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无忧对着无邪努了努嘴:“你坐那辆车。”
王胖子坐在副驾,往外探了探头,就知道无忧是有话和陈皮说。
“小天真!来坐这儿!”
无邪哦了一声,把门关上,上了王胖子那一辆。
车子发动,陈皮才看了一眼无忧。
“怎么着,你不是橡皮泥吗,黏在无邪身上扣都扣不下来的。”
“怎么突然跟我这个更年期的臭老头,坐一辆车啊?”
无忧皱了皱脸:“你怎么这么小气,说一句还不干了。”
“不乐意啊,不乐意我现在下车跟无邪坐去!”
陈皮哼了一声:“车都开了,怎么能说停就停真是的!”
臭老头好面子,无忧也没跟他犟嘴了。
“喂,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话,你难不成下这个墓就害怕了?”
陈皮看向窗外,外面银装素裹,全皑皑白雪。
“我不是怕了,我是感觉到,我的寿命要尽了。”
无忧翻了个白眼:“那倒不可能,毕竟祸害遗千年,你命长着呢。”
“二月红都能活到一百零三岁,你怎么也得比他强啊,要不多丢人。”
无忧的话虽然难听,但是陈皮听着很高兴。
他伸手摸了摸无忧的脑袋,无忧虽然不喜欢,但是也没躲开。
陈皮没多说什么,不过无忧很不高兴。
他一向是个任性的性子,无忧把陈皮的头发揉成一团糟。
“臭老头,你要是死了,我保证陈金水天天都挨欺负!”
陈皮也只是纵容的把自己的头发理好,然后捏着无忧的脸把他推到一边儿去。
“行行行,就跟你说的似的,祸害遗千年,怎么地也得活过二月红,要不多丢人是吧!”
无忧这才满意,恶狠狠的看着他:“你要是真死了,我就把你的坟刨了!”
“这我真信!”
陈皮摸了摸腰间的九爪钩:“你小子刨坟的时候记着,我的九爪钩你得拿走!”
“不要,你给陈金水留着吧。”
很快,他们就要上火车了。
无邪和王胖子把无忧夹在中间,外面的风雪吹不到无忧一点儿。
还真别说,王胖子虽然嘴碎了点,但是他确实是个爷们。
无十一跟在无忧后面,见王胖子把风挡的死死的,心放下不少。
他们一路向北出发,无三省他们在路上上火车和他们会合。
无忧坐在窗边,无邪最中间,王胖子靠着过道。
无十一坐在无忧对面,有些不理解:“四爷为什么不定个卧铺啊?”
“说是卧铺有人检查,咱们的装备不经查,这一趟三爷身边儿还有一个黑户。”
无十一旁边的二愣子开了口,他跟着陈皮来了。
二愣子和地鼠都是陈皮的心腹,一个运筹帷幄,一个一身蛮力。
无十一一边给小桌子铺上布,一边回应了二愣子的话。
“可以坐私人飞机啊,如果有黑户加上装备,坐私人飞机再好不过了。”
王胖子AUV的拍了一把大腿:“私人飞机啊!”
无忧趴在小桌子上,摸了摸手腕上空空的地方。
幽幽没来,因为幽幽要睡觉,这一趟他能信任的只有无十一了。
无十一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无家有私人飞机,这也不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吧?”
王胖子干笑几声:“你几个钱啊,不知道的以为是你的呢?”
无邪咳嗽几声,扯了扯王胖子的衣服。
“无十一有一架....”
“啊?!”
王胖子算是开了眼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无忧。
“你们无家的伙计也人手一个啊?”
无忧趴在桌子上侧脸看他:“不是啊,只有无十一有,因为他是我的伙计。”
无十一骄傲的点点头:“我是少爷的心腹,少爷信任我,所以我有少爷一切物品的使用权和支配权。”
当然,他想要,少爷也会给他。
二愣子不羡慕,他吃着地鼠给他带的鸡腿,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王胖子眼睛都羡慕红了:“天空一声巨响!老奴闪亮登场!”
他身体往前探了探,对着无忧笑眯眯的,眼睛都笑没了。
“少爷还缺不缺奴才了!胖爷...哦不!小胖胖我做奴才最有一套了~”
无忧被他逗笑了,眼睛里划过一丝阴郁。
“那我要是让你离无邪远一点呢?”
最中间的无邪眨了眨眼睛,这是开玩笑吗?
王胖子看着他的眼眸,觉得他不是开玩笑的。
“我开玩笑开玩笑,我说怎么古代的丫鬟小厮对主子这么忠心呢,要是我我也忠心!”
无十一觉得那不对,但是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无忧的笑模样敛去几分:“无十一不是奴才。”
“打个比方!”
王胖子没有恶意,无十一也只是笑了笑。
火车开了又停,停了又开。
就在无邪在火车停站,打算带着无忧下去透透气的时候,迎面看到了一行人。
“三叔!潘子!”
无忧还在发呆,他是不是对无邪要求太苛刻了?
那么多人,潘子,三叔,王胖子,王盟....
无邪在意的人有好多好多,但是他只在意无邪一个啊?
这个条件很苛刻吗?
就在裹着羽绒服吹风的时候,无邪喊了一声三叔。
抬起头,就是无三省带着潘子和张启灵艰难前行。
外面的风雪很大,越往北越冷。
无三省踹了无邪一脚:“大冷天的把忧忧带外面来干什么!进去!”
不对....
无忧看了一眼无三省,一直等到进火车都没转移视线。
这一脚不对劲,无三省曾经因为下斗遭了暗算膝盖上有陈年旧伤。
这几天大雪不停,无三省不应抬起脚这么利落。
再者就是,无三省踹无邪喜欢用右脚,因为右腿膝盖没受过伤。
张启灵自上次西沙海底墓一别后,就没再见过这个小孩了。
他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无忧,发现无忧在看着无三省的左膝盖发呆。
嘴巴微张,额头前的头发在眼皮上微微晃动。
明明很乖的样子,但张启灵知道他的真面目。
手腕上那条蛇不在了,应该是冬眠,这个张启灵知道。
虽然他是个严重生活白痴,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蛇要冬眠。
嗯!他也不算生活白痴吧?
进了火车后,潘子扫了扫身上的雪,跺了跺脚。
“小三爷,小五爷,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