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空间的能量装置彻底停转,断裂的主管道不再涌出粘稠的黑色液体,只有残留的蚀魂雾在空气中缓慢消散,留下刺鼻的腥甜。步云蹲在装置底部,指尖贴着那根粗大连管的接口——管道内壁还残留着淡淡的能量轨迹,如同凝固的墨线,指向地底深处。
“能量还没完全消散,能顺着轨迹追。”步云闭上眼,天命之盘碎片在胸口微微发烫,一股细微的感应顺着管道延伸,“管道里的能量脉络和灵能节点相连,最终指向一个高密度能量源。”
凌霜立刻拿出探测器,将探头贴在地面,屏幕上的红色线条开始缓慢延伸,如同活物般在地图上勾勒出路径:“探测器也捕捉到了!能量轨迹向东北方向延伸,穿过老城区地下,最终……”她的声音顿住,手指指向屏幕上的一个红点,“指向市中心的灵韵集团总部大厦!”
秦锋凑过来一看,屏幕上的红点正好标记在天穹市最繁华的cbd区域,那栋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大厦,正是灵韵集团对外展示实力的象征。他忍不住骂道:“果然是他们!把总部建在能量源上,真是明目张胆!”
“不是建在能量源上,是他们在总部下方改造了灵能节点。”步云睁开眼,语气凝重,“总部大厦的位置,本就是天穹市七处灵能节点之一,他们用建筑伪装,在地下建造了能量接收装置,专门接收从各个中转点传来的黑暗能量。”
为了确认轨迹,三人决定顺着地下管道的走向,追踪至地表。步云在前,灵能感知如同探照灯,扫过沿途的地下脉络;凌霜手持探测器,屏幕上的红色线条始终与步云的感知同步;秦锋则握着镇魂木匕首,警惕地盯着周围——虽然主装置已毁,但地下仍有零星的蚀魂影残魂在游荡。
地下通道潮湿而黑暗,墙壁上凝结着水珠,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脚步声在空旷的管道里回荡。走了约半小时,步云突然停下:“前面是市政地下管网,管道在这里与污水管交汇,能量轨迹从这里转向地面。”
三人钻出地下管网的检修口,正好位于老城区边缘的一条僻静小巷。凌霜打开探测器,屏幕上的红色线条直指市中心——透过小巷尽头的缝隙,能看到灵韵集团总部大厦的尖顶,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探测器显示,总部大厦地下的能量指数已经超过500,是安全阈值的十倍。”凌霜收起仪器,眉头皱得紧紧的,“而且能量波动很稳定,显然是长期运行的结果。但我们暂时无法直接调查。”
“为什么?”秦锋不解,握紧拳头,“我们有证据证明他们在输送黑暗能量,直接联系警方或者猎鬼局总部,查封他们不就行了?”
“没那么简单。”凌霜摇头,语气带着无奈,“灵韵集团的董事长赵天成,半年前就攀上了市议员张启明的关系,张议员不仅为他们的项目开绿灯,还把灵韵集团列为‘重点扶持企业’。猎鬼局虽然有调查权,但没有确凿证据,不能轻易动有官方背景的企业——一旦处理不当,反而会打草惊蛇,甚至引来官方的压力。”
她顿了顿,补充道:“更麻烦的是,我们查过张议员的背景,他最近频繁与灵韵集团接触,甚至去过几次灵韵集团总部的地下楼层,很可能已经被黑暗能量影响,或者……和赵天成是一伙的。”
秦锋听得咬牙切齿:“官商勾结还不够,居然还和鬼族勾结!这也太嚣张了!”
步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远处灵韵集团总部大厦的方向。大厦顶层的灯光亮着,如同黑暗中的眼睛,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他能感觉到,那栋大厦下方,隐藏着一股比工厂装置更强的黑暗能量,甚至隐约有界域锚点的波动——那里才是灵韵集团操控所有污染节点的真正核心。
“不能直接调查,那就让他们主动露出马脚。”步云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
凌霜和秦锋同时看向他,眼中满是疑惑。
“他们花这么大功夫建中转点、输能管道,肯定是为了某个重要目标,比如激活界域锚点。”步云分析道,“现在我们断了一条输能线,他们的计划肯定会被打乱,必然会急于补充能量,甚至提前启动某个步骤。”
他指着灵韵集团总部的方向,眼神锐利:“我们只要盯着他们的动向——他们接下来肯定会去其他污染节点抢运灵材,或者强行抽取灵能节点的灵气。到时候,我们在他们的行动路线上设伏,不仅能拿到确凿证据,还能进一步削弱他们的能量储备。”
凌霜眼前一亮:“这个办法可行!猎鬼局可以调动监控,盯着灵韵集团的运输车队,一旦他们离开总部,向其他节点移动,我们就立刻跟上!”
“我也能帮忙!”秦锋立刻说道,“我让家里的人脉盯着张议员的动向,他只要和赵天成见面,我第一时间就能知道!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不怕抓不到他们的把柄!”
步云点头,补充道:“还有一点,之前赵天成的投影提到了‘三天后的祭典’,很可能和激活锚点有关。我们可以利用这三天,摸清灵韵集团总部地下的结构,找到锚点的具体位置——等他们举行祭典时,就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夜色渐深,小巷里的路灯亮起,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灵韵集团总部大厦依旧灯火通明,却没人知道,针对它的“围猎计划”已经悄然展开。
凌霜拿出手机,开始联系猎鬼局的监控部门:“我现在就安排人24小时盯着灵韵集团的运输线,有动静立刻汇报。”
秦锋也掏出手机,给家里的管家发消息,让他调查张议员的行程:“这次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勾结鬼族的下场!”
步云站在巷口,望着灵韵集团总部的方向,胸口的天命之盘碎片再次发烫。他知道,灵韵集团总部下方的黑暗能量,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界域锚点和鬼族势力,还隐藏在更深的地下。但只要他们能抓住灵韵集团急于补能的破绽,就能一步步撕开他们的伪装,最终找到摧毁核心的机会。
这场追踪,没有终点,只有越来越近的决战。而灵韵集团总部那栋看似坚固的大厦,终将成为他们阴谋败露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