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菲，你……。”
苏怀玉看着秦雨菲，抬起来的手终归还是放了下来。
此生能得弟子如此，小小的心魔誓言又何尝不能接受。
只是被一个普通人小子拿捏，对她来说那是莫大的侮辱。
“小子，我可以发下心魔誓言，但我同样也有一个条件。”
听到苏怀玉服软，秦不语悬着的心还来不及松下来。
接着后面一句话落下，又让他的心一紧。
果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是他天真了。
但事已至此，他已别无选择，见招拆招吧。
只希望苏怀玉还要点脸，保持点她作为一名修仙者的风度。
“苏前辈请讲。”
“在接下来的十年，你不可以再见雨菲，她也不能去找你。
再或者，你个人能达到筑基期实力，便可到上清宗找雨菲。
而且，如果你五年内能达到筑基实力，你不但可以决定雨菲的去留，我还当着整个修行界给你道歉。
承认是我有眼无珠，小看了你。”
“不，我不答应。”
没有给秦不语思考的时间，秦雨菲便果断拒绝了，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苏怀玉似乎猜到了秦雨菲的反应，她静静看着秦不语，等待他的答案。
秦雨菲只是个小女孩，她会听他的。
秦不语拳头握得咯咯响，挣扎一闪而过。
他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没有谈条件的筹码。
若菲秦雨菲意志坚定，如此在意他，死亡已经降临在他头上。
无力，无能，无奈……所有的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好，我答应你，还请苏前辈兑现承诺吧。”
看着秦雨菲，秦不语眼中有温柔，不忍，更多的是愧疚。
身为一个哥哥，他是失败的。
既然没有能力守护好秦雨菲，那就保证苏怀玉能够护她周全。
这是他能想到的，也是他唯一能为秦雨菲做的。
他不怕死，如果死能让秦雨菲不再受伤害，他可以死。
但他知道，死根本上解决不了问题，更是无能的表现。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接下来的日子，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
强大到足以保护秦雨菲，再没有人可以强行分开他们。
否则他有何脸面面对原主，有何资格做她的哥哥。
随后苏怀玉发下了心魔誓言，举止之果断，倒是出乎秦不语的意料。
如此看来，他的选择对了一半，苏怀玉足够在乎秦雨菲。
秦不语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第二个条件，请苏前辈推荐我加入一个修仙宗门。
或者让我随你进入上清宗，成为一名杂役弟子也行。”
在确保了秦雨菲安全的前提下，秦不语也有自己的想法，或者说野心。
穿越修仙界，谁还不修个仙。
但在这个犄角旮旯的小山村，再等其他修士出现，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所以秦不语不能错过这一次机会，必须争上一争。
听到秦不语这个要求，苏怀玉眉头皱了皱，显然出乎她的意料。
她已不止一次探查过秦不语的身体，没有任何修炼天赋的迹象。
如果说秦雨菲是璞玉，那他就是顽石一块，不可雕琢。
“小子，不是我打击你，你就是一个没有修炼天赋的废材。
你就别想着加入上清宗了，我们宗门不收废物。
而且就算让你加入宗门，那也只是浪费生命，还会成为你的一道催命符。
修行世界的残酷与险恶，是你无法想象的。”
很让人意外，苏怀玉难得主动说了这么些话。
但秦不语是谁？
身为一名穿越者，带读者大大爽才是他的天职，不修仙吾宁死。
十年太长，只争朝夕。
区区筑基实力，干就是。
至于能不能修炼，有无修炼天赋。
有混元珠这条大腿在，不存在的好吧。
“多谢苏前辈关心，但我还是想试一试，否则就是死我也不甘心。”
听着秦不语倔强而又自以为是的话，苏怀玉不怒反笑。
凡人啊，终归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
“好，既然你这么坚持，我给你这个机会。
我这刚好有一枚宗门接引令，出自于附近宗门清玄宗。
你只需滴血激活，自会有人来接你进入宗门。”
话落，苏怀玉手上出现一块白玉牌，隐约看到上面有清玄两字。
秦不语没有急着接过玉牌，而是附在秦雨菲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原本小声抽噎的秦雨菲，身体微微颤抖。
“哥！呜呜……。”
秦雨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哭得撕心裂肺，几度要窒息过去。
秦不语抱着她，两道温热不争气的随风飘落。
十年相伴，十年别离，此生能有多少个十年。
“菲儿，哥答应你。
哥会努力变强，十年之内必去找你。”
不是安慰，不是自我催眠，这是秦不语身为一个哥哥，一个男人的承诺。
足足半刻钟过去，秦不语说着各种安慰的话。
秦雨菲哭到力竭，哭到失声，泪水打湿了秦不语的衣襟。
自从父母失踪后，他便答应要照顾她，守护她。
但就在今天，他食言而肥，这是他的无能。
“苏前辈，菲儿就拜托你了。”
将睡着的秦雨菲交给苏怀玉，生硬的从她手里接过玉牌。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雨菲。
仙途险恶，你也好自为之。
我这有些灵石和丹药，就当作感谢你让我收了个这么好的弟子。”
一个灰色小布袋落在秦不语手上，重若千斤。
他这算是卖妹求荣吧？
再没多看秦不语一眼，苏怀玉形一闪，带着秦雨菲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一股劲力袭来，秦不语腹部一痛，双眼一黑，应声而倒。
苏怀玉你个老巫婆，言而无信。
与此同时，一股暖流出现，剧痛随即褪去。
没有意外，临走前苏怀玉把秦不语的丹田给废了。
丹田都没了，还修炼个毛线，筑基实力也就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知过去了多久，秦不语腰都僵硬了，他猛的睁开双眼。
如果不是混元珠出手了，他可能彻底凉了。
秦不语装死期间，早已把苏怀玉祖宗都给招呼了一遍。
这回苏怀玉应该走了，秦不语谨慎睁开双眼。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秦不语拳头狠狠砸在地上，鲜血直流。
什么狗屁修仙者，不过是个言而无信的烂人。
这也让秦不语再次认识到，修行世界，人心更加险恶。
秦不语靠在床边，拿出苏怀玉给的布袋子。
他取出一块灵石，猛的就准备砸地上，把它当成苏怀玉来泄愤。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灵石接触手掌的瞬间，那股熟悉的吸力再度出现。
秦不语心中一惊，又闹的哪样？
没有给秦不语思考的时间，随着吸力出现的同时，一幅画面突兀浮现脑海。
土黄色的石珠子，之上一圈圈的虚影，这图案太眼熟了，正是人的丹田处。
丹田被废，混元珠这是鸠占鹊巢了？
正当秦不语面露古怪时，吸力退去，原本通体晶莹的灵石已然变成一块灰色的石渣。
一口气吸完，这瘾也是真大。
秦不语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再次尝试与混元珠沟通。
“小石？”
“系统？”
“系统爸爸？”
……。
当秦不语把能想到的名字都喊了一遍，房间一片寂静，微风拂过，传来茅草的嘶嘶声。
还没吸够？
秦不语咬咬牙，心一横，双手各抓起一块灵石。
想象中的吸力出现，混元珠就像一个贪吃的孩子，疯狂吞噬起来。
一块，两块，……。
当三十块灵石变成石渣，灵石已去了一小半，吸力依然强劲如初。
但却完全没有吸够的样子，这就有点尴尬了。
秦不语保持着几分理智，强忍住继续投喂的冲动。
选择了进入宗门，灵石作为修行界的流通货币，它还有大用。
所以，停手吧。
没有纠结，秦不语强压下心中的魔鬼，洗漱一番，早早入睡。
这一觉睡得并不好，对秦雨菲的思念，对未来的各种担忧萦绕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