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寻踪绳往回走的路上，雾气似乎比之前更浓了些，蓝色的绳线在灰白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像是大海里的救命稻草。林小满搀扶着柳如烟，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 —— 刚才战斗的余威还在，她的手臂依旧酸痛，而柳如烟脸色苍白，连呼吸都带着一丝虚弱，显然还没从灵力透支中恢复过来。
“慢点走，不用急。” 林小满放缓脚步，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瓶灵液，递给柳如烟，“这是‘回灵液’，能快速补充灵力，你先喝一口，别硬撑。”
柳如烟接过灵液，小口喝了些，感觉体内空荡荡的灵力池终于有了一丝暖意，她感激地笑了笑：“还好有你在，不然我今天恐怕要栽在这里了。之前总觉得自己的灵植术够厉害，没想到遇到真正的强敌，还是这么狼狈。”
“别这么说，” 林小满拍了拍她的肩膀，“咱们都是第一次面对这种‘部门主管级’的邪影，能打赢就已经很厉害了。就像职场里第一次独立负责大项目，就算过程磕磕绊绊，只要能‘交付成果’，就是胜利。对了，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邪影消散的时候，周围的雾气好像变浓了一点？”
柳如烟愣了一下，仔细回想刚才的场景 —— 邪影被击败后，身体化作黑色的邪气消散，而在邪气周围，确实有少量灰白色的雾气聚集，当时她以为是正常现象，没太在意。“经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不过这雾气和幻境触发时的灰雾，看起来不太一样啊，一个是灰白色，一个是灰黑色，怎么会有关系呢？”
林小满停下脚步，从储物袋里拿出之前收集的灰雾草叶片 —— 叶片上还残留着少量灰黑色的雾气，她将叶片递到柳如烟面前，又指了指周围的灰白色雾气：“你仔细看，灰雾草上的灰雾虽然是灰黑色，但里面掺杂着和周围雾气一样的灰白色成分。而且刚才邪影消散时，我好像看到那些黑色邪气最后变成了灰白色雾气，只是当时太匆忙，没看太清楚。”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林小满从储物袋里拿出那枚从邪影体内得到的黑色珠子。珠子表面还残留着少量黑色邪气，她用净化剑轻轻刮了一下，邪气落在地上，并没有立刻消散，而是慢慢变成了灰白色的雾气，与周围的雾气融为一体。
“真的一样！” 柳如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说明邪影体内的邪气，和幻境触发的灰雾、周围的雾气，其实是同源的！邪祟不仅能利用幻境隐藏身形，还能产生维持幻境的雾气，它们根本就是‘共生关系’！”
林小满也兴奋起来，她终于理清了之前的疑惑 —— 为什么越靠近森林深处，雾气越浓、邪祟越多、幻境越强？因为邪祟产生的雾气能增强幻境，而幻境又能为邪祟提供隐藏屏障，两者相互促进，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这就像职场里的‘甩锅闭环’—— 同事 A 甩锅给同事 b，同事 b 甩锅给同事 c，最后 c 又甩回给 A，互相包庇，形成一个无解的死循环。咱们之前只想着破除幻境或者消灭邪祟，却没发现它们根本是‘一伙的’！”
柳如烟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突然眼前一亮：“如果邪祟和幻境是共生关系，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咱们清除掉局部的邪祟，就能削弱周围的幻境？比如，咱们在森林外围消灭一部分邪祟，周围的雾气就会减少，幻境的强度也会降低，这样咱们就能更轻松地深入森林深处，寻找聚邪阵的阵眼！”
“这个思路可行！” 林小满用力点头，“就像做项目时遇到‘连锁问题’，只要找到‘关键节点’，解决掉一个问题，其他问题就会迎刃而解。邪祟就是幻境的‘关键节点’，只要清除邪祟，幻境就会失去能量来源，自然会削弱。不过咱们得先确认一下，清除邪祟后，幻境是不是真的会削弱，不然白忙活一场。”
两人决定找个附近的灰雾草生长区做实验。根据之前标记的地图，不远处就有一片生长着三株灰雾草的区域，那里之前没有遇到邪祟，正好适合验证猜想。
她们搀扶着走到那片区域，林小满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雾气浓度 —— 用温湿仪测量后，湿度是 92%，比之前战斗的区域高了 3 个百分点，雾气也更浓，连寻踪绳的蓝光都变得模糊了。她又拿出之前收集的灰雾草叶片，放在空气中，叶片上的灰黑色雾气不仅没有消散，反而吸收了周围的灰白色雾气，变得更浓了。
“现在雾气浓度很高，咱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儿，看看会不会有邪祟过来。” 林小满提议，她和柳如烟躲在一棵古树后面，密切观察着灰雾草周围的动静。
果然，没过多久，一道黑色的影子从雾气中缓缓浮现 —— 是一只普通的迷雾邪影，它似乎被灰雾草吸引，慢慢朝着灰雾草靠近，想要吸收叶片上的灰雾。
“就是现在！” 林小满小声说，她和柳如烟对视一眼，按照之前磨合好的分工，林小满用净化剑吸引邪影注意力，柳如烟用带刺灵藤缠绕邪影四肢。
这只邪影比之前遇到的 “部门主管级” 邪影弱多了，两人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成功击败了它。邪影消散时，黑色邪气果然变成了灰白色雾气，融入了周围的雾气中。
林小满立刻用温湿仪测量周围的湿度 ——90%，比之前降低了 2 个百分点。她又走到灰雾草旁边，发现叶片上的灰黑色雾气明显变淡了，用手触碰叶片，触发的幻境也比之前微弱了不少，只是短暂地出现了灵溪谷的模糊景象，几秒钟后就消散了。
“成功了！” 柳如烟激动地抓住林小满的手，“清除邪祟后，周围的雾气浓度降低了，幻境的强度也削弱了！咱们的思路是对的，只要沿着这个方向做下去，肯定能找到破除整个幻境的方法！”
林小满也很兴奋，她看着那株变得 “虚弱” 的灰雾草，忍不住吐槽：“没想到这些邪祟和幻境这么‘不禁打’，才消灭一只邪祟，幻境就弱了这么多，跟职场里那些‘纸老虎’同事一样，看起来厉害，其实一戳就破。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森林深处的邪祟肯定更多、更强，幻境也更复杂，咱们得制定一个详细的‘清剿计划’，不能盲目行动。”
两人坐在古树旁，开始制定计划：第一步，先在森林外围划分 “清剿区域”，每天清除一个区域的邪祟，记录雾气浓度和幻境强度的变化，验证 “清除邪祟削弱幻境” 的效果是否持续；第二步，根据清剿结果，确定邪祟分布的 “密度图”，找到邪祟最密集的区域 —— 那里很可能就是聚邪阵的阵眼所在地；第三步，集合联盟的力量，一举摧毁聚邪阵，彻底破除幻境，找到第一枚信物。
“这个计划很周全，就像你之前做的‘项目计划书’一样，条理清晰，步骤明确。” 柳如烟笑着说，“不过咱们现在只有两个人，清剿速度肯定很慢，要不要联系联盟，请求支援？”
林小满想了想，摇了摇头：“暂时不用。联盟现在肯定在忙着处理玄阴宗残余势力，咱们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而且咱们现在还不确定森林深处的情况，盲目请求支援，万一让更多人陷入幻境，反而更危险。等咱们确认了聚邪阵的位置，再联系联盟也不迟。”
柳如烟点点头，她也觉得林小满说得有道理。两人休息了一会儿，柳如烟的灵力恢复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些。她们开始按照计划，划分第一个 “清剿区域”—— 以之前遇到巨型邪影的地方为中心，半径五十米的范围。
林小满负责用净化剑探测邪祟的位置 —— 净化剑遇到邪气会发出微光，邪气越浓，光芒越亮；柳如烟则负责记录邪祟的数量和位置，绘制 “邪祟分布图”。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在清剿区域内发现了三只普通的迷雾邪影。
有了之前的战斗经验，她们消灭邪影的速度快了很多。林小满用净化剑正面吸引注意力，故意露出破绽，引诱邪影攻击；柳如烟则用带刺灵藤从侧面突袭，缠绕邪影四肢，限制它的行动；最后林小满趁机攻击邪影的眼睛，一招就能击败邪影。
不到半个时辰，三只邪影就被全部消灭。清剿区域内的雾气浓度明显降低，湿度从 92% 降到了 85%，周围的树木轮廓也变得清晰了不少，连寻踪绳的蓝光都明亮了很多。
“效果比咱们想象的还好！” 林小满看着手中的温湿仪，开心地说，“照这个速度，咱们用不了几天就能清剿完森林外围的邪祟，到时候就能深入森林深处，寻找聚邪阵的阵眼了。”
柳如烟也很开心，她收起 “邪祟分布图”，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些灵果，递给林小满：“咱们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清剿邪祟虽然比之前轻松，但还是很消耗灵力，得及时补充，不然到了晚上，遇到更强的邪祟就麻烦了。”
两人坐在地上，一边吃着灵果，一边讨论着接下来的清剿计划。林小满突然想起之前在邪影体内发现的黑色珠子，她从储物袋里拿出珠子，递给柳如烟：“你之前说这珠子上的纹路像是阵法的一部分，你现在灵力恢复了，能不能看看这到底是什么阵法？说不定能找到更多关于聚邪阵的线索。”
柳如烟接过珠子，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纹路。纹路很复杂，像是由无数个细小的 “邪” 字组成，相互缠绕，形成一个圆形的图案。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本古籍 —— 这是她从灵溪谷带来的《阵法详解》，里面记载了各种常见的阵法图案。
她对照着古籍上的图案，一页一页地查找，突然停在了某一页：“找到了！这是‘聚邪阵’的子阵 ——‘养邪阵’的图案！这种子阵的作用是滋养邪祟，让邪祟变得更强，同时收集邪祟产生的邪气，输送到主阵，维持主阵的运转。这颗珠子，就是养邪阵的‘能量收集器’！”
林小满凑过去看古籍上的图案，果然和珠子上的纹路一模一样。“这么说，森林里不仅有聚邪阵主阵，还有很多养邪阵子阵？邪祟在子阵里被滋养变强，产生的邪气被珠子收集，然后输送到主阵，主阵再将邪气转化为雾气，增强幻境。这简直就是一个‘邪祟工厂’，分工明确，环环相扣！”
柳如烟点点头，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个‘邪祟工厂’的规模，比咱们想象的还要大。如果不尽快找到主阵并摧毁它，用不了多久，森林里就会出现更多、更强的邪祟，到时候别说破除幻境、寻找信物了，整个修仙界都可能被邪气侵袭。”
林小满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收起珠子和古籍，站起身：“咱们得加快清剿速度，争取尽快找到养邪阵的分布规律，通过子阵找到主阵的位置。时间不等人，咱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继续朝着清剿区域的深处前进。雾气虽然依旧存在，但浓度已经降低了不少，周围的环境也变得清晰了些。她们沿着寻踪绳，一边清剿邪祟，一边记录养邪阵的线索，进展比之前顺利了很多。
可她们没有注意到，之前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那道黑色影子，此刻正躲在不远处的雾气中，静静地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影子的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闪烁着微弱的黑色光芒。而且随着她们不断深入清剿区域，周围的雾气中，开始出现一些细微的黑色丝线，像是有生命一样，朝着她们的方向缓慢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