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河口口岸，雾气湿重。排队过境的人群像一条慵懒的蛇，缓慢地向前蠕动。
张启灵一行人驾驶三辆改装越野车抵达边境私人停车场。这些车外表普通，内部却经过加固，配备防弹玻璃、隐藏武器舱和备用油箱等专业配置。
众人精简随身携带的行李，每人一个战术包，装有压缩干粮、水袋、急救包、夜视仪、绳索、攀岩钩，还有伪装用的衣物和证件。
“记住身份。”吴邪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活脱脱一个书呆子考古研究员，“我们是云南大学的中越联合考古队。”
王胖子使劲拽了拽领口，皱着眉抱怨：“这衬衫小得跟捆粽子似的！”他脖子上挂着个“民俗学教授”的工作证，一晃一晃的，看着特别扎眼。
张安安憋着笑，帮他把歪到一边的领带扶正：“王教授，注意形象。”
张启灵和张海客已经换上了边境常见的灰蓝色工作服，胸前别着“地质勘探队”的徽章。黑瞎子最绝，不知从哪弄来一套越南当地导游的装束，连口音都学得惟妙惟肖。
“分三组过关。”张启灵低声安排，“吴邪带胖子走旅游通道，黑瞎子单独走导游通道，其余人跟我走货运通道。”
********
汪家临时指挥车里，汪漠盯着监控屏幕，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
“目标分开了。”监视员报告，“要分头跟踪吗？”
汪漠点头：“保持距离，分三组跟上。”
他调出边境地图，在三处通道画了红圈：“通知越南据点的外勤人员准备接应。”
********
货运通道这边，张启灵三人推着载有箱子的推车慢慢前进。张安安压低声音：“他们跟上来了吗？”
张海客借着整理箱子的动作扫了一眼身后：“两点钟方向，戴草帽的那个。”
这时，一个穿着花衬衫的越南老太太突然拦住他们，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话。张启灵用当地方言简短回应，老太太立即眉开眼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集装箱。
“跟我来。”张启灵低声说。
集装箱里挂满各式越南传统服饰，老太太手脚麻利地挑出三套奥黛，又拿出几个斗笠。张安安这才注意到集装箱上的黑瞎子标志——原来早有准备。
“换装。”张启灵言简意赅，递给张海客一套最大的奥黛。
张海客盯着手里淡紫色的衣裙，嘴角抽搐：“一定要这样？”
“除非你想被汪家盯上。”张启灵已经利落地套上藏青色的奥黛，动作熟练得令人怀疑他是不是经常这么干。
五分钟后，三个戴着斗笠、穿着奥黛的“女子”从集装箱另一侧走出。张安安憋笑憋得肚子疼——张海客高大的身材硬塞进奥黛里，走起路来活像只笨拙的鸵鸟。
“别笑。”张海客压低声音，斗笠下的脸黑如锅底，“看九点钟方向。”
一个汪家探子正焦急地东张西望，显然跟丢了目标。
********
旅游通道这边，吴邪和王胖子的表演堪称影帝级。
“教授！您看这个青铜器纹饰！”吴邪突然用英语大声嚷嚷，举着个破瓦片手舞足蹈。
王胖子立即配合地掏出放大镜，操着浓重口音的英语：“oh！my God！this is amazing！”
周围游客纷纷侧目。两个尾随的汪家探子尴尬地站在不远处，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快看那边！”吴邪突然指向相反方向。趁着人群骚动的瞬间，两人迅速钻进了洗手间。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越南本地小贩的装束，推着水果车扬长而去。
********
最精彩的当属黑瞎子。导游通道前，他突然捂着肚子倒地打滚：“哎哟！急性阑尾炎！要死啦要死啦！”
工作人员手忙脚乱的准备叫救护车时，他已经一个鲤鱼打挺的跳了起来，用纯正的越南语大喊：“我是装的！救命啊！后面那两个人是走私犯！”
两个汪家探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边境警察按倒在地。黑瞎子趁机溜之大吉，临走前还顺走了汪家人的钱包。
********
中午时分，六人在预定的小餐馆顺利汇合。
“哈哈哈哈！”王胖子拍着桌子，“你们没看见那俩倒霉蛋被警察带走时的表情！”
黑瞎子得意地晃着战利品：“还赚了五百越南盾。”
张安安此时正看着手机里张海客的女装照片，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应该再多拍几张...”
张海客一把抢过她手机：“删了。”
一直沉默的张启灵突然开口：“甩掉了，但不会太久。”他看向窗外，“下午的大巴，直达达苏山。”
吴邪擦着笑出的眼泪：“汪家现在估计还在入境口岸转圈呢。”
窗外阳光正好，一辆破旧的大巴车缓缓驶来，车身上“河内-达苏山”的字样已经斑驳不清。六人相视一笑，拎起行李向车站走去。
而在他们身后三个街区的宾馆里，汪漠正对着电话怒吼：“一群废物！立刻调取所有监控！”他狠狠摔下电话，看向入境口岸的方向，眼神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