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群起而攻之,那皇位坐的稳吗?
而且还有青州军虎视眈眈,董卓觉得更头疼了。
刘辩看到董卓,眼里闪过一丝愤恨,不断的拿起旁边的东西,朝董卓扔去。
董卓灵活的躲过。
现如今朝野上下的目光都盯着这里,天子不可出现损害。
董卓看着手上的伤口,眼底升起一丝杀意。
他打算再寻几个美人送进皇宫,好尽快为陛下绵延子嗣。
董卓右手背在身后,等刘辩扔累了,才开口,
“陛下,臣听闻太后最近身体不适,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想必陛下也难以安心吧!”
刘辩目眦欲裂,
“董贼,你想对朕的母后做什么?”
董卓冷哼一声,
“只要陛下安静下来,太后自然安然无恙。”
看着刘辩颓废的坐在床边,董卓一甩袖子,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施施然离开了。
刘辩轻笑两声,迷茫又无力,弟,皇兄真没用。
“下去。”
周围太监宫女浑身发抖,
“求陛下放过奴婢。”
刘辩闭了闭眼,一连串泪水从眼角流下。
罢了,为难他们做什么。
贾府,刘协拄着拐杖,在院子里行走,时不时看看伤腿。
他记得当时,骨头都翻出了皮肉,可现在,除了有些微的疼痛和痒之外,没有其他不适。
这一个月,他也从丫鬟口中拼凑出这里的事。
除了青徐两州和谢珩此人,剩下的和前世并无不同。
谢珩此人前世并未听过,此人莫不是跟我一样。
看来得找机会见见此人。
救他的人,丫鬟三缄其口,任他怎么套话都不说。
还有贾诩,阴狠毒辣,若是他知晓我的真实身份,难保不会有所计较,他得早些养好病,离开这里。
至于救他的人,只得来日再报他的大恩。
刘协一步一步的挪到门口,正好听到两个仆人在闲谈。
“你听说了吗?咱们陛下被那董贼监禁在章德宫,生不如死啊。”
“唉。”
旁边小厮轻叹一声,
“陛下真是可怜,先是亲眼看见陈留王死在自己面前,后又遭董贼威胁,看着仇人日日在你面前,却不能为弟报仇,这是何等可悲。”
“谁说不是呢?我听人说,陛下现如今都疯魔了,整日疯疯癫癫的,那董贼还不断搜寻美人,打量着咱洛阳百姓不知道他想干嘛。”
“就是,朝廷诸公震慑于董贼的武力,竟任由我大汉天子任贼人羞辱,真是……”
“嘘,小点声,你想给大人带来麻烦吗?”
“知道了,快去干活吧。”
门内的刘协鼻子一酸。
皇兄,对不起,留你一个人在那个囚笼。
刘协左手握拳,放在嘴里,无声的哭了出来。
晚食后,谢珩来给刘协诊脉,看着刘协通红的双眼,只是平常的看了他一眼,嘱咐道 ,
“你的腿恢复需要不少时日,莫要操之过急。”
刘协沉默的看着右腿,像是下定决心般抬头,
“先生,您能帮我吗?”
谢珩认真的坐下来,看着刘协,
“帮你什么?”
刘协深吸一口气,
“今天门外那两个仆人,是先生安排的吧。”
谢珩眉间一挑,“何以见得?”
刘协苦笑两声,
“一般官宦府上不会有如此仆人敢如此议论天子,您早就猜到我是谁了,是吗?”
谢珩默认了。
“先生,您是贾诩的友人,定也是不同凡响之人,协求先生,替我送信给皇兄,要不然,这样下去,按照皇兄的性子,他会疯的。”
谢珩轻笑一声,
“我可以帮你,但凭什么呢?”
“你有什么值得我帮你的。”
刘协垂着头,黑沉的瞳孔盯着锦被上的花纹。
脑子疯狂运转,我有什么呢?
片刻后,刘协抬起头,眼神笃定的看着谢珩,
“先生既然一早就猜出了协的身份,但还是全力施救。
那协对先生一定有用,没人会花尽气力去救一个无用之人,我与他人最大的不同便是我是先帝子嗣,当今大汉天子的皇弟,所以,先生是想用我的身份。”
谢珩眼底满意,随即坦然承认,
“没错,我就是要用你的身份。
对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刘协心里猛的跳了两下 预感告诉他,这个答案可能并不美好。
“我叫谢珩,或者你也可以叫我谢临渊。”
刘协手指微颤,心里只觉得荒缪,谢渊,那个反贼头子,疑似和他一样的人。
把青徐两州建设的如铁桶一般,天下百姓最向往之地的谢临渊。
刘协前世活了五十四岁,经历众多 ,都没觉得世事像今日这般荒谬可笑。
他掉进反贼窝了,还有贾诩,也不是个好的,竟然勾结反贼。
谢珩看着刘协五颜六色的表情,心里觉得好笑,
“怎么?吓到了。”
刘协呵了一声,“就是觉得世事无常。”
谢珩压下上扬的嘴角,“拜吾为师。”
刘协下意识开口,“不。”
谢珩看着还敢拒绝的刘协,右手食指和中指弯曲,敲了敲他腿上的夹板,
“刘协,你要知道,若不是我,你这条小命早就完了。”
刘协呼吸停滞了一瞬,嘴硬道,
“那您可以选择不救我。”
谢珩没有急着反驳,而是上下打量了刘协一番,直看得刘协心里惶恐。
这反贼到底想做什么?
“你是故意坠崖的吧。”
刘协表情不变,但瞳孔紧缩。
一直关注着刘协的谢珩自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看来我说对了。”
刘协嘴角绷直,不愧是能收复黄巾军的人。
“你不想回去,你怕和你皇兄一样,被董卓当成吉祥物。”
刘协眼睑下垂,心里念了两遍吉祥物三字,倒是贴切。
这反贼看来的确如那丫鬟所说,智多近妖,善于谋算。
刘协妥协的点头,
“那日,我看着董卓看向皇兄眼里的杀意,就明白我和皇兄怕是只能活一个。”
“所以你决定用自己的死来给董卓一击。”
刘协点头,“是,这样,天下士人便不会为他所用。
否则就要受到天下百姓和清流的唾弃和谩骂。”
谢珩敲了敲刘协的脑门,
“愚蠢,生命如此可贵,怎可随意放弃?”
刘协只觉得心里一暖,虽然谢珩是反贼,但看在他人很不错的份上,他就不计较他敲他脑门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