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着。
这样的天气不好好睡觉简直是浪费。
棠朝雨听着雨声，睡意朦胧，翻身往身旁的人那边靠了靠。
靳墨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把她抱得更紧，见她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
“梨梨。”他拍着她的背，唤着她，“该起床了。”
棠朝雨不以为然，再次陷入睡眠。
“再睡下去要迟到了。”靳墨抬高声音。
像是听到关键词，触发某种机制。棠朝雨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迟到！”
冬天午休的时间本来就短，睡得太舒服，她就会睡得沉。
这样的场景最近已经上演多次。
靳墨熟练地帮她穿上外套，系上围巾，又半蹲下去给她穿鞋子。
棠朝雨慌慌张张地拿起书包，“快开门。”
他打开门，递给她一瓶牛奶，她睡醒总是容易饿。
“我先走了，你过几分钟再出发。”话音一落，就见她飞奔离开。
“头发……”头发还没梳，赶时间的人已经听不到他说话。
对此场景，靳墨早已习以为常，他回屋里把床整理了一下，才慢悠悠往学校去。
他作为‘差生’，迟到已经是家常便饭，大家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而棠朝雨已经平静地坐在那里开始翻书，好像刚才慌慌张张跑来学校的不是她。
头顶那几缕头发翘起来头发却出卖了她。
靳墨坐下来，观察着埋头板书的老师，拿出梳子，给棠朝雨梳头发。
“上课呢！”棠朝雨小声警告。
“专心预习。”他很快就把她的头发梳顺，拿出一个发圈轻轻绑起来，又拿出一颗巧克力，剥开铝箔纸，递进她嘴里。
又拿过本子，帮她抄板书。
棠朝雨：“……”她像是带了个丫鬟来上学。
最近午休，两人一起睡在卧室的大床。
一开始，棠朝雨浑身不自在，可话是她自己说的，要陪他。
睡着之前，两个人各睡一边，中间隔着条太平洋。
睡醒的时候，她总是在人怀里。
不知道是自己睡相太差滚过去，还是被人捞过去的……
不过，靳墨很规矩，并肩躺着，最多只是抱抱她。
棠朝雨很喜欢安安静静地跟他躺在一起的感觉。
第二节下课的时候，肖红来说，班主任喊棠朝雨过去一趟。
“棠朝雨。”班主任坐在椅子上，看着进来的少女。
棠朝雨乖巧地走过去。班主任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她坐下，她低着头坐下。
“马上期末考试了，心思有好好放在学习上吗？”班主任的眼神锐利，盯的她头顶都要秃了。
棠朝雨一听，瞬间紧绷。
“老师，我成绩没下滑吧？”她小声问。
“是没下滑。”班主任拿出几张卷子，指着错误的地方给她看，每张试卷扣的分数不算多，全在五分以内。
“听监考老师说，你最近的测验总是提前交卷，这几个错犯得太马虎了，但凡你稍微检查一下，就能发现。”
棠朝雨不敢说话，默默翻着试卷，上面犯的错误，有少写标点符号，写错字，默写填空填错位置……确实都是不该犯的错误。
“是因为成绩好，骄傲了吗？”
“没有，我以后一定仔细检查。”她乖乖认错。
“考试就那么点时间，早走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是要去干嘛？”班主任的声音严厉，见她低头不语，她话锋一转，“听说你跟靳墨在谈恋爱，有没有这回事？”
从上次孟磊跟靳墨那个打架事件起，班主任就疑惑了，只是这个阶段的孩子心思也敏感，高考关键期，说的太狠，容易适得其反，不太过分的情况下，她也乐意装作不知情。
只是这事传的沸沸扬扬，她注意到棠朝雨午休和晚自习都不见人了，不过棠朝雨是走读生，这些时间可以离校。
这两天，她又从别的老师那里听说棠朝雨最近总提前交卷跟一个男生离开。再仔细看看棠朝雨的卷子，火气便窜上来了。
看棠朝雨不说话，班主任默认她是承认了，语重心长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的成绩保持住肯定能考理想的学校，还有一个学期，要是因为情情爱爱耽误了，你将来后悔都来不及！”
“你中午和晚自习，是回家了吗？”班主任开始灵魂拷问，“让你家长给我打电话说明情况。”
“老师…能不能别让我家长知道？”
“我是在跟你商量吗？”班主任火气更大了。
“我保证成绩不会有一点下滑，以后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你是承认是在跟靳墨谈恋爱？”
棠朝雨思想斗争了一番，她就算否认，恐怕班主任也很难相信。“这不会影响我的成绩，我会用下次测验的成绩证明的。”
“其实你承不承认我都看出来了，上节课你俩在后面卿卿我我的，我在后门都看见了。”太小看了她这个班主任，盯梢技能可是点满的！
眼看小姑娘快要哭出来了，班主任虽然一开始不喜欢这个学生，这一个学期快过去，棠朝雨属于让她特别省心的学生，多多少少还是不忍心，最终做出了让步。
“你去跟王芳换个座位，挨着魏冉坐去。以后中午和晚自习都老老实实在学校，有事提前跟我请假。”
棠朝雨‘好’字还没说出口。
门外的人走了进来，仍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老师，棠朝雨不能换位置。”
班主任猛一看到靳墨，他那冷然的目光看的发憷了一下。
她清了清嗓子，立马回归严厉，“需要你来教老师？”她对这个学生更是气，学校特地交代过的关系户，说不得骂不得，放着在班里当尊吉祥物。
“老师，她的成绩是我辅导的。”
“你？”班主任瞪大眼睛看着他，像是听了天方奇谭，一个天天迟到早退，上课睡大觉，考试交白卷的学生，跑来告诉你，第一名的成绩是他辅导的，简直是笑话！“老师不是傻子！”
“老师，我转来这里之前，一直是N大附中的第一名。”
“N大附中？第一名？”班主任扶了扶眼镜，仔细盯着眼前的学生，像是重新认识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