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阳光炽热地照射着大街,仿佛要将地面烤焦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燥热的气息,让人感到有些窒息。
陆香居总店和三家分店门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原本宽敞的街道被挤得水泄不通,人们推搡着,叫嚷着,形成了一片嘈杂的海洋。
那些本该进店购买糕点的食客们,此刻却被堵在店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们无奈地看着店内忙碌的景象,心中焦急万分。
骑着高头大马的富商们也被这拥挤的人群拦住了去路。他们勒住缰绳,试图让马匹安静下来,但马蹄却不停地刨着青石板,似乎也在表达着不满。富商们则探着身子,伸长脖子朝陆香居店内张望,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连平日里总是在街角懒洋洋晒太阳的黄狗,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喧闹声惊扰。它惊恐地夹着尾巴,在人群中乱窜,不时发出几声呜咽,似乎对这混乱的场面感到十分害怕。
“劳驾让让!我就想买些新出炉的糕点……”一位提着竹篮的妇人被挤在人墙里,她满脸焦急,不停地呼喊着,试图从人群中挤过去。然而,周围的人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依旧自顾自地挤来挤去。
“您还惦记着糕点啊?”突然,旁边传来一个乐呵呵的声音。妇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正站在一旁,手里举着红彤彤的糖葫芦,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会儿陆老板怕是没空做点心咯,全忙着应付那些打听加盟的人呢!”小贩笑嘻嘻地说道,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群中便传来一阵哄笑。
还有新来的客人踮起脚尖,扯住一位旁边的老者,满脸好奇地问道:“敢问老丈,这‘加盟商’到底是个啥门道啊?”
老者不紧不慢地抖开旱烟袋,将烟丝装入烟锅,然后用打火石点燃,火苗明明灭灭,仿佛在跳着一场神秘的舞蹈。他深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这才缓缓开口:“方才秀才不是念过告示嘛!这‘加盟商’啊,就是你得掏出银子来,认陆香居当‘靠山’,学他家的糕点方子,用他家的牌子,然后自己去开店当掌柜!”
老者的话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深潭,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像被惊扰的蜂群一般,嗡嗡作响,泛起层层涟漪。
这时,肉铺的胖掌柜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到前排,他那肥厚的手掌习惯性地抹了一把油光发亮的肚皮,粗声粗气地说道:“我最近总见着陆家的飞团骑满街跑呢!那糕点匣子摞得比人还高,要是加盟陆香居,肯定能赚大钱”
“可不是嘛!”一个身穿粗布衫的汉子攥着汗巾,奋力挤进人群,脖子上的青筋随着他激动的语气不停地跳动着,“我外甥就在陆香居分店当学徒,他说后厨的蒸笼从早到晚就没熄过火!生意好得很!”
几个书生模样的人驻足围观,他们围聚在海报下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其中一人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陆香居前几天不是才和那个冒牌货打了一架吗?闹得满城风雨的,这名声怕是要臭了吧。”
然而,另一个人却不以为然地反驳道:“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反而让陆香居的名声更响亮了呢!毕竟大家都知道了真的陆香居真材实料,如果真能得到陆香居总店的帮扶,这生意肯定稳赚不赔啊。”
“可是,那一百两的加盟费……”同伴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紧紧攥住腰间的钱袋,仿佛生怕它会突然飞走似的,继续说道,“这可够我娶三房媳妇了啊!”
“你这就是目光短浅!”为首的书生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只见他潇洒地甩了甩宽大的衣袖,轻轻扫过旁人的肩头。
他笑着地说,“你没看到告示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前三位签约者减免三成’吗?陆香居生意那么好,跟着陆香居肯定能赚钱,这可是天赐良机啊,错过了可就后悔终生了!”
这番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股热闹如同潮水一般,迅速漫过了整条街道。
就在同一时间,城东绸缎庄的一名小厮得知消息后,骑着一匹快马,像离弦的箭一样,风驰电掣般地狂奔回府。
小厮一边策马疾驰,一边扯开嗓子大喊:“老爷!大消息啊!陆香居要开加盟店啦!他们不仅要教人当掌柜,还会送制做糕点的秘方呢!”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而在不远处的画坊里,一位管家得知了这个消息,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匆匆忙忙地跑回东家的房间,一把拽住东家的衣袖,拼命地摇晃着,嘴里还念叨着:“老爷,您不是总说银号的利息太低吗?现在有个好机会啊!加盟陆香居可比吃利息划算多啦!”
就连那些平日里只知道斗鸡走狗、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们,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们立刻兴奋起来,勾肩搭背地朝着陆香居的方向走去,嘴里还嚷嚷着:“走走走!咱们去瞧瞧,说不定能弄个掌柜当当呢!以后的日子就有着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