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内,烛火跳动,映照着乾皇姬帝天苍白却锐利的面容。禁卫统领典明一身戎装,躬身立于案前,语气凝重地汇报:“陛下,昨夜京都发生多起异动。兵部尚书慕尚府、镇南军统帅林羽府等二十余家官眷被掳,五皇子的管家家仆被袭击后掳走。另外惊雷宗、碧水门等一些江湖势力据点也遭袭,死伤一百余人。现场均留有青木堂的相关痕迹和物件。”
乾皇指尖轻轻敲击案上奏折,目光未抬:“禁军是如何应对的?”
典明脸色微变,硬着头皮回道:“李副统领与吕副统领接到报案后,未向臣请示,便私自借调四名化神皇室供奉和率领五千禁军前往乾元寺,围堵青木堂的门主和一众头领。现据前方传回的消息,禁军强攻青木堂防御阵无果,新调遣的二十门灵炮还在半途遭劫。”
“糊涂!” 乾皇猛地抬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这般漏洞百出的手段,稍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是有人故意栽赃挑事。他们如果不是蠢,就是屁股早就坐歪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缓缓说道:“你以为,真的是青木堂干的?青木堂若想作乱,何必只掳官眷、不伤人命?又何必特意留下令牌,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们所为?”
说到这里,乾皇剧烈地咳嗽几声,脸色愈发苍白。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些魂液服下,缓了片刻才继续说道:“这些年,我靠魂液吊命维持修为,可早年道伤早已伤及根本,寿元所剩无多…… 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典明大惊,连忙跪地:“陛下龙体安康,定能长命百岁!”
“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 乾皇挥手示意他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却又很快被坚定取代,“朕并非眷恋这个位置。朕乐见皇子皇女们竞争。大乾需要一位有能力、有手段的继承人,而非温室中长大的庸才。可竞争需有底线,伤及无辜官眷、挑动禁军与江湖势力冲突,这已不是夺嫡,是祸国!”
他转身看向典明,语气加重:“第一,派皇家暗卫暗中追查被掳官眷下落,务必确保她们安全,不许惊动任何人;第二,青木堂前段时间发展太快,既然禁军已经出动围剿,那就当是探探青木堂的底,看看他们是否有颠覆大乾的心。”
“臣遵旨!” 典明躬身领命,心中对乾皇的洞察愈发敬佩。原来陛下早已将一切看在眼里,只是戳破。
就在典明准备退下时,一名内侍高喊“八百里加急”跑了进来。
内侍捧着八百里加急的木盒,快步走进御书房,躬身将木盒呈到乾皇面前:“陛下,渝州传来急报,镇南军统帅林羽求见!”
乾皇眉头微皱,伸手打开木盒,取出里面的奏报。奏报里报告,坐镇渝州的镇南军统帅林羽在得知家眷被掳走后。他已率领五万镇南军,以 “清剿乱党、解救家眷” 为由,已经启程返回京都平乱!
“朕还没死!” 乾皇猛地将信纸拍在案上,脸色瞬间铁青,眼中满是怒意:“孝儒!他太过分了!”
典明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他任禁军统领,是知道镇南军与五皇子有一些勾连。而借口平乱救家眷,这明显就是五皇子的逼宫之举!
“孝儒敢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凭仗?” 乾皇语气冰冷,指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此事已不是皇子争储那么简单,他这是在谋乱!”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向典明:“此事已超出朕的掌控,必须让老祖也知悉。你即刻调动四名皇室供奉陪同,率领百名禁军心腹,去五皇子府传朕口谕,召姬孝儒立刻进宫,朕要带他去见老祖!”
“是!” 典明连忙起身,躬身领命离开。
御书房内,乾皇走到供奉皇室祖牌的案前,取出一枚泛着金色灵光的玉符。这是能直接联系皇室禁地的 “传讯符”,只有历代乾皇才能使用。他将灵力注入玉符,玉符瞬间亮起,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穿透御书房的屋顶,直射皇室禁地的方向。
片刻后,玉符传来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帝天,何事扰我闭关?”
“老祖,京都有江湖势力作乱并掳劫诸多官眷,怀疑是孝儒所为,他突破化神境后勾结镇南军,意图逼宫,还请老祖知悉和训斥!” 乾皇对着玉符躬身行礼,语气带着一丝急切与无奈。
玉符沉默片刻,再次传来声音:“知晓了。你带孝儒来禁地,我在地宫等你们。” 话音落下,玉符的光芒渐渐黯淡,恢复成普通玉符的模样。
乾皇收起玉符,心中稍稍安定。老祖姬飞章是化神圆满修为,有他出面,至少能压制住林羽的镇南军,避免局势进一步恶化。但他也清楚,老祖最看重皇室传承的稳定,若查明五皇子确实在背后搞鬼,绝不会轻饶。
与此同时,五皇子府内,新“姬孝儒”正坐在密室中,听着墨尘汇报镇南军的动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五万镇南军逼近京都,看乾皇还能不能稳得住。”
就在这时,府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禁军统领典明的声音响起:“陛下有旨,召五皇子姬孝儒即刻进宫,不得延误!”
他跟着典明走出五皇子府,看到府外百名禁军整齐列队,个个神色严肃。姬孝儒脸容淡定,嘴角还微微上翘。他翻身上马,跟着典明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御书房内,乾皇看着走进来的 “姬孝儒”,目光如同实质般在他身上扫过,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些什么来。但 “姬孝儒” 神色平静,躬身行礼:“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急召儿臣前来,有何要事?”
乾皇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说道:“跟朕来,老祖要见你。”
“老祖?”“姬孝儒” 心里一乐,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儿臣遵旨。”
乾皇不再多言,转身走向御书房后侧的密道。这条密道直通地宫所在的皇室禁地,只有历代乾皇和被老祖召见的皇室成员才能进入。“姬孝儒” 跟在乾皇身后,穿过长长的密道,前方渐渐出现一道金色光门,光门后便是皇室禁地的主阵眼。乾皇推开光门,率先走了进去,“姬孝儒” 深吸一口气,也跟着走了进去。
乾皇姬帝天带着姬孝儒,踩着青石铺就的阶梯,一步步走向供奉院最深处的地下室。这里就是大乾皇室最后的底牌所在,皇朝禁地。
阶梯内金色的禁制光幕,扫过乾皇和姬孝儒。因为血脉和修为层次都符合,禁制光幕变成了绿色,两人接着通行。阶梯尽头的石门泛着古朴的灵力光泽,乾皇抬手按在门上,一道淡金色的皇室血脉印记从掌心浮现,石门缓缓开启,一股夹杂着药香与苍老灵力的气息扑面而来。
地下室不大,中央的玉床上有一位白发老者在打坐,身着绣着金龙的玄色长袍,周身萦绕着精纯的灵力,正是大乾老祖姬飞章。玉床旁的青铜鼎中,有传国玉玺正缓缓将皇朝国运凝结成滴落的魂液。
大乾老祖姬飞章。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金光,落在 “姬孝儒” 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