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音盯着手机屏幕，林雪柔的语音还在耳边回荡。
她没关声音，那段话一遍遍重复：“你以为他爱你？他只是需要一个稳定器。而你，不过是个合格的数据样本。”
谢停云站在她旁边，眉头皱得很紧。
他伸手想拿她手机，她却先一步按了关闭。
“别理她。”他说，“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我知道。”她点头，“可她为什么还不放弃？”
“因为她输不起。”谢停云声音低下来，“她以为只要把你打垮，我就会回头。但她从没明白，我和她之间早就结束了。”
姜晚音低头看着包里的照片，那张写着“给晚晚”的旧照还安静地躺在夹层里。
她没再说话，转身朝电梯走。
两人回到家，屋里很安静。
她把包放在玄关，换了鞋，走到沙发边坐下。
谢停云跟进来，坐在她对面。
“要不要听录音？”他问。
她摇头：“今天太累了。明天再说吧。”
他没坚持，起身去厨房倒水。
她听见玻璃杯碰桌面的声音，然后是他坐下的动静。
手机又震了一下。
还是那个号码。
这次是一张图——医学院公告栏的照片。
上面贴着一张匿名举报信，标题是《关于谢停云教授婚姻真实性的几点质疑》，下面列了几条所谓“证据”，包括他和林雪柔的合照、一段模糊的监控截图，还有“姜晚音为替身”的推测。
姜晚音冷笑一声，把手机递给谢停云。
他看了一眼，直接删了图，把手机放茶几上。
“她发这些，是想逼你公开回应？”
“应该是。”她说，“她知道我不喜欢解释。”
“那就不用解释。”他语气平静，“事实是什么，我们清楚就行。”
“可别人会信。”她抬头看他，“学生论坛已经开始传了，说你是被家族逼婚，娶我只是为了掩盖过去。”
“让他们传。”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我昨天刚提交了‘c.w.记忆重建计划’的正式立项书，署名是你和我。下周开论证会，所有数据都会公开。到时候，谁是替身，一目了然。”
她愣住：“你什么时候决定的？”
“昨晚。”他看着她，“我不想再藏着。你是谁，我为什么娶你，为什么非你不可——这些事，值得让所有人知道。”
她心跳快了一拍。
【今日心动值：53】
数字跳了一下，涨到58。
她没说话，只是盯着他。
他伸手拨开她耳边一缕碎发：“而且，我已经申请调课，以后每天早上六点在校门口等你。谁要看，就看个够。”
她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是要直播追妻？”
“对。”他站起来，伸出手，“这次不是任务，是我自己想做的。”
她握住他的手，被他拉起来。
第二天早上六点，姜晚音准时出现在校门口。
谢停云已经在那儿了，手里拎着早餐袋，外套笔挺，金丝眼镜在晨光里反着光。
他看见她，走过来，把热豆浆塞进她手里。
“今天有油条。”他说，“你上次说想吃。”
她接过，咬了一口，酥脆的声音在清晨格外清晰。
几个早起的学生路过，看到他们，小声议论起来。
“真是谢教授啊……他还真每天来接？”
“听说他老婆就是金融系那个姜晚音？”
“不是契约婚姻吗？怎么还这么甜？”
谢停云听见了，转头看向那群人，语气平静：“对，我是谢停云，她是姜晚音。我们是夫妻，不是契约。”
学生们愣住，面面相觑。
他牵起姜晚音的手：“走吧，去实验室。”
路上人渐渐多了。
到了实验楼前，林雪柔正站在台阶上，穿着白大褂，手里抱着文件夹。
她看见他们，迎上来。
“谢教授。”她叫住谢停云，“有件事我想当面说清楚。”
姜晚音停下脚步。
谢停云没松开她的手，只淡淡看了林雪柔一眼：“说。”
“网上那些帖子，不是我发的。”林雪柔语气温和，“我知道你现在很维护她，但有些事你必须知道。十年前你在医院时，第一个照顾你的人是我。是我记录了你的体温变化，是我帮你联系周医生——”
“停。”谢停云打断她，“你说的这些，病历上都有记录。护士交接班也写了，那天晚上你值班到十点就走了。姜晚音出现在十二点半，她给你盖毛衣，握你的手，说你不许走。”
林雪柔脸色变了：“你怎么会知道？那段监控早就没了！”
“我没有靠监控。”他握紧姜晚音的手，“我靠的是心跳。每次她靠近，我的心跳值就会上升。这个系统，只对她一个人生效。”
林雪柔怔住。
“你以为你参与过c.w.项目，就能冒充关键人物？”谢停云声音冷了下来，“你连基本共情都做不到。你偷照片，改时间，伪造证据，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那个救我的人。可你忘了——真正的‘晚晚’，不需要证明。”
姜晚音看着他侧脸，心跳加速。
【今日心动值：76】
林雪柔咬着唇，突然笑了：“那好，既然你说数据最准，那我现在就去院长办公室，要求调取当年的所有原始档案。如果她真是那个女孩，数据自然会显示。但如果不是……”
“可以。”谢停云点头，“我陪你去。”
“什么？”林雪柔一愣。
“我现在就打电话。”他拿出手机，“赵院长已经同意公开部分非敏感资料。你要是想看，我们现在就去。”
林雪柔慌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他盯着她，“你怕查出来什么？”
她后退半步：“我只是想澄清事实！”
“事实很清楚。”他声音沉下来，“你嫉妒她，因为你永远得不到我要给她的东西。不是数据，不是身份，是心。”
林雪柔嘴唇发抖，抱紧文件夹转身就走。
谢停云没追，只看着她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姜晚音轻声问：“她真的会去查吗？”
“不会。”他说，“她不敢。一旦查证，她盗用患者数据的事也会暴露。”
“那你刚才……”
“吓唬她。”他转头看她，嘴角微扬，“有时候，比证据更管用的是气势。”
她忍不住笑：“你还挺会演。”
“只对你真。”他伸手碰她耳尖，已经有点红了。
【今日心动值：91】
两人走进实验楼，电梯里只有他们。
门快关上时，外面冲进来一个人。
是赵院长。
他看见他们，点点头：“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们。”
“赵老师？”谢停云问。
“林雪柔刚刚去我办公室，说要举报姜晚音冒充实验关键体。”赵院长语气严肃，“还拿了一份所谓的‘证据清单’。”
姜晚音皱眉：“她又来了？”
“我都没看完就让她出去了。”赵院长哼了一声，“我说了一句——‘谢停云十年都没认错人，你能比他更懂自己的心跳？’她当场就哑了。”
谢停云笑了：“您这话，比论文还有力。”
“那是。”赵院长拍拍他肩，“我带了三十年学生，什么人配站你身边，我还看不出来？”
电梯到三楼，门开了。
赵院长走出去，又回头：“对了，下周论证会，你们准备一下发言。我要让全校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c.w.计划核心’。”
门关上。
姜晚音靠在电梯壁上，长出一口气。
谢停云看着她：“怕吗？”
“不怕。”她说，“有你在。”
【今日心动值：98】
他伸手把她拉近，额头抵住她的：“记住，不管谁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
她闭上眼，心跳如鼓。
【今日心动值：100】
光幕闪现，记忆碎片解锁。
画面里，少年谢停云躺在病床上，高烧不退。
一个小女孩蹲在床边，把自己的毛衣披在他身上。
她握住他的手，一遍遍说：“你不许走，你不许走……”
男孩睁开眼，模糊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说了三个字。
记忆中断。
姜晚音猛地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被谢停云抱住。
他低声说：“你说‘你不许走’。我回应的是——‘我会等你’。”
她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等你。”他重复，“十年，二十年，一辈子都等。只要你回头，我一直都在。”
她刚要开口，手机又震了。
她掏出来一看，还是那个未知号码。
这次是一段视频。
她点开。
画面里，林雪柔站在老医院的走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对着镜头说：“你以为真相只有你们知道？其实……我还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