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但他挡了我朋友的财路。这种拦路狗，得打跑才行，还得让他再不敢回头找麻烦。江育语气随意，怎么，有难处？要是搞不定就直说。
小事一桩，老板放心，包在我身上。
江育嘴角微扬，笑意不深，反倒透出几分严厉。
等你的好消息。别干坐着，喝酒！叫你出来就是放松的，你这不碰酒杯算怎么回事？
他收放自如，转眼换了副面孔，拉着飞全痛快喝到半夜。
次日晌午，飞全才醒。
宿醉的头倒没预想中疼——昨晚在海龙娱乐城玩得尽兴，凌晨才回。
他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叫来胖子阿华和阿柴。
胖子闻着酒味直皱眉：飞全，自己快活不带我们？
昨晚老板喊去陪酒，下回带你们。先说正事，老板交代了任务，赶紧招兵买马，随时待命。
如今飞全他们都已经当上了老大，但神灯看着他们还是一副小混混的模样，完全没有大哥的派头，决定要好好改造他们。
都当老大了还这么没正形，以后怎么带小弟服众？
阿柴低头看了看自己，满不在乎地说：我觉得这样挺好，做老大靠的是手段狠，气质慢慢就会有的。
等你那气质上来，黄花菜都凉了。神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作为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条，他太清楚这行的门道了。
虽然飞全他们有了地盘当了老大，但看起来还是太嫩，根本镇不住场子。
这样，我去给你们每人置办身新行头，到时候都给我换上。
听说要买新衣服，飞全几个顿时来劲了。这可是他们当上老大后的第一套新衣服，都好奇神灯会给他们准备什么款式。
神灯，给我整套威风点的，要够酷的那种。飞全凑过来搭着神灯肩膀说。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让神灯给他们买酷炫的衣服。
放心，我肯定把你们收拾得跟大佬似的，下午回来你们就明白了。
神灯说完就去商场转悠，按每个人的特点各挑了一套行头。傍晚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住处时，飞全几个立刻围上来翻找自己的衣服。
灯哥哪件是我的？能先试吗？
我的衣服在哪个袋子里？
别急，一个个来。
神灯从袋堆里抽出几件，先把阿柴叫进里屋。你跟我进去换这套，其他人把外衣脱了等着。
等神灯带着阿柴进屋更衣时，飞全、阿华和胖子已经脱得只剩裤衩站在外间。不多时，焕然一新的阿柴被神灯拉了出来——雪白西装套着绿底花衬衫，黑白棋盘格头巾配橙红长裤，鼻梁上架着银框红镜片墨镜。
怎么样？
帅爆了！完全认不出是阿柴！
快给我换！我的衣服呢？
神灯得意地点头：就说很炸吧？现在最火的光头款。说着分发其余服装，每套都是量身搭配。胖子摸着黄色卫衣的商标直咂嘴：名牌！这得多少钱？
怎么和网图一模一样？
神灯瞅见胖子正摆弄那件运动卫衣，突然上前掀开衣服，指着他内裤嚷道：
肥仔，你裤衩都穿成抹布了！
飞全趁机伸手要拽他裤子，胖子熟练地扭身躲开：又整我？脏裤子白送都不要！
公寓里爆发出哄笑，几个男人好久没这么痛快了。神灯还传授起 ** 绝招：学着点，手得这样插裤袋里。说着示范起来，其他人也跟着比划。
等换好衣服出门觅食时，胖子在饭店门口盯上个十来岁的男孩，凑过去搭讪：细路仔，跟大佬没？来我们海龙公司啦，老字号专收细蚊仔...呸呸，专罩小弟！
那孩子淡定反问：跟你混有啥好处？
好处多到爆！胖子眉飞色舞地掰手指，有钱赚、有妞泡、还能拍电影！
男孩从兜里掏出大哥大晃了晃：大哥大连个电话都没有，骗鬼？
胖子瞅见那小孩手里攥着大哥大，眼神里掠过一丝诧异，随即故作镇定地嘟囔：
“谁特么规定当老大非得有大哥大？老子空着手照样是爷！”
正说得起劲时，他后脑勺突然挨了记巴掌。那孩子窜起来冲他身后喊：“十九哥！”
“就这货？”染着黄毛的十九用巴掌丈量着胖子的后脑勺，斜眼问小孩。
胖子还歪着脖子往反方向张望：“操！哪个孙子摸老子头？”
十九把烟头从嘴角摘下来，火星子差点戳到胖子脸上：“老子行不更名十九哥！你丫瞪大狗眼看看这是谁地盘？”
胖子这才发现五六个纹身青年已把自己围成个肉馅包子，咽着唾沫答：“洛...洛克道呗？”
“洛克道？”十九突然抡圆了胳膊抽在他嘴上，“我他妈问你是跟哪个堂口的！”
胖子突然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撞开人墙就往马路对面窜。“**你祖宗！”十九带着马仔追上去，在人行道上演了出叠罗汉。
百米外飞全正蹲着喝汽水，听见动静抄起板凳就往声源处冲。赶到时只见胖子被揍得像个发酵过度的馒头，当即抡起拳头加入混战。阿华和神灯专挑十九的肋下踹，阿柴趁机把胖子从人堆里刨出来。
谁知巷尾突然涌出二十多个拎着钢管的混混，飞全见状吹了声口哨，拽着兄弟们撒丫子就跑，背后传来钢管砸在垃圾桶上的哐当声。
他们只剩四五个人，若真打起来，恐怕一个都逃不掉。
飞全几人确认无人追赶后，才返回公寓。
阳台上，阿柴攥着大哥大怒吼：
“买马？我要的是人手！十几个顶个屁用，至少一百人！叫他们立刻到湾仔集合！”
这事全因胖子而起，众人沉默地盯着他。
胖子站着一脸懊恼，愤愤道：
“怎么了？我现在是大哥，带几个小弟撑场面有问题吗？”
神灯立刻起身打圆场，眼下绝不能内讧。
“不错，越来越有大哥派头了。咱们的人齐了，和十九约好半小时后湾仔大桥见。”
飞全略一点头：“准备好了？走！”
他亲自领着一百多号人，杀气腾腾地提着刀。胖子、阿柴和阿华紧随其后。
另一边，十九哥也带了上百小弟，双刀背在身后，横冲直撞穿过马路，路人纷纷躲闪。
两帮人在桥头对峙，相隔三米站定。
仇人相见，眼红如血。
十九哥二话不说，暴喝一声：“砍！”
飞全扬刀大吼：“上！一个别放过！”
人群瞬间混战成一团。飞全挥刀冲杀，十九哥双刀狂舞，面目狰狞。
阿华追着一人冲到桥边高坡，对方无路可逃，转身瞬间被他一刀劈倒。
阿华身后突然冲出一人，趁其不备，挥刀直劈他大腿。
阿柴见状，纵身翻过栏杆冲上前去支援。
桥下骤然驶来几辆 ** ，或许是路人报警，数十名警察迅速包围现场。
阿柴一把拽住阿华，疾奔至飞全身旁：“差佬来了，快走！”
“妈的，算他命大！”飞全盯着趁乱逃窜的十九哥，咬牙吼道，“撤！”一行人仓皇逃离。
若被警方抓获，他们这帮头目的逍遥日子便到头了——单是聚众 ** 的罪名，就够在班房蹲上许久。
**飞全等人撤回公寓，阿华腿伤剧痛，瘫在沙发上嘶声哀嚎。神灯瞥见那道十厘米长的血口，厉声催促小弟取药箱，又环顾众人：“阿全，你们没挂彩吧？”
“我们没事。”飞全摆手，“先给他止血。”
飞全和胖子走到一旁，迅速脱掉身上的衣服。刚才的混战中，衣服沾满了对方的血迹，血迹最难清洗，他们赶紧把衣服扔进水桶浸泡。
疼死了，给我支烟。
阿华拍了拍身旁的阿柴，伸手要了根烟。
阿柴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看着阿华深深吸了一口，那享受的样子让他也忍不住点了一根。
猛吸一口就不疼了。
靠，你以为这是 ** ？香烟而已，怎么可能不疼。
阿华刚说完，神灯就用酒精给他擦拭腿上的伤口。酒精触到伤口的剧痛让他瞬间绷不住，整个人后仰惨叫。
包扎好后，神灯用绷带紧紧缠住他的腿，临走时还拍了拍他的大腿。
大男人，忍忍就过去了。
你说得轻松，哪有那么容易忍。
神灯笑了笑，拿起药箱转向飞全。
警察没追来吧？
当然来了，不知道谁报的警。我们刚开打几分钟，警察就把下面围了，要不是跑得快，现在早进局子了。
想起这事，飞全一脸怒火，仰头灌完整瓶啤酒。
妈的，要不是警察搅局，我非把他们全干趴下不可，算那小子走运，捡了条命。
我信你有这本事，但别急，只要没被抓，以后有的是机会。
……
第二天一早，长义堂堂主金牙狗就听说昨晚手下十九和洪乐帮一个叫飞全的小混混，在湾仔大桥上召集两百多人火拼。
昨晚还有几个兄弟被抓进警局，十九来找金牙狗正是为了商量这事。
洪乐帮什么时候冒出个叫飞全的？我怎么没听过。
金牙狗坐在酒吧吧台前，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压根没听过这号人，昨晚有个胖子在我地盘上想挖我的人，这口气我咽不下。教训了他们一顿还不服，最后直接干起来了。”
金牙狗听完，满意地拍了拍十九的肩膀：“干得好！你现在是堂主，做事别堕了长义的威风。”
“那我和飞全的账怎么算？”十九不甘心地追问。他和飞全都想弄死对方，要不是昨晚警察搅局，今天他俩肯定有一个得躺进殡仪馆。
“别急，我会让老大找洪乐讨个说法。”金牙狗一抬手，小弟立刻双手奉上大哥大。他拨通长义龙头潘哥的电话，响了三声就听见对面传来声音：“金牙狗？大清早的准没好事。”
金牙狗笑了笑：“小事，十九和洪乐的飞全闹大了，昨晚在湾仔大桥聚了两百多人火拼，还把条子招来了。”
潘哥顿时眉头紧锁。他最近忙着做生意，最烦和警察扯上关系。“人没事吧？”
“就折了几个小弟。但这事总得有个交代。”
潘哥立刻懂了金牙狗的意图——正合他意。社团开战就得烧钱，这是他最忌讳的。“行，我马上联系洪乐的飘哥，大家坐下来谈。你带十九一起过来。”
一小时过后，大哥潘约飘哥在茶楼碰头，金牙狗领着十九也到了。
刚见面，飘哥就堆满笑容寒暄：真是好久不见，最近在哪发财？
发什么财，就随便混口饭吃，哪比得上飘哥威风。大哥潘皮笑肉不笑，连手底下一个无名小卒都能拉出百来号人干架，还把条子都招来了。
飘哥闻言脸色微变。他压根没听说昨晚有小弟 ** 惊动警方。
大哥潘怕是弄错了吧？确定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