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地方到底是谁建的?仙人吗?”萧飞羽用手电光柱扫过那四根肃穆的石柱,最终落回中央那具朴实无华的石棺上,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先是能跑能跳、力气大得能揍死牛的古代机器人,现在又是这个看起来跟整个豪宅风格完全不搭的棺材……这宅子主人的审美是不是有点分裂?”
朱鸢没有立刻回答,她走近一根雕刻着白虎的石柱,手指轻轻拂过冰凉的石头表面,那白虎怒目圆睁,利爪微张,仿佛随时会扑噬而下,充满了动态的张力。
“无论是谁,其技艺都已远超常人理解。”朱鸢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这些铁人机关,其结构之精妙,动作之协调,虽不及现世那些智能机器聪慧,但单论这灵活与力量,恐怕……犹有过之。”
“可不是嘛!”萧飞羽深有同感地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左肩,“挨一下真不是闹着玩的。造这玩意儿的哥们儿,要是生在咱们那时代,估计没那个某动力什么事儿了,虽然那玩意也只是个拉投资的ppt。”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溜达回石棺旁边,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伸出巴掌在石棺壁上“砰砰”地拍了几下,又把耳朵贴上去仔细听回音。
“别白费力气了,”朱鸢看着他这毫无章法的举动,忍不住提醒,“方才我们二人合力都未能推动这棺盖分毫,岂是敲打几下就能找出关窍的?”
“万一呢?万一有什么声控机关或者压力感应呢?”萧飞羽不服气,又换了个地方继续敲,嘴里还念念有词,“芝麻开门?天王盖地虎?奇变偶不变?”
石棺依旧沉默,对他的现代密码学和数学梗毫无反应。
萧飞羽和朱鸢不死心,又绕着石棺尝试了各种方法,用尽全身力气推、撬,甚至萧飞羽还异想天开地想用内力震开一条缝隙,结果内力如泥牛入海,石棺纹丝不动,反倒是萧飞羽被反震得手掌发麻。
“靠!真特么硬!”萧飞羽最终放弃了,累得一屁股坐在石棺旁冰凉的地面上,揉着发酸的手臂吐槽,“这玩意儿是用什么石头做的?仙人的矿石吗?”
朱鸢也微微喘息着靠在石棺另一侧,连续的战斗和刚才的用力让她也有些疲惫。她看了看周围那些依旧在边界外躁动却不敢越线的铁人,又看了看眼前这具神秘的石棺,轻轻叹了口气。
“省点力气吧,一时半会儿看来是打不开了。”朱鸢从自己随身的小包里取出水壶和用油纸包好的干粮,递了一份给萧飞羽,“先补充点体力。”
萧飞羽接过,也不客气,大口吃了起来。压缩饼干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但此刻饿极了,倒也吃得津津有味。他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抱怨:“这叫什么事儿啊……本来是来找奇遇的,结果莫名其妙来到这海底古宅,还被一群铁疙瘩追着揍,现在又对着个打不开的棺材发呆……小雅,你确定没给我传错剧本?这真的是都市龙王赘婿短剧,不是盗墓笔记或者鬼吹灯片场?”
“宿主,奇遇的坐标确认无误。”小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当前所处环境为不可预见的变量。”
“变量?这变量也忒大了点!”萧飞羽腹诽。
两人简单吃完,靠着石棺休息了片刻。虽然环境诡异,但那些铁人不敢进来,暂时倒是安全。稍事恢复后,求生的本能和对未知的好奇又驱使他们开始仔细探查这个四方庭院。
萧飞羽主要研究石棺和地面上的纹路,而朱鸢则更仔细地观察那四根石柱。她用手电一寸寸地照射着石柱上的雕刻,从底座到顶端,不放过任何细节。
突然,朱鸢在东方那根青龙石柱前停了下来,发出一声轻咦。
“萧飞羽,你过来看。”朱鸢招了招手。
“有发现?”萧飞羽立刻来了精神,三两步跨到朱鸢身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青龙石柱上龙首的眼睛。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那龙眼似乎与其他部分的石质略有不同,颜色更深邃一些,而且……似乎微微凸出柱体表面。
“等等,让我用这个看看。”萧飞羽从背包里翻出他那便携式高倍放大镜,凑到龙眼前仔细观察。
“果然!”萧飞羽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兴奋,“这龙眼不是跟柱子一体的!边缘有极其细微的缝隙,像是……像是个可以按下去的按钮!”
古代的机关术往往巧夺天工,但很多时候原理却出乎意料的简单直接。
“按下去?”朱鸢有些犹豫,“会不会有危险?”
“咱们都到这地步了,还能有什么比外面那群‘铁猩猩’更危险的?”萧飞羽倒是很光棍,“再说了,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就是开棺的机关呢?”
说着,萧飞羽想都没想,伸出食指,对着那微微凸起的青龙之眼,用力按了下去!
“咔哒。”
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机括响动从石柱内部传来。
紧接着——
“嗡……锵锵……隆隆……”
熟悉的机械运行声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声音的来源并非地底,而是他们身旁那具巨大的石棺!而且持续时间远比之前转动香炉时要短,前后不过两分钟,声音便戛然而止。
萧飞羽和朱鸢同时转头,望向石棺。
只见那原本严丝合缝、任凭他们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的石棺棺盖,此刻竟然向后滑开了一道约莫半米宽的缝隙!露出了内部黑漆漆的空间。
“开了!”萧飞羽惊喜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紧张与好奇。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到石棺旁,强光手电的光芒立刻投向那漆黑的棺内。
预想中的骸骨、陪葬品一样都没有。
手电光柱向下探去,照出的是一条深邃、向下延伸的石头阶梯,入口恰好与棺椁内部大小一致,仿佛这石棺本身就是一个精心伪装的通道入口。阶梯陡峭,没入下方的黑暗之中,不知通向何方。
“我……我去你大爷的!”萧飞羽看着这超乎想象的景象,愣了好几秒,才忍不住又一次破口大骂,“这特么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棺材里修楼梯?!这宅子的设计师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他是不是对‘家’和‘陵墓’有什么混合性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