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雪花子飘在帐篷上沙沙响,反倒更显安静了。
分身张了张嘴,半天没蹦出一个字,眼眶红得跟兔子似的,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节都捏白了——他不是惊讶,是被真身这实打实的关心戳中了心窝子,感动混着之前的惶恐,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咽不下去。原来这嘴硬的家伙,心里早就把他当回事了。
安斯里德瞅着他这副模样,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比刚才软了点:“你撑住,明儿一早我带你去极寒之地,那儿说不定有能替你半颗心的玩意儿。”
分身立马皱起眉,眼神飘到安斯里德嘴角没擦干净的血迹上,顾虑全写在脸上:“可你现在……” 他想说你刚吐过血,还熬了五天五夜,哪有体力折腾这一趟?
安斯里德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语气又硬了回来,却藏着不容拒绝的温柔:“打架归打架,闹归闹,我嘴上再凶,心里能没你这个分身?得了,就这么定了!我先睡一觉养养精神,明天我背着你去,保准给你护得妥妥的,不摔着。”
分身还想再说点啥,可看着安斯里德那坚定的眼神,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底满是依赖。
第二天一早,俩人就出发了。一踏进极寒之地,刺骨的寒风跟刀子似的刮过来,大雪片子漫天飞,白得晃眼,地上的积水早就冻成了厚冰,踩上去“咯吱咯吱”响,稍不留意就打滑。
分身小心翼翼地跟着安斯里德走,脚下一滑,身子瞬间歪了,眼看就要摔在冰面上,安斯里德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力道不大却稳得很,直接把他拉回自己身边。
“小心点!” 安斯里德嘴上说得硬邦邦的,还带着点不耐烦,可手上的动作却挺轻柔,还特意往他那边挪了挪,用自己的身子挡了点风,“这破地方全是冰,踩实了再挪步子!”
分身点点头,心里暖烘烘的,跟这极寒之地的温度比起来,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安斯里德一边走,一边低头瞅手里的古书,书页都被冻得硬邦邦的,他手指冻得通红,却还是紧紧攥着,时不时哈口气搓搓手,再对照着书上的地图认方向。这极寒之地是老地界,路况贼复杂,全靠这本古书指引,上面不光有地图,还有各种记载,简直万能得很——当然,也不是真啥都知道,但找个法术草还是够用的。
俩人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雪地里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走了不知道多久,腿都快遛废了,呼吸凝成的白雾一团接一团,终于走到了极寒之地的尽头,爬上了最高处。
眼前一下子亮堂起来,一株法术草长在冰崖边,泛着银不银蓝不蓝的渐变光,银色打底,蓝色在上面飘来飘去,跟揉碎了的星空似的,在漫天大雪里贼亮眼,那光忽明忽暗的,一看就藏着老鼻子力量了。
安斯里德眼睛一亮,连忙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双手快速搓了搓,体内的法术之力“哗哗”往外涌,掌心凝成一个莹白色的法术球。他瞄准法术草外面的透明屏障,猛地把法术球怼了过去!
“嗡——!”
一声巨响震得耳朵嗡嗡响,法术球撞在屏障上“嘭”地炸开,透明的屏障跟玻璃似的裂了一身纹路,然后“咔嚓”一声彻底碎了。一股老大的冲击力扑面而来,俩人被震得一个趔趄,差点被掀飞,安斯里德下意识地把分身往自己身后一拉,才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