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甩开他的手，脸色铁青地看着四周，却什么也没发现。
那声音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他心脏狂跳的声音，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立柱旁，张浩隐去身形，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他本想直接动手，却想先看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官二代，究竟有多么狂妄。
现在看来，不仅狂妄，还愚蠢得可笑。
“10亿收购浩瀚集团？”
张浩在心中冷笑，“很快，你就会知道，自己这点权势，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连尘埃都不如。”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王瑞在那里惊慌失措，像看一只被猫盯上的老鼠。
卡座里，王瑞的酒意早已醒了大半，哪里还有刚才的张狂？
他坐立不安，频频看向四周，仿佛随时会有什么东西扑出来。
刘毅和美女们也不敢再说话，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窗外的夜景依旧繁华，可在王瑞眼里，却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连灯光都变得阴森起来。
他隐隐有种预感，自己好像惹到了一个不该惹的存在，而这场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游戏，或许才刚刚开始。
张浩看着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他指尖微动，一缕灵力悄然探出，落在王瑞的手机上。
下一秒，王瑞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上自动弹出一段视频——
正是田富贵在警局认罪的画面，清晰地供述了自己如何受王瑞指使，伪造证据、查封公司的全过程。
王瑞瞳孔骤缩，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
恐惧，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餐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水晶灯的光芒落在王瑞和刘毅脸上，却照不进他们眼底的恐惧。
那道凭空出现的声音像一根毒刺，扎在两人心头，看不见的威胁远比看得见的刀枪更让人胆寒。
刘毅的牙齿打着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阁……阁下……
您真的是……修真者？”
他的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攥住了他和王瑞的身体，像被一只巨手拎着衣领，双脚瞬间离地。
两人惊叫着挣扎，手脚在空中胡乱挥舞，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股力量的束缚。
“什么东西？！
放开我！”
王瑞嘶吼着，脸上的傲慢早已被惊恐取代，“我爹是内阁次辅王伯当！
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让你全家陪葬！”
回应他的，是一股更加强大的拉扯力。
两人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朝着落地窗飞去，速度越来越快。
“不！不要！”
刘毅发出绝望的尖叫，他看着窗外二十层楼下方的地面，车流像细小的蚂蚁，光是看着就让人头晕目眩，“这里是二十楼！会摔死的！”
王瑞也慌了神，之前的嚣张荡然无存，只剩下求生的本能：“我错了！
我错了！放过我！
浩瀚集团我不要了！
我再也不敢了！”
可那股力量没有丝毫停顿，“砰”的一声巨响，两人狠狠撞在强化玻璃上。
玻璃应声而裂，蛛网般的裂痕蔓延开来，冷风瞬间灌进餐厅，吹得桌布猎猎作响。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身体已被一股巨力推出窗外。
失重感瞬间攫住了他们，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地面在视野中飞速放大。
“啊——！”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紧接着，楼下传来“噗通”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
餐厅里的客人早已吓得尖叫着四散躲避，几个胆大的趴在破碎的窗边往下看——
只见地面上，王瑞和刘毅的身体扭曲成诡异的角度，鲜血从身下蔓延开来，染红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肢体碎裂的模样触目惊心，显然已经死透了。
然而，就在这死寂的瞬间，王瑞和刘毅突然发现自己还在尖叫，身体依旧处于失重状态。
下一秒，他们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还在餐厅里，刚才的坠落感和剧痛仿佛只是一场逼真的噩梦。
“我……我们没死？”
刘毅大口喘着气，冷汗浸透了衬衫，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损，可刚才那种骨骼碎裂的剧痛，真实得仿佛还残留在神经里。
王瑞也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窗外，脸上写满了茫然和恐惧：“怎么回事……
刚才明明……”
话音未落，那股无形的力量再次袭来。
两人的身体又一次飘起，朝着破碎的落地窗飞去。
“不！
不要再来一次！”
王瑞发出崩溃的哭喊，他终于明白，这不是梦，而是无休止的折磨。
又是一声闷响，两人再次被甩出窗外，坠落的恐惧、风声的呼啸、地面放大的绝望、以及最终砸在地上的剧痛和肢体碎裂的触感……
一切都和刚才一模一样，真实得让人发疯。
当他们再次“醒来”，发现自己依旧站在餐厅里，破碎的玻璃、惊恐的客人、甚至桌上那杯没喝完的红酒，都和之前分毫不差。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刘毅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念叨着，“我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为什么又回来了……”
王瑞突然想起什么，脸色惨白如纸：“我听说……
自杀的人会被困在死循环里，反复经历死亡的瞬间……
难道是真的？不！
我不是自杀！
我是被人扔下去的！
我不是自杀！”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餐厅嘶吼，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就在这时，张浩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戏谑：“爽不爽？
好不好玩？
要不要再体验一次四分五裂的感觉？”
王瑞猛地抬头，四处张望，却依旧看不到任何人影：“是你！
是你搞的鬼！
张浩！
我知道是你！”
“知道又如何？”
张浩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区区一个靠着父辈余荫作威作福的蝼蚁，也敢打我浩瀚集团的主意？
你以为凭你那点权力，就能只手遮天？”
无形的力量再次攥住王瑞的身体，将他拎到窗边，让他俯视着楼下自己“尸体”的位置——
虽然那具“尸体”早已消失，可刚才的画面却深深烙印在他脑海里。
“你父亲是内阁次辅又怎样？”
张浩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在我眼里，王家和路边的石子没什么区别。
我只要动一根手指，就能让你们整个家族灰飞烟灭，你信吗？”
王瑞浑身剧烈颤抖，他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能让人反复体验死亡的痛苦，能悄无声息地操控一切，这样的存在，根本不是世俗权力能够抗衡的。
他之前的狂妄，现在看来就像个笑话。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王瑞涕泪横流，彻底崩溃了，“张……
张爷爷……不，张祖宗！
求您放过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
浩瀚集团我想都不会想了！
我马上就让我爸把田富贵撤了，我给浩瀚集团道歉，我赔偿！
多少钱都行！”
刘毅也跟着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咚咚”作响：“张神仙！
饶了我们吧！我们就是一时糊涂！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张浩看着两人如同丧家之犬的模样，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他要的，从来不是道歉和赔偿，而是让他们明白，有些底线，碰了就得付出代价。
“死亡循环，还没结束呢。”
张浩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下一秒，王瑞和刘毅再次感受到了熟悉的失重感，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飞出窗外，朝着地面坠去。
“不——！”
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响起，在夜空中回荡，却无人能解他们的痛苦。
这场由贪婪和狂妄引发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而对于张浩来说，这不过是给不知天高地厚者的一点教训——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权势和算计，都显得如此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