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襄的宁静,被一封来自北方的、措辞强硬如同最后通牒的战书彻底打破。
信使是袁绍麾下的一位高级幕僚,态度倨傲,在邓安的议事厅中,当着众多文武的面,朗声宣读:
“大汉车骑将军、领冀州牧、邟乡侯袁绍,告伪大将军邓安:
尔本寒微竖子,侥幸得势,不思报国,反挟持天子,僭越权柄,祸乱朝纲!更兼掳我子媳,掠我疆土,罪孽滔天,人神共愤!
今,本将军奉天伐罪,已整饬雄师十万!步兵七万,铁骑三万,旌旗所指,誓清妖氛!
限尔旬日之内,释我子民,还我亲眷,自缚请罪!如若不然,大军南下,必踏平荆襄,犁庭扫穴,届时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决战之地,便定于叶县 - 舞阴一线!望尔好自为之,勿谓言之不预也!”
战书读罢,厅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空气中仿佛弥漫开无形的硝烟与压力。
十万大军!步兵七万,骑兵三万!这几乎是袁绍能动用的核心主力,其决心之大,可见一斑。
叶县-舞阴一线,地处南阳盆地东北边缘,是北上中原、南下荆襄的战略要冲,袁绍选择此地,意在凭借兵力优势,寻求正面决战,一举击垮邓安主力。
那信使宣读完毕,傲然环视一周,似乎在欣赏邓安麾下文武可能出现的惊慌神色。
然而,他失望了。
邓安端坐于主位之上,面色平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他接过那卷做工精美的战书,看都未看,随手扔在案几上,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废纸。
“袁本初倒是心急。”
邓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厅,“回去告诉他,他的战书,我邓安接下了。叶县-舞阴是吧?好地方,正好作为他十万大军的埋骨之所!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他语气平淡,却蕴含着无比的自信与杀伐之气,让那原本倨傲的信使不由得心中一寒,气势顿时矮了半截,不敢再多言,匆匆行礼告退。
信使一走,厅内顿时如同炸开了锅。
“主公!袁绍倾巢而来,不可小觑啊!”
“十万大军!其中更有三万骑兵,皆是河北精锐!”
“叶县-舞阴一线地势相对开阔,利于骑兵发挥,袁绍这是要以己之长攻我之短!”
文武官员们议论纷纷,神色凝重。
虽然他们对邓安有信心,但面对如此规模的敌军,尤其是强大的河北骑兵,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邓安抬手,虚压一下,厅内立刻安静下来。
“慌什么?”他目光扫过众人,锐利如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袁本初空有十万大军,却刚愎自用,内部不和,此战,我军必胜!”
他顿了顿,开始下达一连串清晰而迅速的命令,展现出极高的决策效率:
“传我命令!”
“八百里加急,令江夏周瑜,将防务交予副将,即刻轻装返回襄阳!”
“令各地驻防将领:文聘、武松、张绣、张义潮、袁崇焕、杨大眼、甘宁、郑成功、陈到、卢俊义、秦琼、高顺、程咬金、王镇恶、杨再兴、高长恭、尉迟恭、张辽——以上诸将,除必要留守部队外,尽速率领本部精锐,限十五日内,赶至襄阳集结!延误者,军法从事!”
“另,传令马超,整顿西凉铁骑,随时听候调遣!”
“召集所有谋士:荀攸、陈珪、陈登、李儒、贾诩、薛收、陈群、蒯良、蒯越,即刻前来,共商破敌之策!”
一道道命令如同水银泻地,迅速被传令兵带往四面八方。
整个荆襄的战争机器,在这一刻被彻底激活,高效运转起来。
接下来的数日,襄阳城内外,兵马调动频繁,气氛日益紧张。
各地的精锐部队,在各自将领的率领下,如同溪流汇入大江,源源不断地向襄阳开进。
城外的军营连绵数十里,旌旗蔽日,刀枪如林,肃杀之气冲天而起。
周瑜第一个从江夏赶回,风尘仆仆,却依旧儒雅从容,与邓安稍作交谈,便投入了对北方地形与袁军情报的分析中。
随后,各路大将相继抵达:
老成持重的秦琼与尉迟恭;
沉稳悍勇的张辽与高顺;
锐气逼人的杨再兴与高长恭;
桀骜不驯的甘宁与沉稳干练的郑成功;
还有张绣、张义潮、袁崇焕、杨大眼、陈到、卢俊义、程咬金、王镇恶等一众或宿将或新锐……
一时间,邓安麾下堪称将星云集,谋臣如雨!
议事厅内,文臣武将济济一堂,气氛凝重而热烈。
所有人都明白,这将是一场决定未来天下走向的决战。
胜,则北方门户大开,邓安势力将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
败,则荆州危矣,之前所有努力可能付诸东流。
邓安站在巨大的沙盘前,看着上面标注的叶县-舞阴地形,目光沉静。
他的身后,是汇聚了这个时代顶尖智慧与勇力的班底。
“诸位,”他缓缓开口,声音坚定,“袁本初送来了十万颗头颅,我们,该如何笑纳?”
大战的阴云,已然笼罩在荆襄上空。
而邓安与他麾下的群英,正严阵以待,准备迎接这自他崛起以来,最为严峻的一场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