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先生还喜欢何物?”
赵构摩挲着纸张,眼神一亮,“本王知道了。”
一月之期的最后一天,赵构终于带上自己准备的礼物上门了。
这次他没有吃闭门羹,赵构看着院子里新奇的装饰,好奇的问前头引路的管家,“这院子修的挺特别的。”
管家边引路边恭敬的回道,“这是老爷画的图纸,正好前段时间修完了。”
赵构越看越喜欢,“我的王府也要修一修。”
全程参与修建的管家也一脸自豪。
到了书房,赵构一眼注意到的就是窗边软榻旁华贵巨大的鸟窝,还有一脸嘲讽的看着他的小七。
张恒之眼神闪过一丝激动 。
大金雕。
小七瞥过头,不屑的叫了一声,反正它就是看这个人不顺眼。
张恒之攥了攥赵构的袖子,回过神来的赵构从张恒之手里接过给谢珩准备的礼物。
“先生,构准备了一方桐花墨,望您笑纳。”
谢珩指了指手桌,赵构顺势放下。
心中松了一口气,收下了礼,先生就不会拒绝教我了吧。
谢珩盯着赵构,直到赵构脸上开始浮现不自然之色,才开口问道,“你想学什么?”
赵构一时沉默了,这个他还真没仔细想过,作为一个王爷,他按部就班的长大,不是太子,又不是纨绔,十六年的皇子生涯,顺遂安宁,让他下意识没有去思考过这些。
赵构诚实的摇头,“先生,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教你呢?”
赵构指尖摸着袖子,沉思片刻,一脸认真的说:“因为先生和别人都不一样,往常的学官根本不管我爱不爱听,他们滔滔不绝的阐述着自己那套东西,压根不管我是不是学会了。
也不在意我有没有走神,先生不一样,跟着您学我是真的学到了知识,而且,您不会看不起我,我不得父皇的看重,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皇子。
这一个月来,我想了很多,我不想以后一直这么下去,我要变强,和您一样强。”
谢珩意外的看着赵构,“跟着我学习我会很严厉,也很辛苦。”
赵构弯腰行礼,“请先生教我。”
谢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要是做不好,会挨打。”
弯腰低头的赵构浑身一颤,似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那一定是我的错,我该。”
“呵。”谢珩轻笑一声。
“明日来谢府,以后每五日放假一日,还有一日课外实践。”
听到谢珩的声音,赵构开心的抬头,“是,先生。”
小七看着背影都透露着兴奋的赵构,心里摇了摇头,傻子。
“宿主,中午吃什么?”
谢珩在小七肚子上停留了片刻,“你该减肥了。”
小七立马跳,
不对,没有跳起来,小七怀疑的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难道我真胖了。
愤怒的小七中午直接扫荡了所有的菜,一点也没给谢珩留。
无奈谢珩只得让厨子再给他做两道。
翌日,赵构挂着两个黑眼圈到了谢府。
迎接他的就是一张张试卷。
看着面前千奇百怪的题目,赵构渐渐头大起来。
数术题,儒家经典也就罢了,为什么还会有,
一颗鸡蛋卖几文钱。
若有人当街吵架,双双倒在你面前,碍于你是王爷,又不能以势压人,你会怎么做。
若你杀了仇人满门,只剩一个雉童,你会怎么处理。
作为王爷,你有一个阿谀奉承但是陷害忠良的下属,你会怎么制衡他的权利。
……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一开始,赵构还认真回答,到了最后,就只剩本能的回答了。
他开始把脑海里浮现的第一想法,写了下来。
整整一上午,赵构都在答题。
终于在午时之前答完了。
看着手边一叠试卷,赵构松了一口气。
怎么办?感觉有点后悔了。
他已经可以预想到接下来自己的生活了。
赵构把试卷恭敬的交给谢珩,谢珩没有看,只是放到了一个盒子里。
赵构感觉自己脑袋嗡嗡作响,他感觉大脑被掏空了。
而且好多他都不知道。
谢珩放下书,“走,吃饭。”
赵构哦了一声,心虚的跟在谢珩身后,先生应该不会看的吧。
想起民生那张大片的空白,赵构就感觉左手隐隐作痛。
心不在焉的吃完饭后,赵构被带到了一个房间。
“王爷,老爷说午休一个时辰,下午换上骑装,他会在练武场等您。”
赵构眼前一黑。
先生应该只是随意想看看他的骑射吧。
先生看着就是个文弱书生,应该不会上手吧。
张恒之看着精气神被抽走的赵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那么沓一叠试卷,他看着就累,王爷竟然做完了。
赵构进屋后,重重的瘫在床上,本来以为会睡不着的。
结果躺在床上的赵构闻到鼻尖传来的茉莉香,很快睡了过去。
张恒之给赵构拉了拉薄被,就在外间等候。
一时间,整个谢府都安静下来。
申时一刻,穿好骑装的赵构才姗姗来迟。
已经等了半个时辰的谢珩脸色很黑,旁边树下的小七发出嘲笑的ger ger声,还边笑边用翅膀拍地。
赵构瞪了一眼小七,轻微喘息,抱拳小心的看了眼谢珩的脸色,“先生,我来晚了。”
谢珩没有看他,只是冷漠的声音清晰无比的传到了赵构的耳朵里。
“绕着演武场跑十圈,以后要是迟到了也是这样。
半个时辰十圈。”
赵构没有辩解,因为他知道辩解也没用。
“是,先生。”
谢珩坐在树下的石桌边,看着乖乖跑步的赵构,也没那么生气了。
小七在谢珩脑海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宿主,消消气,消消气,生气的时间还在后头呢。”
谢珩一哽,“最近吃的有点油腻了,翡翠鱼还是先不做了。”
小七爬了起来,翅膀一振,飞到桌子上,讨好的用头蹭了蹭谢珩的手臂,“宿主,你看你,怎么还急眼了,赵构这小子真是太不应该了,怎么能让你等半个时辰,就该好好罚他。”
谢珩斜眼看了小七一眼,“是吗?”
小七谄媚的点头,“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