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解家四合院。
黑瞎子推开书房门,浓重的中药味立即扑面而来。解雨臣半靠在黄花梨木榻上,右肩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得吓人。
“伤得这么重?”黑瞎子快步上前,指尖轻触绷带边缘渗出的血迹。
解雨臣勉强扯出个苦笑:“差点就去见阎王爷了。”
他示意秘书递来平板电脑,调出监控画面。画面显示他刚下车,一道黑影就从廊柱后闪出,匕首直取咽喉。危急关头,解雨臣勉强侧身,匕首深深扎进右肩胛骨。
“专业杀手。”黑瞎子眯起眼睛,“这身手不像道上混的。”
解雨臣咳嗽两声,又调出另一组画面:“不止这一处。东城、海淀三个堂口同时出事,账房被烧,两个掌柜重伤。”
黑瞎子盯着画面看了半晌,摇头道:“不像汪家的手法。他们出手向来干净,不会留活口。”
“查过了,确实没有汪家的痕迹。”解雨臣揉着太阳穴,显得疲惫不堪,“所有证据都指向解家某个分支在暗中捣鬼。”
黑瞎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黑瞎子起身关窗时,余光瞥见院墙外有个黑影一闪而过。等他定睛再看,只剩被雨水打湿的竹影在风中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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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杭州吴山居。
张海客挂断电话,拳头重重砸在茶几上,震得茶具叮当作响。
“香港出事了?”吴邪放下手中的龟甲拓片。
“三个码头被人纵火,两条走私线被端。”张海客咬牙切齿,“张海盐说查不出是谁干的,让我立刻回去处理。”
王胖子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握着锅铲:“这么巧?解家刚出事,现在又轮到张家?”
张启灵站在窗边,目光投向远处的山影:“不是巧合。”
张安安立刻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行。”张海客转身直视她,眼神是从未有过的严厉,“太危险。”他顿了顿,语气突然柔和下来,“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张安安还想说什么,张海客已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相信我。”
这个亲密的举动让张安安耳根发烫,她咬了咬下唇,最终点了点头。
张海客走得匆忙,只带了个随身背包。临出门前,他深深看了张安安一眼,那眼神让吴邪想起张启灵每次离开时的模样。
晚饭后,四人围坐在客厅。吴邪小心收好龟甲拓片:“太巧了,解家刚出事,张家又……”
“有人在清场。”张启灵语气平静,“想分散我们。”
王胖子一拍大腿:“肯定是汪家!那个汪灿……”
听到汪灿的名字,张安安身体明显一颤,手中的茶杯差点打翻。吴邪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别怕,有我们在。”
张启灵走到张安安面前,直视她的眼睛:“你很强。”稍作停顿后补充道,“能打赢。”
这直白的评价让张安安愣住了。王胖子在一旁帮腔:“就是!丫头你现在可是咱们的主力,怕什么?那疯子要是敢来,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女大十八变’!”
吴邪神色凝重地看向张启灵:“如果真是汪灿,他的目标一定是龟甲。”说着翻开笔记本,“当务之急是破解龟甲。我联系了浙大陈教授,明天去见他。只带最不关键的那部分拓片。”
张启灵沉默片刻,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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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香港某高档酒店套房。
汪灿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维多利亚港的夜景。他手里拿着份刚送到的报告,上面是吴山居近日的人员进出记录。
“张海客到香港了?”他头也不回地问道。
阴影处,一个黑衣人恭敬回应:“是的,刚下飞机,就搭轮渡赶回张家了。”
汪灿满意地勾起嘴角。他转身走向书桌,桌上整齐摆放着十几张张安安的近照——西湖游船、吴山居练拳、超市购物,每一张都捕捉到她生动的表情。
“安安……”汪灿的手指轻抚照片上女孩的笑颜,眼神逐渐变得狂热,“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
他拿起另一份文件,上面详细记录着吴邪近日的行踪,包括预约浙大古文字学教授的具体时间。
“通知杭州的人,”汪灿的声音冷若冰霜,“准备撒网,开始捕‘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