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说:
那你之前还说的那么狠?永不相见?你不会是因为觉得亏欠我,或者被我这段时间的行为感动了,所以才这样说的吧?
丁浅看着他这副患得患失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啧,你这个小东西,真矫情。睡都睡了,现在跟我说这个?
凌寒却不依不饶,执拗地看着她,也搬出她曾经的:
丁小姐自己说的啊,有恩报恩,以身相许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丁浅被他问得有些气结,懊恼的说:
行!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不想和你扯了!
不行!
凌寒却猛地收紧手臂,他将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地传来:
浅浅,你要证明给我看,证明你是真的爱我,不是可怜我,也不是一时冲动。
“求你。”
他需要一份确凿无疑的凭证,来安抚那颗被长久的不安反复撕扯的心脏。
他这句带着卑微恳求的“求你”,像一根针,扎破了丁浅心头那点因勇气受挫而生的懊悔和羞恼。
她抬起手,抚摸着他后颈有些扎手的短发。
“凌寒,我的确一时想不到什么办法来证明。的确,我心里对你是充满感激的。”
她微微后仰,望进那双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眸子:
“但是,我想告诉你,我爱你,仅仅因为你是凌寒。”
“是那个明知会惹自己一身麻烦,还固执地要把我圈在羽翼下的傻子;是那个让我即使恨透了这个世界,却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离开的人。”
“如果……如果是我让你感受不到这份爱,让你如此不安,那我真的,很抱歉。”
这句“抱歉”彻底击溃了凌寒最后的防线。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再也忍不住,低头狠狠吻住了她那总能说出让他心潮澎湃又失控话语的唇。
这个吻,汹涌,却缠绵。
许久,他才喘息着松开她,额头紧紧抵着她的,呼吸交织,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浅浅,别说了,我认了。”
“是你赢了。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认。”
丁浅趴在他汗湿的胸膛上,小声嘀咕着:
“堂堂凌氏总裁,怎么这么玻璃心,哄得人一身汗。”
话音刚落,凌寒一个利落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咬牙切齿地说:
“丁浅,我忍你很久了!”
“之前警告过你多少次?嗯?”
他滚烫的掌心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再喊凌总……”
灼热的吐息喷在她耳后:
“今晚非给你教训够了不可。”
丁浅声音支离破碎,断断续续地求饶:
“错…错了……凌寒……哥哥……”
窗外月色流淌,映着交叠的身影。
凌寒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动作却依然强势。
直到他彻底餍足后,怀里的人儿已经连指尖都懒得动了。
他轻吻她汗湿的发梢,抱起她走向洗手间:
“现在知道该叫什么了?”
丁浅被他抱在怀里清理时,连眼皮都懒得抬:
叫混蛋。
凌寒低笑着将她裹进浴巾,指尖轻轻揉着她后腰:
刚才求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叫的。
回到床上时,丁浅突然用尽最后力气踹了他一脚:
你…滚到隔壁去睡!不想看见你!
凌寒握住她脚踝,在那道旧伤疤上轻轻一吻:
丁大小姐,饶命。隔壁冷,没这里暖和。
“哼。”
丁浅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算是接受了他这毫无诚意的“求饶”。
凌寒低笑一声,长臂一伸,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捞进怀里,牢牢圈住。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温柔的说:
睡吧,不闹你了。
丁浅在他怀里模糊地了一声,终于抵挡不住席卷而来的疲惫,沉沉睡去。
天刚蒙蒙亮,生物钟准时唤醒了凌寒。
睁开眼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低头看向怀里依旧熟睡的人儿。
丁浅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绵长。
褪去了醒时的棱角和防备,看起来柔软又无害。
凌寒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然后,他用缓慢的速度,抽出被她枕着的手臂。
就在他刚刚抽出手臂的瞬间,怀里的人儿睫毛颤了颤,竟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她眼底还带着初醒的朦胧水汽。
凌寒动作一僵:
“吵醒你了?”
丁浅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臂,软软地环住了他的脖子,将脸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没有……自己醒的。”
凌寒被她这依赖的小动作取悦,重新躺好,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柔声问:
“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丁浅懒懒地问:
“你去哪里?”
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太久没回集团了,我回去看看。”
自从她整了陈特助几次后,他再也没去过病房了,变成了线上沟通。
自然,集团里积压的事情不少。
他抚摸着她的长发,低声哄着,“你再睡一会儿,等你睡醒了,我大概就回来了。”
她听了,却摇了摇头,手臂环得更紧了些:
“我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凌寒失笑,屈指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语气宠溺:
“不累吗?昨晚?”
提到昨晚,丁浅的脸颊微微泛红。
久别人事,又遭受他这么猛烈的爱意。
身体确实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酸软得不想动弹。
她软绵绵地哼唧了一声:“累~”
“那还逞强?”
“我就是想陪着你嘛~”
这直白又黏人的话语,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凌寒的心尖。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暗哑了几分:
“小白眼狼,天还没亮就开始勾人,嗯?”
丁浅听了,往他怀里又贴紧了几分,小声反驳:
“哪有~明明是你自己定力差……”
凌寒被她蹭得心火起,可集团的事务也不能再拖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蠢蠢欲动的念头,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一起去。不过现在,先让我起来,嗯?”
他威胁似的顿了顿:
“不然,今天可真就别想出这个门了。”
丁浅闻言,立刻松开了手臂,用被子把自己裹紧,慢吞吞的坐了起来:
“那你快去洗漱!”
凌寒看着她这副样子,摇头失笑,终于得以起身。
凌寒洗漱完毕,带着一身清凉的水汽走出浴室。
目光落在床上时,他的脚步不由得一顿。
只见丁浅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床边,但脑袋却像小鸡啄米似的。
一点一点的,显然是还困得不行了。
她手里原本抓着的被子因为松懈了力道,滑落了大半。
露出了圆润的肩头和锁骨,以及……
那白皙肌肤上遍布的、暧昧斑驳的吻痕。
凌寒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一股燥热瞬间从小腹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