三个在图书馆复习时用过的。
你们猜怎么着？等她们跑到跟前，陈薇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刚路过教师办公室，听到张老师说...
李艺迫不及待地打断：先别说这个！考试都结束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她一手挽住一个，庆祝我们的第一次期末考大作战圆满成功！
姜羡被夹在中间，三个人的影子在阳光下融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