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意渐浓,青竹村却因一人而显得格外温暖与喧嚣。苏凌薇,如今的青竹县主,其名声早已如插上翅膀般飞出了小小的村落,传遍了周边府县。她以神乎其技的医术控制时疫、活人无数的壮举,以及被皇帝亲封县主的荣耀,使得“青竹县主”四字在民间几乎成了“活菩萨”的代名词。
原本僻静的村东头,那几间经过修缮仍显朴素的屋舍前,如今已是车马络绎不绝。从十里八乡赶来的百姓,或搀扶着奄奄一息的亲人,或面带愁苦捧着微薄的积蓄,只求能得县主一诊。
凌薇站在略显拥挤的堂屋内,这里已被她临时改成了诊室。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清苦气息,混合着消毒酒精(她用空间里的高度酒蒸馏提纯后伪装而成)特有的味道。她穿着一身利落的棉布衣裙,未施粉黛,眉宇间却自有一股沉静与威严。看着门外排起的长队,她心中并无不耐,反而涌起一股身为医者的责任感。前世作为军医,救死扶伤是刻入骨子里的本能;今生拥有空间与超越时代的医术,更应惠及众生。
“下一位。”她的声音清越,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一位面色蜡黄、腹部胀大的老汉被家人抬了进来。家属泣诉已辗转多地求医无效,听闻县主医术通神,特来求救。凌薇仔细问了症状,又进行了触诊,心中已有判断——这是严重的肝腹水,在古代确属疑难杂症。
“不必过于忧心,尚有可为。”她温言安抚,随即转身进入内室,假作取药,实则从空间里取出了利尿排水的西药片剂,小心地磨成粉末,用桑皮纸分包好。又根据病情,配了几副疏肝理气、利水渗湿的中草药。
“这白色药粉,每日两次,温水送服。这些草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切记,饮食务必清淡,不可沾油腻。”她仔细叮嘱,将药递给家属,并未收取分文。那家人千恩万谢,几乎要跪地磕头,被凌薇及时扶住。
整整一日,凌薇便在这不断的问诊、配药、叮嘱中度过。她处理了高烧不退的孩童,用了空间里的退烧药;接诊了摔断腿的樵夫,用特种兵战场急救技术进行了复位和固定;甚至还为一位难产的妇人进行了紧急施救,运用现代产科知识,最终母子平安……
夕阳西下,送走最后一位病人,凌薇才得以喘息。她揉了揉酸胀的脖颈,看着空了不少的药材柜子,以及角落里堆积如山的、村民们硬塞过来的鸡蛋、蔬菜等谢礼,心中既感疲惫,又觉充实。
爷爷苏老栓拄着拐杖,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糖水走来,心疼道:“薇儿,累坏了吧?快喝点暖暖身子。你现在是县主了,有些事,不必亲力亲为的。”
凌薇接过碗,甜甜一笑:“爷爷,我不累。能帮到大家,我心里高兴。”她抿了一口糖水,暖意直达心底,“只是,眼见求医的人越来越多,光靠我一个人,确实力有不逮。而且,许多病症需要持续观察调养,村民们来回奔波也不方便。”
她望向窗外沉落的夕阳,目光坚定:“或许,是时候在村里正式建一座医馆了。”
夜色渐深,凌薇在灯下清点着今日消耗的药材,并默默从空间中补充了一些必备的西药和珍稀草药。指尖拂过那枚温润的玉佩,空间似乎也因她今日救治了众多生命而显得更加生机盎然,那亩黑土地上的药材长势愈发喜人。她知道,这不仅是她的金手指,更是她在这个时代立足、并真正做出改变的根基。
“萧玦,”她低声自语,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冷峻却对她无限包容的身影,“你若看到今日场景,会为我骄傲吗?”
远在京城的萧玦,此刻正在摄政王府的书房中批阅奏章,忽而心有所感,抬头望向南方,冷硬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