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大军压境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京城,原本繁华喧闹的帝都,笼罩上了一层紧张的阴影。市井之间,议论纷纷,有担忧,有愤慨,也有对摄政王萧玦的无条件信任。
朝堂之上,气氛更是凝重。主战派与主和派争论不休。
“陛下!北狄狼子野心,此次陈兵五万,绝非虚张声势!必须予以迎头痛击,方能彰显我大靖国威!”
“陛下,三思啊!北狄铁骑骁勇,一旦开战,生灵涂炭,不若遣使和谈,许以钱粮,暂息干戈……”
“和谈?简直是与虎谋皮!北狄贪得无厌,今日许以钱粮,明日他便要城池!唯有战,方能止战!”
龙椅上的皇帝面色沉静,目光扫过群臣,最终落在一直沉默的萧玦身上:“摄政王,意下如何?”
萧玦出列,身姿挺拔如松,声音沉稳有力,响彻大殿:“陛下,北狄屡犯边境,掳我子民,此次更与南楚勾结,意图不轨。忍让,只会助长其气焰!臣,请旨出征,率我大靖儿郎,北击狄虏,扬我国威!”
他话语中的杀伐之气与坚定决心,瞬间压倒了主和派的声音。
皇帝眼中闪过决断:“准奏!封摄政王萧玦为北伐大元帅,节制北境所有兵马,即日点兵出征,务必击退来犯之敌!”
“臣,领旨!”萧玦单膝跪地,声音铿锵。
圣旨一下,整个国家的战争机器开始高速运转。粮草辎重从各地调集,军队频繁调动,京郊大营日夜操练,肃杀之气弥漫天地。
摄政王府内,凌薇也没有闲着。她将完整的连弩图纸交给了萧玦,并详细讲解了制作要点和使用方法。萧玦立刻命令工部最好的工匠日夜赶工,优先打造一批装备精锐部队。
同时,凌薇开始大量配置各种伤药、消炎药、麻醉剂。她利用空间里的药材和超越时代的提纯技术,制作出的药剂效果远胜这个时代的金疮药。她还将现代战地急救的知识,编写成简易手册,准备培训随军医官。
更重要的是,她开始了黑火药的应用研究。这个时代已经有方士炼丹,懂得硫磺、硝石、木炭的基本性质,但并未系统用于军事。凌薇在王府僻静处划出了一小块禁区,由绝对忠诚的侍卫把守,在此进行秘密实验。
她根据记忆中的黑火药最佳配比(硝石75%,硫磺10%,木炭15%),反复试验调整。最初几次,要么燃烧不充分,要么威力太小。经过不懈的努力和几次惊险的爆炸(幸好防护得当,未伤人),她终于成功配制出了稳定性与威力都达到预期的黑火药。
接下来,就是如何将其武器化。直接抛掷火药包显然效率低下且危险。凌薇设计了一种陶罐炸弹,将黑火药压实装入厚壁陶罐,插入引信,密封。使用时点燃引信,用投石机或者人力投掷。虽然简陋,但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无疑是跨时代的杀伤性武器。
她也尝试了制造类似“震天雷”的铁壳炸弹,但限于工艺和成本,暂时无法大规模生产,只做出了少量样品。
萧玦在视察了她的“研究成果”后,看着那陶罐炸弹将一小片假人阵地炸得人仰马翻(模拟),饶是他见惯沙场血火,也震惊得久久无言。
“薇儿……此物……”他声音都有些干涩。
“我叫它‘火药包’或者‘轰天雷’。”凌薇平静地说,“用于攻城拔寨,或者对付密集骑兵,应有奇效。但使用时需格外小心,务必培训专人操作。”
萧玦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凌薇的目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他这位未来的王妃,简直是一座移动的军械库兼神医宝典!
“有此神物,此战我军必胜无疑!”萧玦信心大增,“我立刻安排绝对可靠之人,秘密大量生产此物!”
出征前夜,王府书房灯火通明。萧玦与凌薇对坐。
“薇儿,明日我便要誓师出征了。”萧玦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你随军之事,我已安排妥当,以‘军医令’身份入营,统领随军医官。但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亲临最前线。”
凌薇点头:“我知道分寸。我的主要职责是救治伤员,以及……在必要时,提供一些‘特殊’支援。”她指的是火药和战术建议。
她拿出一个锦囊,递给萧玦:“这里面是我配置的一些急救丹药,关键时或可保命。还有……若遇坚城难下,或敌军骑兵冲锋太过凶猛,可考虑使用‘轰天雷’。”
萧玦郑重接过,贴身收好:“放心,我会善用。”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行军布阵和后勤医疗的细节,直至深夜。
翌日,京城北门外,旌旗招展,刀枪如林。五万精锐大军肃立,鸦雀无声,只有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点将台上,萧玦一身玄色麒麟铠甲,猩红披风,腰佩长剑,英武如天神下凡。他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将士,声音通过内力传遍全场:
“北狄犯境,辱我百姓,此乃国仇!身为大靖军人,保家卫国,义不容辞!今日,本王与诸位一同出征,北击胡虏,扬我国威!犯我大靖者,虽远必诛!”
“犯我大靖者!虽远必诛!”
“杀!杀!杀!”
将士们群情激昂,喊杀声震天动地,直冲云霄!
皇帝亲自斟酒饯行。萧玦饮毕御酒,摔碗于地,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
他的目光掠过送行的人群,精准地找到了站在不起眼角落、同样换上了一身利落骑装、外罩医官服饰的凌薇。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无需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信任,牵挂,鼓励,以及必胜的信念,在目光中传递。
萧玦拔剑指向北方,声如雷霆:
“出发!”
大军开拔,如同黑色的洪流,向着北境战场,滚滚而去。凌薇骑在一匹温顺的骏马上,紧随在中军帅旗之下,她的目光坚定而清澈。
属于战神与医妃的传奇,将在血与火的战场上,继续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