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三人躲在暗处,大气不敢出。这个大长老的实力远超预期,半人半鬼的形态让他同时具备人类的智慧和幽冥的恐怖力量。更糟的是,林毅感到自己右臂的黑色纹路正在剧烈跳动,仿佛要脱离皮肤飞向大长老!
别动...他咬牙按住右臂,他在感应同类气息...
大长老解决完红衣人,转向裂纹密布的石壁:北尊者,准备解封仪式。主上的左腿今天必须回归。
北尊者连忙指挥黑袍人布置法阵。他们用的不是血祭,而是一种复杂的符文阵列,看起来更加古老精密。
那是...上古道纹?苏雨晴惊讶地低语,他们怎么会正统道门的封印术?
林毅也认出了那些符文,与玄阳天师记忆中的如出一辙:暗影议会可能起源于道门叛徒...
大长老突然转头,鬼眼直勾勾地看向三人藏身之处:出来吧,镇幽冥使。我知道你们在那里。
林毅心头一震,但知道无法再隐藏,索性站了出来。苏雨晴和娜帕紧随其后,青鸾镜和死亡之瞳都已准备好。
玄阳的转世...青鸾的传人...还有死亡之瞳的继承者。大长老的人形半边露出玩味的笑容,多么有趣的组合。
北尊者看到娜帕,眼中闪过恨意:大长老,就是他们破坏了长白山的计划!
安静。大长老轻斥,目光始终盯着林毅,年轻人,你体内的幽冥之力已经到临界点了。再这样下去,很快你就会变得和我一样...或者更糟。
林毅右臂的黑色纹路此刻已经蔓延到锁骨,皮肤下隐约有黑气流动:你到底是什么人?
曾经的道门天师,现在的幽冥使者。大长老的人形半边叹息,和你一样,我本可以成为一代宗师...但选择了另一条路。
他缓缓抬起鬼爪,爪尖凝聚出一团黑光:看看你的未来吧。
黑光化作一面镜子,映照出的不是林毅现在的样子,而是一个全身漆黑、只有左眼保持清明的怪物——正是完全幽冥化的林毅!
这就是你即将变成的样子。大长老的声音带着蛊惑,加入我们,你能控制这种变化。否则...最多再加固两处封印,你就会彻底失去自我。
林毅看着镜中的自己,胃部一阵绞痛。那真的是他的未来吗?一个半人半鬼的怪物?
别听他的!苏雨晴厉声道,他在扰乱你的心神!
大长老转向她,鬼眼微眯:青鸾传人...你的先祖也曾面临同样的选择。知道青鸾观为什么被灭门吗?因为他们太固执,不肯接受新时代的到来。
苏雨晴手臂上的青鸾纹突然剧烈发烫:你...你是当年围攻青鸾观的人之一?
不止是围攻。大长老的人形半边露出残忍的笑容,是我亲手杀了你师父的师父,夺走了青鸾镜的仿制品...可惜没想到真品早就被送走了。
苏雨晴双眼瞬间充血,青鸾镜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青光!她不顾一切地冲向大长老,镜光如利剑直刺对方鬼眼!
苏雨晴!不要!林毅大喊,但已经晚了。
大长老不躲不闪,鬼爪轻轻一挥,一道黑墙凭空出现,挡住了镜光。同时,他的鬼眼射出一道黑光,正中苏雨晴胸口!
苏雨晴惨叫一声,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岩壁上。青鸾镜脱手飞出,落在大长老脚下。
苏姐!娜帕尖叫着跑向她。
林毅也冲了过去,扶起苏雨晴。她嘴角渗血,胸口一片乌黑,像是被火烧过。
没...没事...她艰难地说,镜子...
大长老捡起青鸾镜,人形半边露出欣赏的表情:真品果然不同凡响。可惜,你不配拥有它。
他鬼爪用力,镜面顿时出现裂纹!
苏雨晴挣扎着想站起来,但伤势太重。
林毅怒不可遏,镇魂铃全力摇动!叮——铃音在溶洞中回荡,震得几个黑袍人抱头惨叫。北尊者也面露痛苦,冰骨杖上的蓝光暗淡了几分。
但大长老只是微微皱眉:不错的尝试,但还差得远。
他鬼爪一握,青鸾镜彻底碎裂!苏雨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手臂上的青鸾纹瞬间暗淡,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
接下来是你,死亡之瞳。大长老转向娜帕,你的眼睛是很珍贵的材料...
娜帕恐惧地后退,但死亡之瞳却不受控制地开启了。她看着大长老,突然尖叫起来:你的线...你的线在左胸!那里还是人类!
大长老脸色骤变,人形半边第一次露出惊慌:闭嘴!
一道黑光射向娜帕,林毅闪身挡在她面前,斩邪剑横挡。黑光与剑身相撞,林毅被震退数步,虎口开裂流血。
有意思。大长老眯起眼,你竟然能挡住我的一击。看来幽冥之力已经开始改造你的身体了。
林毅不答,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刚才那一瞬间,他确实感到一股陌生的力量从右臂涌出,帮助他挡住了攻击。但这种力量冰冷而邪恶,使用起来有种莫名的快感...这让他感到恐惧。
林毅...苏雨晴虚弱地呼唤,别用那股力量...它会加速侵蚀...
大长老大笑:听见了吗?你的同伴在害怕你!他们永远不会真正信任一个半人半鬼的怪物!
林毅握剑的手微微发抖。大长老的话像刀子一样刺进他心里。确实,自从昆仑山之后,苏雨晴和娜帕看他的眼神偶尔会闪过一丝担忧和...恐惧。尤其是当他的右臂不受控制地释放幽冥之力时。
我...我不会变成你那样。林毅咬牙道。
自欺欺人。大长老冷笑,看看你的手臂,已经黑化过半了。再使用几次天人之剑,你就会到达临界点...到那时,你将面临选择——要么像我一样主动接纳幽冥,保留部分理智;要么彻底疯狂,成为没有意识的幽冥傀儡。
他走向裂纹密布的石壁: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工作要完成。北尊者!
北尊者立刻指挥黑袍人完成最后的符文。大长老站在石壁前,人形半边和鬼化半边同时结印,开始吟诵古老的解封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