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柯南听到了几人的回答,皱着眉看了一眼说一直等在对面房间的塞西尔经理,思索半晌后朝对方走了过去,像是问什么细节去了。
对于这个案子,江户川柯南内心已经有了一些怀疑的方向了,三个嫌疑人几乎是一起做了第一发现人,这意味着他们其实是没有时间去处理一些蛛丝马迹的。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警方对于药瓶的调查报告的同时,尽可能多地掌握信息,还原案发时的过程。
还会感到新奇的,也就泽田弘树和坚村忠彬这对第一次见到这种现场的父子了,他们俩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起,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警方办案。
很快,一名鉴识课的警员从外面走了进来,把一份报告和一个装在证物袋里的棕色玻璃瓶递给了目暮十三,“目暮警部,这是死者药瓶里剩下的药物的检测结果,初步检测发现,这个药确实是降压药,表面上的压痕也和奥利弗助理提供的特效降压药一样,但成分是否一致,还需要进一步检测,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发现。”
垣木榕就看到江户川柯南仿佛脚下装了弹簧一样跳到了目暮十三背后的椅子上,不动声色地一起看着那份报告,既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阻止。
垣木榕没有凑近去看,不过内心也有了判断,药物表面的压痕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防伪标识,那名警员的意思其实是,很大概率是同一种药,只是出于谨慎还需要进一步确认成分,但这种精密的检测就不是当天可以出结果的了。
渐渐地,江户川柯南脸上就露出了胜券在握的表情。
泽田弘树除了一开始关注了一下死去的辛德勒之后,就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江户川柯南身上,然后他就发现江户川柯南在偷看完报告之后,又拉着工藤优作嘀嘀咕咕了两句,就一个矮身躲到了一个柜子后面。
垣木榕当然也发现了。
他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对于江户川柯南想要耍的把戏,他是知道得不能更清楚了。
果不其然,工藤优作的声音突兀地响起,“目暮警官,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而工藤优作本人略有一些慌张之后,就极快地对上了口型。
这可真的是,让人想装没发现都不行,连十二岁的小孩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了。
但是江户川柯南一旦躲起来推理,一贯是不理这个的,而作为溺爱儿子的老父亲工藤优作,也完全不介意陪着他胡闹。
果然,每个熊孩子背后一定有不止一个的熊家长。
好在所有人都被案情所吸引,很快的,就没人再去在意这点细节了。
“刚刚鉴识课的拿过来的报告里有两点需要注意,第一是药瓶里的药物依然是降压药,第二是在药瓶盖的凹痕里检测出了某种棉织物的碎屑。
先说第二点,棉织物的碎屑,这意味着有人隔着棉手套或者某种布料拧动过瓶盖。
辛德勒董事长自己要打开药瓶的话是不需要隔着什么东西的,这只能是其他人为了避免在瓶身上留下指纹才有的操作。”
目暮十三点头,“有道理,但是凶手为什么要拧开瓶盖?药物并没有问题啊。”
“不,有问题的。凶手拧开瓶盖就是为了把里面的药物替换掉,这样的话,辛德勒董事就会在需要服用降压药的时候错服了凶手特意安排好的其他药物,从而引发猝死。之所以检测到的依然是降压药,是因为凶手替换了两次。”
江户川柯南用工藤优作的声音娓娓道来,现场的人都听得很认真,目暮十三也是,而且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合理的地方,“为什么要倒来倒去那么麻烦,直接连同药瓶一起替换了不就好了?”
确实,单单以替换药物这种方式来说,连瓶带药一起换显然是更简单的操作。
“原因之一在于辛德勒董事的这款药是市面上没有的,连同药瓶也是特殊的,偷取药瓶引起辛德勒董事的警惕显然不如直接替换药物。”
“是的,董事长的药瓶都是我收集起来交由研究室那里统一处理的。”助理奥利弗点头肯定道。
目暮十三立刻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了奥利弗,“这么说来,你要替换药瓶的话就很容易了?”
奥利弗一愣,随即涨红了脸反驳道:“但是药瓶没有被替换不是吗!这恰恰说明了这不是我做的!”
“也……也是啊……”
毛利小五郎大声嘀咕道:“你要是替换药瓶的话那不就太明显了,也可能是预料到这种情况故意扰乱我们的视线啊。”
奥利弗更生气了,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无力地道:“我没有对董事长的药物做手脚!”
毛利小五郎“切”了一声,显然不相信这种说辞。
垣木榕黑线,要是玩“我预判了你的预判”“我预判了你对我的预判的预判”这种事,那可就没完没了了。
不过从柯学定律来说,这个人的嫌疑已经被毛利小五郎排除了,毕竟往往一开始就被毛利小五郎认定为凶手的人,最终大概率都会被证明是无辜的。
江户川柯南也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其二就是,凶手也是考虑到了,在辛德勒董事死亡之后,尸体随时会被人发现,他需要尽快把药物替换回来并且处理掉,时间很紧急,这种情况下,处理几颗药片可要比处理药瓶方便多了。”
众人都一头雾水,只除了垣木榕,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低着头,双手攥地死紧还捏着衣角的外国男人身上。
这种心理素质,比辛德勒可差多了,是为什么那么想不通在众多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的。
而且这两个凶手也都是脑子有点毛病的,怎么说也算位高权重了,杀人就杀人居然还要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