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祖宅·谢舶鸮卧室:阳光透过百年紫檀木窗棂,在波斯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鸠鶄睁眼时,蚕丝被上绣着的王家族徽正硌着她脸颊——昨夜王妈妈执意留宿时,她绝没想到会睡到日影西斜。
醒啦?谢舶鸮的钢笔尖停在文件签名处,墨迹在纸上晕出个小太阳。
几点了?她的嗓音带着睡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锁骨上的红痕。
谢舶鸮的腕表表盘折射出一道金光:13:00。
13:00?!鸠鶄猛地坐起,真丝睡裙肩带滑落,露出肩头未消的指痕。她慌乱去抓床头的手机,珍珠美甲在屏幕上刮出刺耳声响,第一次留宿就睡到下午——
是我妈不让叫的。谢舶鸮单膝跪在床沿替她系肩带,指尖擦过她新打的蝴蝶骨钉,喉结上的齿痕若隐若现。
鸠鶄的耳尖瞬间红透。她赤脚踩在地毯上时,发现连拖鞋都是新的——鞋面绣着王宅·专属的金线字样。阿姨肯定觉得我——
你这孩子,王妈妈端着鎏金托盘推门而入,托盘里的冰糖燕窝随着步伐轻晃,映出她珍珠耳坠的柔光,我们家哪有那么多礼节。她今天喷了王家调香室特制的梅花香露,尾调带着若有似无的檀香。
鸠鶄慌忙坐直身体,真丝睡裙肩带滑落,露出锁骨上未消的吻痕:阿姨...声音黏糊糊的,带着刚睡醒的鼻音。
王妈妈把托盘放在床头,青瓷碗底与红木托盘碰撞出清脆声响:乖,饿了吧?她伸手拂去鸠鶄发间的碎发,指尖鸽子蛋戒指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先垫垫肚子。
我下楼吃就好...鸠鶄的脚趾蜷缩在波斯地毯里,新做的酒红脚指甲像散落的石榴籽。她瞥见托盘边缘刻着的wANG 1999,想起这是王父母结婚纪念日的定制款,耳尖瞬间红透。
谢舶鸮突然从衣帽间探出头,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妈妈可是每小时都来查房。他今天换了副金丝眼镜,镜链上挂着鸠鶄送的小行星吊坠,生怕你饿着。
你胡说!王妈妈作势要打他,真丝旗袍袖口扫过鸠鶄的手背。鸠鶄低头盯着自己腕间的红绳铃铛——谢舶鸮去年在寺庙求的,现在串上了王妈妈给的翡翠珠子,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
王妈妈突然正色:昭野两点要汇报季度财报。她拍了拍儿子肩头不存在的灰尘,你爸刚来电话催了。
谢舶鸮拎起西装外套,袖扣折射的光斑在墙面跳跃:晚上庆功宴我来接你。
门关上后,房间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古董座钟的滴答声。王妈妈端起青瓷碗,燕窝的甜香在阳光下蒸腾出氤氲雾气。窗外,园丁正在修剪那株百年山茶,碎红如雨般落在窗棂上。
阿姨,鸠鶄放下勺子,珍珠耳坠在颈侧晃出细碎光点,您有话直说。她今天涂的焦糖色唇釉沾在了杯沿,像枚小小的印章,我保证不告诉舶鸮。
王妈妈一听,顿时笑出声来,眼角弯成月牙,那笑声像午后风铃般清脆。“哎哟,鸠鸠你认识阿姨这么久还不了解我吗?”她摆摆手,故作夸张地摇头,“我可不是电视剧里那种恶毒婆婆,整天盘算着拆散小情侣。舶鸮那孩子能和你在一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的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透着长辈特有的包容,仿佛在说:别担心,我站在你们这边。
鸠鶄脸颊微红,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您让舶鸮去集团一定是有话想单独对我说。”
你们明天回荔城吧?王妈妈突然转移话题,指尖捻起飘到托盘上的山茶花瓣。
鸠鶄含着的燕窝突然呛进气管:咳...是的...她抓过纸巾时碰翻了蜂蜜水,液体在《星辰自习室》最终回剧本上洇出深色痕迹。
王妈妈递来绣着家纹的真丝手帕:那我能跟你们一起回去吗?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下午茶菜单。
阿姨您...她突然福至心灵,是想去给舶鸮镇场子?
“要不说你这孩子聪明呢。不过,你也清楚,上次你妈妈和舶鸮见面的情况并不愉快。说实话,当时你妈妈对舶鸮说的那些话,我听了心里是很不舒服的。虽然舶鸮和我们王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早已正式入了王家族谱,是我们王家的孩子。更何况,那些话对舶鸮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他后来伤害自己的那个场景,你是第一个亲眼见到的,我想,你也绝不愿意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对吗?”
鸠鶄握着温热的茶杯,指节微微泛白,脸上掠过一丝愧疚与无奈:“上次的事,确实是我妈妈的错。您也知道,我们家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我妈妈她没读过多少书,说话有时候难免直来直去,不太中听。但她的出发点,总归是为我好的。其实……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让你们这样的家庭,和我的家庭有太多牵扯。我的家庭,跟眠夏她们家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妈妈更是没法和您相提并论,就连我自己,有时候也不太喜欢我家的氛围。但我不能否认的是,他们再怎么不好,也是生我养我的父母。他们爱我,只是……只是用错了方式罢了。”说到这里,鸠鶄的声音低了下去,轻轻叹了口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王妈妈见状,放下手中的咖啡勺,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充满了理解与安抚:“傻孩子,别这么说。如果王家的儿子结婚,真要看对方的家庭背景合不合格,那眠夏的家庭在我们这儿恐怕也过不了关。你知道爷爷当年为什么不反对昭野爸爸放弃王氏的继承权,坚持要娶我吗?”
鸠鶄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困惑,诚实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是因为我们王家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王妈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家族传承的自豪感,“他们之所以一代又一代努力打拼,从无到有,成为如今的豪门,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子女在面对‘喜欢谁、想和谁结婚’这件事上,能够拥有绝对的自主权,能够选择自己真正想要的幸福。对方没有钱,没关系,王家有这个能力去支撑;对方如果家境优渥,那自然是强强联合,锦上添花。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家庭是所谓的‘小门小户’,在我们王家,从来没有这种说法,也没有这样的偏见。我这次想跟你们一起回去,就是希望能帮你们一起劝说你的父母,也让你妈妈能够彻底放心:舶鸮不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我们王家,更不会因为他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就对他另眼相看,我们会真心实意地待他好。”
鸠鶄静静地听着,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眼中的迷茫也散去不少,她有些迟疑地问:“原来是这样……那……那这件事,您跟舶鸮说过了吗?”
王妈妈闻言,忍不住弯起了嘴角,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我说了。他呀,说要你同意才行。”
鸠鶄闻言,脸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嘟囔道:“他怎么……他怎么在你们面前,也还是个‘鸠鶄脑袋’呢。”话语里带着嗔怪,却藏不住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
“可不是嘛,”王妈妈被她逗笑了,语气愈发温柔,“你看他,满心满眼的,可不就只有你嘛。所以,鸠鶄,能不能……给阿姨一个机会,让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地看着鸠鶄,那目光真挚而温暖,像午后的阳光一样,熨帖着人心。
阿姨,鸠鶄突然攥紧蚕丝被角,布料上的苏绣缠枝纹硌得掌心发烫,这次回去注定是场硬仗。她锁骨上的吻痕在立领睡袍间若隐若现,像枚小小的勋章,但我不想再逃了...舶鸮能为我徒手接住我妈砸来的茶杯,我也该为他...
王妈妈突然俯身,珍珠项链垂落在鸠鶄膝头,链坠内壁谢舶鸮 2025的刻字擦过少女颤抖的指尖:好孩子。她身上淡雅的梅花香混着鸠鶄发间的草莓洗发水气息,那我来当你们的秘密武器?突然模仿戏剧腔调,待得那恶...咳,待得亲家母发难时——
您就踩着七彩祥云登场!鸠鶄噗嗤笑出声。
王妈妈拎起裙摆转了个圈,香云纱旗袍下摆扫过波斯地毯上未拆的礼物盒——里头是准备给鸠鶄父母的瑞士手工巧克力,包装上印着王氏家徽。她突然正色:但你要答应我,若见着你母亲摸鸡毛掸子...
我立刻摔杯为号!鸠鶄抓起床头的水晶杯,阳光透过杯身在墙面投下小小的彩虹。
走廊传来管家的脚步声,王妈妈迅速恢复豪门主母的端庄,只是临走时偷偷回头比了个仙女施法的手势。鸠鶄望着她消失在螺旋楼梯口的背影,突然想起谢舶鸮常说的话——妈妈是披着高定外套的小女孩。
窗外,园丁正在修剪最后一片玫瑰丛。花瓣雨落中,鸠鶄摸到枕下硬物——是谢舶鸮今早塞进来的丝绒盒,里头躺着对雏菊造型的耳钉,花瓣上刻着微缩的187。
18:00 王家祖宅·衣帽间:夕阳透过落地窗将鸠鶄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赤脚踩在羊绒地毯上,衣柜门大敞着,几件oversize卫衣随意搭在沙发背上——都是谢舶鸮的私服,领口还沾着她昨天吃火锅时溅上的辣油。
穿这样?谢舶鸮倚在门框边,指尖勾着车钥匙转圈。他今天换了套暗纹西装,衬衫领口别着枚雏菊胸针——是鸠鶄去年拍杂志时顺手买的平价款,此刻在暮色中泛着温柔的哑光。
鸠鶄正往帆布包里塞充电宝,闻言扯了扯身上起球的卡通卫衣:都是自家人...她突然踮脚逼近,鼻尖几乎撞上他的领带夹,怎么?嫌弃我?睫毛膏晕染的痕迹在眼下投出小片阴翳,像宿醉的蝴蝶。
谢舶鸮的喉结动了动,钥匙串突然掉在地毯上,金属撞击声里他捧起她的脸:我老婆...拇指蹭过她没涂口红的唇瓣,穿麻袋都是高定。
这还差不多。鸠鶄弯腰捡钥匙后甩着车钥匙就往玄关走,帆布包上别满的粉丝应援徽章叮当作响。
谢舶鸮突然拽住她卫衣帽子,变戏法似的从公文包里拿出个丝绒盒:至少戴上这个?里头躺着对樱花耳钉,花瓣上刻着微缩的187。
车库感应灯渐次亮起时,鸠鶄正把耳钉往耳骨上怼。后视镜里,谢舶鸮的领带不知何时松开了,露出锁骨上她昨晚咬的牙印。
【星辰自习室】庆功宴厅外:水晶吊灯将红毯照得如同星河,小A手中的烫金红包在灯光下泛着奢华的光泽。每进来一位宾客,她便递上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上面印着星辰永恒的暗纹——是鸠鶄特意找书法家题的字。优优则站在一旁,手中的礼盒系着香槟色缎带,盒盖上烫着每位收礼人的名字缩写。
奖金不够,鸠鸠还给我们准备礼物了?梨子接过礼盒,指尖触到盒内丝绒的柔软质感,忍不住惊呼。
小白倚在罗马柱旁,晃着高脚杯里的石榴汁:这才符合她的调性,不是吗?她今天戴了副金丝眼镜,镜链上挂着《星辰自习室》的微型剧本挂坠。
导演大步流星地走进来,黑色西装上别着枚古董怀表——是开机日鸠鶄送的。他掂了掂手中的礼盒,听到里头传来机械运转的细微声响:她是惯会讨好人心的。
所以她讨到您的人心了吗?桉桉突然从罗马柱后探出头,她今天穿了件星空蓝礼服裙,裙摆上绣着剧中经典台词的光影字。
导演掀开礼盒,里头是块陨石表盘的腕表,表背刻着「致我最爱较劲的伙伴」。他嘴角不自觉上扬:反正我很满意。
您呀——桉桉笑着摇头,耳畔的星辰耳坠随之轻晃,整个工作室就您最疼她,偏偏也是您最爱和她较劲。
导演轻哼一声,怀表链子在灯光下划出弧光:我就是要跟你们不一样。
好好好,桉桉推着他往宴会厅走,快进去坐着吧,主角们估计一会儿也到了。
宴会厅内,香槟塔在穹顶下折射出彩虹光斑。没有冗长的发言,没有公式化的总结,长桌上摆满各国料理——从法式鹅肝到中式佛跳墙,每道菜旁都立着小卡片,写着剧组拍摄时的趣事。角落里,乐队正演奏《星辰自习室》的改编爵士版,萨克斯风吹出慵懒的旋律。
庆功宴露台:香槟杯壁凝结的水珠滴落在司徒镜的钻石手链上,她斜倚着雕花栏杆,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鸠鶄正往嘴里塞马卡龙,指尖沾到的树莓酱在司徒镜的高定礼服袖口留下淡粉色痕迹。
为什么又是我?司徒镜突然转身,珍珠耳坠扫过鸠鶄的脸颊,你当我是什么很闲的人吗?她今天喷的午夜飞行香水混着露台的夜风,酿出几分幽怨的气息。
鸠鶄的珍珠美甲勾住闺蜜的镂空腰链:那我只有你一个怎么办嘛~尾音拖得绵长,像她们学生时代常吃的拉丝芝士。她卫衣兜里露出半截酒店预订单——是给王妈妈准备的荔城半岛套房。
司徒镜突然捏住她腮边的软肉:这种话倒是百听不厌。指尖力道放轻时,顺势摘掉她头发上的彩带,行吧,看在你终于眼瞎挑对男人的份上。
呜呜呜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鸠鶄用额头轻蹭闺蜜的肩膀。
司徒镜的珍珠美甲突然掐住她后颈:历臣舟要回岚川了。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说某个禁忌的咒语。她今天戴的choker镶着黑玛瑙,在动脉处投下阴郁的投影。
鸠鶄指尖的奶油蛋糕突然掉落,砸在司徒镜的高跟鞋上:他不是总...
这次不一样。司徒镜用鞋尖碾碎蛋糕,奶油晕开像朵糜烂的花,霓津这座城市...她望向宴会厅内独自饮酒的历臣舟,他的袖扣在暗处闪着冷光,把他剐得只剩骨头了。
玻璃门开合间,欢笑声浪涌来又退去。鸠鶄看见谢舶鸮正在香槟塔旁对她举杯,钻石袖扣折射出187的激光图案。而历臣舟的威士忌杯里,冰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他...还会再来吗?鸠鶄无意识摩挲着锁骨上的吻痕——今早谢舶鸮留下的。
肯定会来,但不会常驻了。司徒镜的鎏金指甲划过香槟杯沿,发出细微颤音,看着你和谢舶鸮出双入对...她突然捏碎杯沿的柠檬片,汁液顺着腕骨滴落在高跟鞋上,不如让他回岚川用工作慢性自杀。
鸠鶄的珍珠美甲突然卡进司徒镜的腰链缝隙:小五跟他一起?她今天喷的午夜飞行香水后调开始挥发,混着露台玫瑰的颓败气息。
司徒镜转动着腕间的手镯——去年生日历臣舟送的,不过他会两边跑。她突然压低声音,历臣舟说...要让他见识不同地狱的风景。
具体哪天走?鸠鶄的珍珠美甲无意识刮擦着香槟杯壁,发出细微的刺响。她今天喷的香水后调开始挥发,混着露台凋谢的蓝玫瑰气息。
司徒镜的鎏金指甲突然掐进鸠鶄手腕:过几天吧。
鸠鸠...司徒镜突然双手合十,钻石美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要是下辈子...她模仿苦情剧女主角的颤音,求你选他吧。
你演偶像剧呢?鸠鶄抓起餐巾纸塞进她嘴里,却瞥见角落吧台边——历臣舟的威士忌杯里冰块已完全融化,杯壁凝结的水珠像无声的泪。
你让他晚点走...至少等我从荔城回来。
司徒镜的鎏金指甲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你要干嘛?月光下,司徒镜的手镯闪着冷光,
鸠鶄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角落的吧台。历臣舟独自坐在那里,威士忌杯里的冰块已经完全融化,杯壁凝结的水珠像无声的泪。他修长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灯光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
能干嘛?鸠鶄收回目光,声音有些发紧,好好道个别吧。她新做的珍珠美甲在香槟杯上划出一道细痕。
司徒镜突然轻笑一声,松开钳制她的手:道别?她转动着手腕上的镯子,鸠鶄,你到底是太善良,还是太残忍?
玻璃门开合的声响传来,谢舶鸮的身影出现在露台入口。他领口别着的雏菊胸针在灯光下闪着温柔的光——那是鸠鶄昨天随手别上去的。他的目光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最终定格在鸠鶄身上。
月光将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部被按下暂停键的老电影。
因为鸠鶄一行人第二天要回荔城,宴会未结束他们就提前离开了。临走时,她不确定司徒镜是否告诉了历臣舟,只察觉到历臣舟投来的眼神里透着几分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