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李长生就背着竹篓、挎着木剑出了西院。竹篓里装着林小凡给的药材图谱、几块下品灵石，还有那包解蛇草干品；腰间别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半瓶灵泉水 —— 林小凡说过，采露水珠最好用灵泉水润过的瓷盘接，能保留露水的灵气，他特意跟药园的刘管事要了点。
临走前，他跟张默打了招呼：“张默兄，我去后山外围采点草药，傍晚就回来，要是有人找我，你帮我应付一下。” 张默当时正盘膝修炼，闻言睁开眼，叮嘱了句 “后山有妖兽，别往深处去，实在不行就跑”，便又闭上了眼。林小凡昨晚也特意来敲过门，反复确认他带了解蛇草，还画了张简易的后山路线图，标注了荷塘和可能有青根草的沟谷位置。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李长生攥了攥手里的木剑，顺着宗门后山的小路往外围走。
后山外围的树林比药园的古木更密，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点，地面上积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 “沙沙” 响。空气里的灵气比西院浓，却带着股潮湿的腥气，偶尔能听到几声鸟鸣和虫叫，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动静，安静得让人心里发紧。
李长生按照林小凡画的路线图，先往荷塘走。荷塘在树林深处，约莫有半亩地大小，水面上漂浮着大片的荷叶，清晨的荷叶上缀满了露珠，晶莹剔透，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李长生从竹篓里掏出个小瓷盘，用灵泉水润了润，小心翼翼地凑近荷叶 —— 露水珠沾在盘上，瞬间化作一缕极淡的灵气，融入盘中。
“果然跟小凡说的一样。” 李长生心里一喜，加快了速度。他专挑叶片大、露珠多的荷叶，不到半个时辰，就接满了十颗露水珠 —— 每颗都有黄豆大小，盛在瓷盘里，像十颗小小的珍珠，散发着微弱的灵气。他小心地把瓷盘放进竹篓，用软布垫好，生怕露水珠洒了。
接下来是找青根草。林小凡的图谱上写着，青根草生在阴湿处，根茎呈青色，叶子像细针，能散发淡淡的清苦气息。李长生顺着荷塘边的沟谷往深处走，沟谷里的土壤很湿，长满了杂草，空气里的腥气也更浓了。他运转《混沌创始诀》，丹田的热流微微颤动，感知力瞬间提升 —— 周围的灵气波动变得清晰起来，哪里灵气浓、哪里有特殊气息，都能隐约感觉到。
“这边有动静。” 李长生顺着感知到的清苦气息走过去，在一棵老槐树下的草丛里，果然看到了几株细针似的小草。草的根茎埋在湿土里，露出地面的部分呈淡青色，叶子上还沾着泥土，凑近一闻，果然有股清苦的味道。
“找到了！” 李长生掏出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把青根草挖出来 —— 生怕伤了根茎，林小凡说过，青根草的药效主要在根茎里，断了就没用了。他挖了五株，每株的根茎都有手指粗细，足够用了，小心地放进竹篓里的布包里。
现在就差聚气草和灵叶了。林小凡说过，这两种药材药园里有，可药园管制严，不能随便采。李长生原本打算回去后跟刘管事求求情，看能不能用贡献点换几株，可刚转身要走，突然感觉到一股比青根草更浓的灵气 —— 从沟谷深处传来，带着股清凉的气息。
“那是什么？” 李长生心里好奇。他看了看天色，才刚过辰时，离傍晚还早，便决定去看看 —— 说不定是比聚气草更好的药材，要是能找到，就算不用聚气草，也能炼制出类似的丹药。
他顺着灵气气息往沟谷深处走，越往里走，湿气越重，杂草也越高，有的都快没过膝盖了。灵气越来越浓，清清凉凉的，让人精神一振。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下，看到了几株奇特的草 —— 草叶呈淡绿色，叶片上有层薄薄的白霜，顶端还凝结着一滴淡蓝色的露珠，灵气就是从这露珠里散发出来的。
“这是…… 凝露草？” 李长生想起林小凡的图谱上提过，凝露草是比聚气草更好的辅药，能增强丹药的灵气纯度，只是很难找，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他心里一喜，赶紧走过去，掏出小铲子，准备挖凝露草。
可就在他的铲子刚碰到土壤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安静了 —— 原本的虫鸣声、鸟鸣声瞬间消失，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李长生心里 “咯噔” 一下，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背后传来，他想都没想，猛地往旁边扑过去！
“唰！” 一道绿色的影子从他刚才站的地方窜过，重重地撞在岩石上，发出 “咚” 的一声响。李长生趴在地上，回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 那是一条蛇！一条约莫两米长的碧磷蛇！
蛇的鳞片呈深绿色，泛着诡异的荧光，头部呈三角形，两只眼睛像两颗绿色的毒珠，正死死地盯着他；嘴里的红色信子 “嘶嘶” 地吐着，信子尖端还挂着一丝淡绿色的毒液，滴在地上，瞬间把杂草腐蚀出一个小坑，冒出阵阵白烟。
“一阶中期妖蛇！” 李长生心里瞬间判断出蛇的等级。他在宗门的杂役弟子手册上见过，碧磷蛇是后山外围常见的低阶妖兽，速度快，毒性强，炼气一层的弟子遇到，要是没有准备，很容易被毒死。
碧磷蛇见一击未中，身体微微弓起，像根绷紧的弓弦，随时准备再次攻击。李长生赶紧爬起来，握紧手里的木剑，退到一块石头旁 —— 他知道，不能被蛇缠住，也不能被毒液喷到，只能靠速度和剑法周旋。
“嘶 ——” 碧磷蛇猛地往前一窜，速度快得像道绿色的闪电，直扑李长生的胸口！李长生赶紧侧身，木剑 “唰” 地横劈过去，想砍蛇的七寸。可碧磷蛇很灵活，身体在空中一扭，躲开了木剑，反而用尾巴狠狠一甩，抽向李长生的腿！
“啪！” 李长生没躲开，被蛇尾抽中膝盖，顿时传来一阵剧痛，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他咬着牙，强忍着疼痛，木剑反手一刺，直刺蛇的腹部 —— 那里的鳞片相对较软，是蛇的弱点。
碧磷蛇似乎没想到他受伤了还能反击，赶紧往后退，木剑擦着蛇的腹部划过，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没伤到蛇肉。蛇的脾气变得更暴躁了，头部微微抬起，嘴里的信子吐得更频繁，眼睛里的绿光也更亮了。
李长生扶着石头，揉了揉膝盖 —— 幸好他的肉身经过《混沌创始诀》的强化，要是换做普通炼气一层弟子，这一尾巴就能把腿骨抽断。他摸了摸怀里的解蛇草，心里踏实了点，可还是不敢大意 —— 解蛇草只能解毒，要是被蛇缠住，还是会死。
“嘶 ——” 碧磷蛇再次攻击，这次没直接扑，而是绕着李长生转圈，速度越来越快，绿色的身影形成一道圆环，把李长生围在中间。李长生紧盯着蛇的动作，不敢眨眼 —— 他知道，蛇这是在寻找他的破绽，一旦找到，就会发动致命一击。
突然，碧磷蛇的动作停了下来，头部微微前倾，嘴里的毒液开始凝聚，淡绿色的毒液在蛇的嘴角挂着，随时可能喷出来！李长生心里一紧，赶紧往后退，同时用木剑挡住身前 —— 他听林小凡说过，碧磷蛇的毒液能喷三米远，沾上一点就会麻痹神经，必须躲开！
“噗！” 碧磷蛇猛地喷出一口毒液，淡绿色的毒液像雾一样，朝着李长生的面门喷来！李长生赶紧低头，毒液擦着他的头发飞过，落在身后的杂草上，杂草瞬间就枯萎了，冒出阵阵白烟。
就在李长生低头的瞬间，碧磷蛇再次窜出，这次目标是他的脚踝 —— 想缠住他的腿，然后往上爬，勒断他的骨头！李长生反应极快，脚尖在地上一点，身体往后一跃，躲开了蛇的缠绕，同时木剑 “劈山断石” 式往下劈，狠狠砸在蛇的头部！
“咚！” 木剑砸在蛇头上，发出类似金铁交击的声音，碧磷蛇的头部只是微微一低，没受到重伤，反而更加狂暴，再次扑了上来！
李长生一边躲闪，一边在心里分析蛇的攻击 —— 第一次是直扑胸口，第二次是甩尾抽腿，第三次是喷毒液，第四次是缠脚踝…… 每次攻击后，蛇都会停顿半息，然后根据他的反应调整下一次攻击方式。而且，蛇每次喷毒液前，头部都会微微抬起，信子会停顿一下；每次缠绕前，身体都会先弓起，尾巴会轻轻扫动地面。
“有规律！” 李长生心里突然一亮。他之前跟张虎切磋时，就靠观察张虎的攻击规律找到破绽，现在这条碧磷蛇，虽然是妖兽，攻击模式却比张虎更固定 —— 每次攻击前都有明显的预兆，停顿的间隔也很固定，只要抓住这个规律，就能找到反击的机会！
碧磷蛇似乎察觉到他发现了自己的规律，变得更加急躁，再次弓起身体，准备发动第五次攻击。李长生握紧木剑，深吸一口气，丹田的热流慢慢运转到手臂，眼神变得更加专注 —— 他已经摸清了蛇的攻击规律，接下来，该轮到他反击了！
周围的杂草被风吹得 “沙沙” 响，晨光透过树叶洒在李长生和碧磷蛇身上，一人一蛇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李长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却一点都不慌 —— 他知道，只要抓住蛇的下一个破绽，就能给蛇致命一击！
碧磷蛇的头部再次微微抬起，嘴角开始凝聚毒液 —— 又是喷毒液的攻击！李长生心里冷笑一声，已经做好了准备，手里的木剑微微抬起，瞄准了蛇喷毒液后的停顿间隙 —— 那是他反击的最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