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守卫虽然满心疑惑——他们从未见过杨建,不明白老大为何如此礼遇——但还是立即应承。
杨哥,里边请。
黑鼠在前引路。
杨建跟着走进院内,自行车就停在门口,有专人看管,他并不担心。
院子里静悄悄的,几乎不见人影。
弟兄们都在休息,后半夜才开工。
黑鼠解释道。
杨建微微颔首。
这种作息与后世夜班族雷同,昼伏夜出。
他与黑鼠行至后院偏室。
这些年,攒了多少家底?
落座后,杨建开门见山。
黑鼠搓着手讪笑:
没攒下多少,弟兄们吃喝花销大,眼下只剩千把块。
罢了。
杨建意兴阑珊地摆手。
原打算盘算黑鼠的积蓄挪些用场,可这数目实在不值当。若有个万儿八千,倒还值得伸手。
稍待,我开启系统空间共享。
言罢调出死士面板,径直启动共享功能。
【叮!空间共享功能已激活,可随时绑定\/解绑死士共用水恒空间】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空间内十万存款已扣除,仅剩二十万。
绑定对象:黑鼠!
杨建毫不迟疑地下令。
成了!黑鼠将茶壶收放自如,喜形于色。
记住,我需独占五十平方空间,余下随你处置。
这方高逾三丈、广达千坪的次元空间,容纳黑鼠的杂物绰绰有余。
您放心,绝不越界。黑鼠拍胸保证。
杨建了然。纵使死士在外为非作歹,对他却永远赤胆忠心,无需多虑。
既如此,我先告辞。
“没问题,杨大爷,您瞧好, ** 着这系统空间,准能给您挣大把票子。”
耗子拍着胸脯。
“成!”
杨建爽快应声。
他蹬着二八大杠回到四合院时,天已黑透。八点多的光景,院里静悄悄的,只剩零星几户亮着灯,闫老西儿蹲在台阶上卷烟。
“嗬,三大爷,夜里不睡修仙呐?”
杨建把车往墙根一靠。
“哎哟喂!”闫老西儿烟丝撒了一地,“杨小子,夜猫子都没你吓人!”
杨建乐了,瞅着闫老西儿心神不定的模样,拿车钥匙在手里转着圈:“您老今儿可不对劲。往常隔着二里地就喊‘吃了吗’,今儿倒装起深沉了?”
“瞎...瞎说!我能有啥事!”
闫老西儿直摆手。
杨建也不言语,笑眯眯盯着他看。烟袋锅子在水泥地上磕得哒哒响,到底让老头绷不住了:“明儿个解成相看对象,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怕姑娘瞧不上这傻小子。”
杨建一琢磨,可不正是闫解成娶于莉的档口。可惜明儿得赴领导家宴,要不真想看看那出了名的精明媳妇。再瞧闫老西儿搓手的模样,心里门儿清——这铁算盘是怕有人搅黄相亲,白瞎了媒人钱和待客的鱼肉。
“您把心搁肚子里。”杨建拎起车锁晃了晃,“解成兄弟指定能成,到时候给您生个大胖孙子。”
链子锁咔嗒扣上,他哼着小曲往屋里走。倒不是发善心,实在是闫老西儿在批斗会上替他挡过两回阴招。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但愿是这样。
闫阜贵低声自语。
杨建没有多说什么,推着自行车径直走向后院。
杨建弟弟,你可算回来了!天气转凉了,别忘了把你养的水仙搬进屋。
马晓灵的声音脆生生地传来。
好嘞姐,我这就去搬。这些天麻烦你了,正好买了些桃酥,分你些尝尝。
杨建笑吟吟地应着,同时从布包里掏出用报纸裹着的桃酥递过去。
这些日子多亏对方照应,给些点心也是应该的。
哎呦,弟弟你可真贴心,比我家那个强多了!
马晓灵接过桃酥,眼睛笑成了月牙。
乡下长大的她只听人说过桃酥,如今终于能尝到,心里美滋滋的。
杨建只是浅浅一笑。
他没再多话,推车进屋后又出来把水仙和晾晒的衣裳都收进屋里。
简单洗漱后便歇下了。
次日。
杨建难得睡了个懒觉。
休息日又没啥要紧事,正好补个觉。
白日里不适合练功,索性就躺在床上养神。
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洗漱。
刚走到中院,就撞见傻柱在挤兑许大茂。
孙子,昨儿个是不是又跪了整宿搓衣板?瞧你这腿抖的。
放 ** 屁!
许大茂急赤白脸地嚷道。
嘿嘿,腿都打晃了还嘴硬,我看今儿晚上你还得跪。
傻柱乐呵呵地补刀。
许大茂气得直瞪眼,正要骂回去,突然听见马晓灵的动静,立马蔫了声。
(完)
“杨建!”
马晓灵从后院走来,扬声唤道。
傻柱见她出现,立时噤声。
他几次惹恼马晓灵,皆被劈头盖脸痛骂,险些还挨了打。若非院里几位婶子拦着,他定要吃些苦头。
如今他学乖了,再不敢触马晓灵霉头。
他从没和女人动过手,若马晓灵真扑上来,他既不便还击——传出去要落个殴打妇孺的恶名;可若不抵挡,又要白挨一顿揍,徒增笑柄。
横竖都讨不着好,索性避而远之。
“晓灵姐!”
杨建洗漱完毕,应了一声。
“大茂做了早饭,要不要一起用些?”
马晓灵问道。
“不必了,我自备了食材,回家简单做点就好。”
杨建婉拒道。
“也罢。”
马晓灵不再多言,目光掠过四周静默的邻居,径自回屋。
杨建见众人噤若寒蝉,心下纳罕——莫非连惯常撒泼的贾张氏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这马晓灵当真泼辣!
他暗自赞叹。
事实证明,杨建猜得不错。
院里但凡有人说马晓灵半句不是,必招来一顿痛斥,甚或拳脚相向。她活脱脱是个女中豪杰,如今无人敢捋其锋芒。
杨建回屋做了早饭。
饭后,他从神秘空间取出一册书,闲坐翻阅。
又洗净几个雪梨佐读。
这梨是黑鼠搜罗来的,少说堆积了数千斤,他随手取来品尝。
别说,汁水甘甜得很。
见马晓灵来取待洗衣物,他又从空间拿出六个梨子相赠。
马晓灵欣然笑纳。
下午一点多,杨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骑上自行车出门赶饭局。刚到前院,正巧撞见闫阜贵拎着块猪肉往家走。
杨建咧嘴一笑,打趣道:“哟,三大爷,今儿改善伙食?正好我晚上没着落,干脆上您家蹭饭得了。”
闫阜贵一听急了:“你小子可别捣乱!”他本就担心有人搅和,杨建这一说更慌神了。
“放心吧您呐!”杨建乐呵呵地蹬上自行车,“有人请客,晚上不回来吃饭!”话音还没落,人已经骑出去老远,直奔红星轧钢厂赴约去了。
闫阜贵望着杨建远去的背影,总算松了口气。
到了轧钢厂,虽然工人们都休假,但保卫科的人还在值班。见着杨建,值班员热络地招呼:“杨师傅,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李副厂长找我有事,让我在厂里等他。”杨建答道。他没提大领导,借李副厂长的名义足够镇场子了。
“您稍等,我给您搬把椅子!”值班员麻溜地搬来座椅,又是递烟又是倒茶,殷勤得像伺候上级似的。杨建也不推辞,坐下跟他闲聊起来。
不多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车窗摇下,露出李承德的脸:“杨建,上车!”
“来嘞!”杨建应声钻进轿车,绝尘而去。
保卫科的人满眼都是羡慕,他活了三十多年,还没坐过小轿车呢。
杨建,来得挺早。
刚钻进车里,李承德就说话了。
李副厂长,我也刚到。
杨建笑着答道。
听说评上八级钳工了?
李承德问道。
运气好,升上去了。
李承德不由得感叹,这小伙子真出息,三年就爬到八级。他琢磨着,要不是学徒期压着杨建,现在起码是个工程师了。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没过多久。
小轿车停在一栋筒子楼前。
到了!
李承德利落地下了车。
杨建也赶紧推开车门。
杨师傅!
脚刚沾地就听见马华喊他。
马华!
杨建应声答道。
见马华来接,他倒不意外。上回大领导就说过,有饭局就让马华来掌勺。
今天大领导请客,又是招待宴,自然得让马华来露两手。
俩人一前一后往屋里走。
杨建!马华!
大领导正和杨厂长在客厅说话,瞧见他俩进来,赶紧起身相迎。
领导好!
杨建和马华齐声问候。
来,坐。
大领导招呼道。
杨建也不推让,直接坐下了。
我就不坐了,先去厨房熟悉下锅灶,省得待会儿手忙脚乱。
马华挺会看眼色。
他知道自己就是个掌勺的,跟大领导、厂长他们也说不上话,干脆钻厨房去了。
“有心了,你这孩子真周到。”
大领导微微颔首,示意妻子领路去厨房。
领导夫人起身引路时,李承德带着许大茂快步走进厅内。
“放映员到了!”
“承德,让我爱人带他去调试设备。”
李承德应声转向许大茂,却见他盯着杨建 ** ——显然没料到今日的贵客竟是这位,连电影专场都备上了。许大茂按下诧异,紧跟李承德离去。
“小杨,今晚可是视听盛宴。”杨厂长揶揄道,“领导为你费尽心思。”
“实在愧不敢当。”杨建举杯致谢。这般排场连专职放映员都调动,确非寻常。
大领导笑着摆手:“稀客登门,哪能怠慢?”
他凝视眼前这个青年,眼底藏着更深远的考量。这般年纪的八级钳工,若能在研发部磨砺......
“听说你晋升八级了?”
领导夫人恰时归来,为杨建续上热茶。
“运气好些罢了。”
“二十岁的八级工,放在车间太屈才。”大领导与杨厂长交换眼神,“不如去研发部深造?”
领导,太感谢您的提携了!
杨建欣然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