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萧飞羽才被窗外刺眼的阳光和脑袋里残留的晕眩感共同叫醒。“嘶……头好沉……”萧飞羽揉着太阳穴，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感觉整个脑袋就像被塞进了一团浆糊，还是隔夜的。“昨天跟那老戏精乞丐喝得也太投入了……”他嘟囔着，晃晃悠悠地走进浴室，直接开了冷水，让冰凉的水流冲刷全身，这才感觉混沌的意识清醒了不少。
草草用面包牛奶对付了早餐，萧飞羽怀着一种既期待又忐忑的心情走进了书房。他从抽屉里郑重其事地取出了昨天老乞丐塞给他的那本古旧书册。昨天光顾着演戏和激动，都没仔细看这功法的大名。
萧飞羽小心翼翼地解开油布，露出了里面那本边角磨损、纸质泛黄的书册。他的目光落在封面上那三个龙飞凤舞……不，是三个写得歪歪扭扭、极其随性的大字上。
《随便练》。
萧飞羽脸上的肌肉瞬间失控，剧烈地扭曲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在脑海中用一种近乎颤抖的声音呼唤：“小…小雅…你出来，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玩意的名字…它…它正经吗？”
脑海中，小雅的虚拟形象浮现出来，它看着那三个大字，明显也噎了一下，随即有些尴尬地用手指挠了挠虚拟的脸颊：“额…这个嘛…宿主，你要相信系统的判断！名字什么的，都是浮云！重要的是内涵！对，内涵！你不得看看里面具体写了啥嘛？”
“内涵个屁！”萧飞羽差点把书摔桌上，“这破名字听起来比地摊上十块钱三本的《如来神掌》还不靠谱好吗？！这玩意真不会把我练得经脉尽断、走火入魔，直接嗝屁着凉吧？！”
小雅的声音更虚了，带着点哄骗的意味：“哎呀，宿主，放轻松~再怎么说这也是本系统推演出来的‘奇遇’赠品，质量还是有保障的…你先试试嘛，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试试？万一试试就逝世呢？”萧飞羽指着封面，痛心疾首，“你看这态度！‘随便练’！连个牛逼点的名字都懒得取！这作者是有多敷衍？不用准备点千年灵芝、万年雪莲护个法什么的？”
小雅赶紧接话：“宿主，你哪有那时间跟资源啊！龙王可不等人！这样，你先看看内容，然后本系统调用一点点新解锁的权限，帮你快速入门体验一下，保证安全无痛！”
萧飞羽将信将疑：“你现在权限都高到能辅助修炼了？我记得你之前除了推演和灌知识，也没其它功能了啊？”
小雅的虚拟形象立刻把鼻子翘上了天，一副傲娇模样：“那是！宿主你可别小瞧我！上次成功破解那个高纬度屏蔽装备，我权限那可是大大提升！辅助修炼这种小事，包在我身上！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萧飞羽看着那本《随便练》，又看了看脑海里那个把胸脯拍得砰砰响的小雅，咬了咬牙：“行吧…死就死吧！”
翻开书页，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就用一种极其洒脱的笔迹写着：
“随便练练，能练成就是你的造化，不能练成那也无所谓，反正人生在世，开心最重要。”
“我靠！！！”
萧飞羽直接破防，一把将手里的《随便练》给扔了出去，书页在空中哗啦啦地响，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他气得脸色通红，在脑海里对着小雅咆哮：“小雅！你看看！这说的是人话吗？！啊？！这特么分明就是哪个无聊家伙的随手写的玩意！还造化？还无所谓？这练了能有好？！”
小雅被吼得虚拟形象都缩了缩脖子，但依旧强装镇定，用一本正经的电子音说道：“宿主！你要相信我这个来自高等文明的外星AI！我怎么会坑你呢？我和你的命可是绑定一起的！这书…这书一定是大巧不工，返璞归真！对，就是这样！”
“放屁！”萧飞羽立马反驳，“你靠谱？我刚穿到这个短剧世界，你就把我丢到大山里，害得老子差点命都没了！这是你字研出来的靠谱嘛？！”
小雅顿时语塞，虚拟形象对手指，声音变得软绵绵的，开始耍赖撒娇：“哎呀，宿主~那都是过去式啦！那次…那次只是个小小的意外嘛，你看后来不是挺顺利的嘛？豪宅住着，美酒喝着，奇遇拿着~你就再信我一次嘛~试试嘛~好不好嘛~” 那电子音撒娇，听得萧飞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最终，萧飞羽还是败给了小雅的“撒娇攻势”和自己对实力的渴望。他愤愤地走过去，把被他扔到角落的《随便练》捡了回来，咬牙切齿地说道：“好！我就练！要是练出问题，你也跑不了！”
萧飞羽硬着头皮，一页一页地翻看下去。里面的内容倒是比前言靠谱点，有具体的能量运行路线和穴道冲击法门，但用语依旧极其随意，充满了“大概”、“可能”、“感觉对了就行”之类的词汇。萧飞羽看得头大，感觉脑子更晕了。
“小雅，这玩意太抽象了，我记不住，还是老规矩，你直接给我塞脑子里吧！”萧飞羽放弃了自主学习的念头。
“好嘞！知识灌输，启动！”小雅欢快地应道。
瞬间，一股信息流涌入萧飞羽的脑海，《随便练》的所有内容，包括那些看似随意的备注，都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记忆里，仿佛与生俱来。
随意吃了点午饭填肚子，萧飞羽回到卧室，准备正式开始他的“随便”修炼。他按照书中的指示，盘膝坐在床上，五心向天，努力放空思绪，尝试去感知和引导那所谓的“能量”。
“宿主，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给你上‘领悟力提升buff’了哦！”小雅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来吧！让我体验一下开挂的滋味！”萧飞羽深吸一口气。
下一刻，萧飞羽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声，世界仿佛变得无比清晰，之前那些晦涩难懂、模棱两可的修炼描述，此刻如同1+1=2般简单明了。他甚至能“看”到空气中一丝丝微不可察的、泛着淡淡光晕的能量流——也就是所谓的“灵气”。
他尝试着按照《随便练》的方法，用意念引导这些能量进入体内。原本以为会很难，结果在百倍领悟力的加持下，过程顺利得令人发指！那些能量仿佛听话的小精灵，乖乖地顺着他的意念指引，涌入四肢百骸。
一道道温和却不容忽视的能量流在萧飞羽的经脉中窜动，带来一种酸酸麻麻的奇异感觉。他按照心法，引导这些能量去冲击书中所记载的穴道。
原本以为会痛苦不堪的冲关过程，在百倍领悟力以及小雅加大了空气中能量的吸引力，变得像是用热刀切黄油，几乎没遇到什么像样的阻碍，穴道便一个个被顺利冲开，伴随着一阵阵轻微的轰鸣感在体内回荡。
萧飞羽甚至还能分出一部分心神，在脑海里感叹：“卧槽！这就是氪金…不对，氪权限玩家的感觉吗？太爽了吧！小雅，你终于有一点作为穿越者金手指的挂逼样子了！”
小雅好歹也是接受过现实世界网络知识熏陶的AI，立刻回道：“宿主，你这话我听着怎么不像夸我，更像是在骂我呢？”
“夸你！绝对是夸你！”萧飞羽心情大好。
修炼无岁月，尤其是在这种开挂般的状态下。萧飞羽完全沉浸在了实力飞速提升的快感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一天一夜，转眼即过。
当萧飞羽再次睁开双眼时，两道如有实质的精光从他眼中一闪而逝。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竟带着一股淡淡的灰色，如同排出的杂质。
随即，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钻入他的鼻腔。“呕……什么味道这么臭？！”萧飞羽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裸露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油腻腻的黑色污垢，恶臭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他再环顾四周，顿时傻眼了。整个卧室如同被龙卷风洗礼过一般：窗帘被撕扯成了布条，桌椅东倒西歪，床单被褥凌乱不堪，各种小物件散落一地，墙壁上甚至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纹。
“小雅！我房间这是遭台风刮过了？！”萧飞羽震惊地问道。
小雅的声音带着点无辜：“宿主，你想多了。这是你修炼时，引入灵气的速度和量过于凶猛，能量外泄造成的物理现象。简单说，就是你修炼的动静有点大…看来这《随便练》一点都不随便啊。你还是赶紧请个保洁阿姨过来收拾一下吧。”
萧飞羽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无奈地点了点头。他捏着鼻子，冲进浴室，足足搓洗了一个小时，用了大半瓶沐浴露，才把身上的污垢和臭味彻底清除。
洗完澡出来，萧飞羽感觉浑身轻盈，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体内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他握了握拳头，骨节发出噼啪的脆响，仔细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状态。
“嗯…这‘随便’练了一下，好像就直接蹦到这本随便练划分的5重境界了？这挂开得是不是有点猛了？”萧飞羽咂咂嘴，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不过，感觉功力是有了，但感觉还是有点‘虚’。而且5重境界，对付那个逼歪龙王叶臣，恐怕还是不太够看啊…”
他立刻在脑海中呼唤小雅：“小雅！别摸鱼了！赶紧的，再推演几个附近的天材地宝出来！我感觉我这身子骨还是太虚了，我还要继续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