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4章：逃出来后发现少了苏小灵
江小流的铁钩刚拄在庙门口的青石板上，后颈突然一凉——不是风，是心里发慌的那种凉，跟当年在海河捞到泡胀三天的浮尸时一个感觉。他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柱在破庙门口扫了三圈，除了陆明远抱着实验箱的傻样，哪儿还有苏小灵的影子？
“我操！小灵呢？”江小流的烟杆都忘了捡，三步并作两步冲回庙门，往还没散干净的迷魂烟里瞅——烟雾里只有晃动的黑袍残影，还有刚才被麻醉枪放倒的那个花裤衩黑袍人，苏小灵那扎眼的羊角辫连个毛都没见着。陆明远也急了，推眼镜的手都在抖：“刚才打最后一个黑袍人时，她还在我左边甩符……难道是被烟呛晕在里面了？还是被跑掉的黑袍人抓了？”
“抓个屁！就那三个连花裤衩都能露出来的货，能抓着我们津门第一嘴瓢王者？”江小流嘴上硬，脚却已经往庙里迈，防毒面具往脸上一扣，铁钩在前面探路，“但这迷魂烟邪性，万一她真晕在里面，被石坛底下那玩意儿拖走，咱仨这破案团就得改叫‘津门俩光棍’！”
陆明远也不含糊，把实验箱往背上一勒，掏出手电筒跟在后头，光柱死死盯着江小流的脚后跟：“科学角度分析，迷魂烟导致的昏迷时间不超过十分钟，现在进去还有救……对了，我的麻醉枪刚才校准了，再遇到黑袍人，保证百发百中，比打实验兔还准！”
俩人刚冲进庙里，就听见石坛方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找什么，还夹杂着苏小灵特有的嘀咕：“这玄水教也太抠了，账本藏石缝里，差点把我指甲盖掀了……早知道带个撬棍来，比用符纸烧靠谱多了。”
江小流心里的石头“哐当”落地，抬手就把防毒面具扯了，对着石坛方向喊：“苏小灵！你搁这儿玩捉迷藏呢？知不知道我俩快把津门的地皮都急裂了！”
石坛后面探出个脑袋，苏小灵抱着个蓝色封皮的账本，脸上沾着两道黑灰，羊角辫上还挂着个蜘蛛网，却笑得跟偷了蟠桃的孙悟空似的：“急啥？我这不是趁你们跟黑袍人耍嘴炮，把他们的账本摸了吗？你看这封皮，还绣着玄水教的浪花纹，比你那破烟杆值钱多了！”
陆明远赶紧凑过去，掏出手帕想给她擦脸，被苏小灵一歪头躲开：“别用你那福尔马林味儿的手帕，我这脸还想留着见人呢！”她把账本往石坛上一放，翻开第一页，指着上面的字：“你们快看，这上面记着好多人名，还有标注‘圣童候选人’的，跟老河神说的二十年前婴儿失踪案对得上！”
江小流凑过去一看，账本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其中几个名字旁边画着小圆圈，标注着“海河投河”“城隍庙遗弃”——他指着最上面那个画红圈的名字，突然愣住：“这不是当年我师傅提过的，那个生下来就没了妈的婴儿吗？说是被玄水教抓走，再也没找着……”
“不止呢！”苏小灵又翻了两页，指着一个画着三角的名字，“这个是城西张记布庄的少东家，去年突然失踪，他家人还报过官，付厅长那时候还说‘查无实据’……合着是玄水教把人抓了，跟圣童有关？”
陆明远皱着眉，掏出放大镜对着账本上的字迹看：“这墨水混了恶水矿物，跟之前女尸指甲里的成分一样——玄水教记个账都这么邪性，看来这些‘候选人’不是被抓了，就是被用来做恶水实验了。”他突然抬头，看向江小流和苏小灵：“你们说……老河神说当年有三个圣童候选人，会不会……”
“会不会啥？”苏小灵追问，手里的账本都攥紧了，“你别跟我玩悬疑，我这小心脏经不起吓，刚才躲石坛后面，听见底下有东西爬，我还以为是夜叉出来蹦迪了！”
江小流没接话，脑子里却闪过刚才点烟辨冤时看到的幻象——夜叉踩着浪花朝女尸扑过去，女尸怀里紧紧抱着青铜匣，嘴里喊着“圣童不能有事”。他摸了摸后腰，那里的月牙胎记突然有点发烫，跟上次梦到被扔河里时的感觉一样：“别猜了，先把账本拿回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再翻。这破庙烟还没散，万一黑袍人再带帮手来，咱仨就得跟这账本一起，成玄水教的‘祭品套餐’了。”
苏小灵赶紧把账本往布兜里塞，还不忘踹了一脚旁边的石坛：“让你刚才吓唬我，等会儿找付厅长借个炸药包，把你炸成碎石子！”陆明远已经走到庙门口，探出头往外面看：“外面没动静，黑袍人应该跑远了……不过刚才那花裤衩黑袍人，咱们没捆，会不会跑回去报信？”
“报个屁！他被麻醉枪扎中，至少得睡三个时辰，等他醒了，咱早把账本翻烂了！”江小流带头往庙外走，铁钩在手里甩得“呼呼”响，“走！回我那破屋，我煮点面，就着账本下酒——哦不对，你们俩一个要验尸一个要画符，喝酒误事，还是煮面就大蒜吧，辟邪！”
苏小灵跟在后面，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下江小流的肩膀：“对了！刚才我摸账本时，石坛底下那玩意儿还在动，像是有爪子在刮石头……你说里面会不会藏着玄水教的人？还是……真有夜叉？”
江小流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眼黑漆漆的破庙，嘴角勾了勾：“管它是啥，只要不抢我账本，不抓我‘破案团’的人，它爱咋动咋动。要是敢出来蹦跶，我这铁钩就给它办个‘超度套餐’，让它知道津门捞尸王不是白叫的！”
三人踩着月光往回走，谁都没注意，破庙的石坛底下，一道黑影慢慢爬了出来，眼睛里闪着青黑色的光，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嘴里还念叨着：“圣童……账本……都在你们手里……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