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苏木的目光扫过在座的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同情。
所有人其实已经猜到了这里的情况,他偏偏要撕开这个伤疤,给这些云麓书院高高在上的S级看。
看看你们学校的学生做了些什么好事!
“还是说回这位武部长,人到中年不服老,当然我们的高等级异能者寿命很长,长到我们这些普通人看不到。”
“但明明已经获得了这么多的东西,她还是贪得无厌!”,卓苏木语气变得愤怒。
“她喜欢年轻的肉体,特别是学生,她还喜欢吸食我们的鲜血,用来补充自己的能量。”
楚昭然不可置信,“吸血?荒唐!”
这简直是颠覆了他18年的认知,楚昭然一直都是按照规矩办事,虽然有人嘲笑他是老古板,但没人质疑他的公正。
“哈哈哈哈哈,对,就是吸血,这里面的顾客各种各样的癖好都有。”,卓苏木放声大笑,“吸血让自己的异能长青,保持住部长的位置,剪下侍从的头发当作收藏,用兴奋剂让我们维持着半人半妖的状态。”
“半人半妖?”,乐云知重复了一遍,林潭的变身形态就是这种。
“你果然在耍我。”,乐云知对着卓苏木说,语气平缓,听不出来到底生气没,“跟我说了半个小时你的成长经历有意思吗?”
傅桥不自觉的捏紧手心,她有一种感觉,卓苏木会语出惊人。
“姐姐,你终于发现了啊。”,卓苏木这个疯子竟然还向前的几步,周五挡在乐云知和卓苏木中间,扭头安抚乐云知,”听他说完。”
乐云知扯起一个笑容,“噢,你承认就好。”
“既然是你耍我在先,我也不需遵守契约精神,我替你说,你是林潭的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
李后莱嘴巴张大,乐云知拉伸一下,“他希望我们带他找到林潭。”
也就是说卓苏木现在找不到林潭了。
卓苏木脸色红润,并不担心乐云知怎么样,“我最讨厌你们这种大小姐了,还是高异能等级的大小姐。”
周五的身形一顿,心里默默祈祷,别再说了别再说了,要不然会被揍的。
乐云知可是这里第一强。
楚昭然听到这些总算明白乐云知为什么不说,一方面是承诺,另一方面估计早就发现对方耍了自己,恼怒得不想说。
他感受到气氛不对,也走上前来,“听他说关键信息。”,两人结结实实的堵在乐云知的前面。
乐云知无所谓,抽空对着古香觉说,“你看吧,他很讨厌我们俩。”
古香觉有些好奇,整个人处于微醺状态,说出来的话飘忽忽的,“那选一个最讨厌的,是我还是她?”
“当然是你啊。”,卓苏木语气恶劣,“你碰到我的时候,我那身衣服都不想要了。”
李后莱持续惊讶,傅桥对着他的下巴就是狠狠一拳,牙齿碰撞的哐声,“下巴都要看掉了。”
傅桥站至卓苏木的身前问,“你好像并不讨厌我,为什么?因为我替你解围了?”
卓苏木摇头,又恢复乖巧的模样,“不是。”
“你的气味和她们俩都不一样。”
气味?几人思索,傅桥追问,“什么气味,贫穷的气味?”
“不是,是喜爱的气味。”,这种气味卓苏木只在亲人身上闻到过,温暖的,没有杂质的,沁人心田,“你和她们不一样。”
“她们俩,尤其是她。”,卓苏木不想活的从中间指向乐云知,“她看我跟看个死人一样,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楚昭然:……………………
周五:………………
两人对视,问对方还挡不挡。
“但我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只能虚与委蛇。”,卓苏木语气带着委屈,小声嘀咕,“如果你是清醒的,那么我会选择全部告诉你。”
“这是我的决定。”
乐云知双手扒开周五和楚昭然,指尖放在他们的手臂上,探过头去,“现在你可以全部告诉她了,否则,你真的会成为一个死人。”
周五感受到握住自己手臂的力度,为卓苏木捏了把汗。
楚昭然盯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圆润的指甲透着粉色,带着几分可爱,耳尖有些发热。
傅桥轻咳一声,解释,“你误会了,云知她是个好人。”
怎么感觉像是在发好人卡,不管了,“你有什么问题和我们一起说,我们会根据自己的判断决定后续的方案。”
卓苏木叹了口气,眼泪汪汪的看着对方,有些责备,“我都这么相信你了,你还对我设防啊。”,他转了一圈,衣衫划出好看的裙摆,坐在床边,“那我就长话短说。”
“如她所说,林潭是我的弟弟,我的母亲很早就因病去世了,在我2岁的时候,我的父亲带回来一个阿姨,那是林潭的母亲。”
“林潭的母亲是个温柔的女子,但她没有什么生活技能,只会唱歌弹奏。”
“对于本就贫穷的我们家来说,这些东西根本没用。”
“很快,林阿姨怀孕了,林潭出生。”
“林潭出生的时候和所有的小孩都不一样,他白白净净的,爱笑,家里人都很喜欢他。”,卓苏木回忆着那段幸福的时光,眼神温柔。
“可是,自从他来了后,一切都不一样了。”,提起他,卓苏木的眼里散发出浓浓的恨意,语气都重了几分
“我们樟树市没什么大企业,大部分人都会来桦树市打工。”
傅桥懂了,就跟以前大家去沿海城市打工一样。
“他来了后,桦树市大肆开展旅游业,开始修建乡间民宿,让那些大人体验淳朴的生活,说是这样能够达到舒缓精神压力的作用。”
“我的父亲也跟着时代的热潮,在桦树市做起了生意,很幸运,他运气不错,做得有声有色。”
“我们家的条件也跟着好了起来,弟弟买了喜欢的乐器,我们在市里最好的学校读书。”
前面的幸福都是为了后续的不幸做铺垫,对方不过想唤起他们的怜悯之心,乐云知听过一遍,觉得憋的慌,她走向虚拟的窗台开始戳来戳去。
其他人的神情都带着几分认真,是很好的聆听者。
卓苏木带着笑意继续说,“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天,我接到了父亲离世的电话,我、林潭还有林阿姨一起来到桦树市。”
“我还记得那个阴冷的太平间里,我的父亲就那么冰冷的躺着,衣不蔽体,连一块白布都不给他罩着。”
那是卓苏木最灰暗的记忆,所有的不幸都从那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