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王锴真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李英才，“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你到底想干啥？”李英才的语气缓和了一点。
“我说过了，我要申请开私人饭馆。”王锴又重复了一遍。
李英才深吸一口气，说道：“第一，我和你之间没有私仇，第二，我只是让你回去等消息，并没有拒绝你，我这边也要走流程。”
“要等多久？”王锴追问。
“这……”李英才压根就没打算去申请，他压根就不信私人能开饭馆。
看到李英才犹豫，王锴眼神一眯：“那你这就是在拖延时间，还说不是公报私仇，等你批下来，菜都凉了。”
说完，王锴又转身朝门外走。
“你给我站住！”李英才急了，“你想干啥！”
“去找你的领导谈谈呗！”王锴头也不回，直接推门出去了。
李英才一听，顿时慌了，要是这事闹到领导那里，自己的形象可就毁了。他现在可是升职的关键时候。
想到这里，李英才顾不上那么多，快步追出办公室，正看见王锴往局长办公室走。
李英才瞳孔一缩，几步冲到王锴身后，伸手去抓他的肩膀。
没想到王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一闪身就躲开了。
他冷冷地看着李英才：“你干啥？”
“你这个同志，咋不讲理了？”李英才压低声音，“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私人不能开饭馆，就算找你领导也没用。”
“没用，你怕啥？”王锴死死地盯着他，“你就是公报私仇，我要找你领导告状去。”
说完，王锴又要往前走。
“你不准去！”李英才急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这一次王锴没躲，直接和李英才撕扯了起来，跟个普通人打架似的。
“好，你还动手了，还有没有王法了！”王锴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道：“大家快来看，有人打老百姓！”
这一嗓子不要紧，李英才更加着急了，竟然伸手去捂王锴的嘴。
王锴顺势就让李英才掐住了他的脖子。
李英才刚觉得不对劲，已经来不及了。
“住手！”一个怒吼声从李英才背后响了起来。
李英才赶紧回头一看，只见局长黑着脸站在那里。
原来，王锴刚才的喊话已经把局长给引过来了。
不只是局长，工商局里好多人都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场面，全都愣住了。
跟老百姓动手，这可是大事儿。
看到局长在场，李英才一时愣住了，竟然忘了松手。
局长脸色更难看了，再次大声喝道：“李英才，你干啥呢？”
李英才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松开手，满脸堆笑地想解释。
但局长没理他，走到王锴身边问：“同志，你没事吧？”
王锴捂着脖子咳嗽了两声，说：“我没事。”
“没事就好。”局长松了口气，接着问，“同志，到底发生了啥事儿？李英才他……”
话还没说完，王锴就指着李英才喊道：“他公报私仇！”
“嘶——”
周围的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公报私仇！再加上动手，李英才这下可真是完了。
果然，听完王锴的话，局长眼神一冷，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李英才脸色大变，刚想开口解释：“局长，你听我……”
“闭嘴！”局长一声呵斥，然后转头对王锴温和地说：“同志，你说，到底咋回事？”
王锴没直接说他来的目的，而是先讲起了他和李英才之间的恩怨。
“以前他大舅子挪用公款，是我亲手把他送进去的。”
“今天我来局里办事，看到他媳妇来给他送饭，我就知道事情不妙。”
“等我找他帮忙时，他直接拒绝了我，这不是明摆着公报私仇嘛？”
王锴这么一说，局长没急着表态，而是想了想，问：“同志，你想办什么业务？”
要是王锴要办的业务确实没法办，那李英才就没做错，但动手这事儿肯定得严惩。
“我要开家私人饭馆！”
王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然后偷偷观察大家的反应。
“哎呀——”
又是一阵吸气声，紧接着整个走廊变得异常安静。
所有人都盯着王锴，眼神各异。
有人满脸困惑，好像听不懂他在说啥。
私人怎么能开饭馆呢？
有人带着嘲讽，觉得王锴疯了，居然敢开私人饭馆，还被拒了。
也有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李英才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
这些人显然知道现在的情况，虽然私人饭馆可以开，但知道这事儿的人不多。
要是王锴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人的职位都比李英才高些。
局长也一样，听到王锴的话，明显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光芒，问：“这位同志，现在私人……”
“您别告诉我，您没看到文件！”王锴突然打断了局长。
“这……”局长一时语塞。
“我一个平头百姓都知道了，他能不知道？”王锴又指了指李英才，“所以他就是公报私仇，不给我办！”
李英才被王锴这么一说，彻底懵了。
什么文件？
我没看过什么文件，怎么就公报私仇了？
李英才还没反应过来，局长已经明白了，狠狠地瞪了王锴一眼，然后转身对李英才说：“小李，你先停职，具体安排等局里开会再定。”
“？”李英才愣住了。
局长没理他，转而对王锴说：“同志，你的事儿我知道了，要不要到我办公室详谈？”
“好！”王锴点了点头，“麻烦您了。”
局长又看了李英才一眼，摇了摇头，转身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王锴连看都没看李英才一眼，直接跟了进去。
看着办公室门关上，走廊里的人反应各不相同，
有的和李英才一样愣住了，有的满脸疑惑，
难道现在真的能开私人餐馆了？
可我们工商局的人都不知道！
大家还在琢磨时，局长办公室里，王锴已经和局长面对面坐下了。
“这位同志，你可真是给我出了道难题！”局长笑着说。
“哪儿能呢，”王锴也笑了笑，“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听到这话，局长叹了口气。
没错，王锴说得对，
文件刚下来，现在确实允许私人做生意了，
但没人敢第一个尝试，就算有人做也是偷偷摸摸的，
都是以前被说成“投机倒把”的买卖，
真正光明正大来工商局申请开餐馆的，还真没有过。
王锴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更关键的是，
正常情况下，就算王锴不找李英才，而是直接找他这个局长，
结果也一样——“您先回去，我们研究研究再说。”
因为他是第一个，如果批了，就开了先例，
这种事没人敢轻易决定，只能拖着，等别处有人先开了，他们才好跟进。
但现在最关键的是，王锴找了李英才，
而李英才和王锴还有仇！
所以王锴申请开餐馆这事儿，虽然现在可以办，
但李英才拒绝了，事情闹到局长这儿，还让整个工商局都知道了。
要是不给王锴一个满意的答复，局长这官也别想当了。
想到这里，局长不禁头疼，后悔刚才为啥听到声音就走出来，
后悔为啥还要问王锴来干啥！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事儿到这一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给王锴办这事儿，
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叹了口气，局长才对王锴说：“行吧，说说看，你想开啥餐馆，地址在哪儿，材料带了吗？”
王锴笑了笑：“地址还没定呢，正在找。材料……”
“你是说，你连餐馆要开在哪儿都不知道，就来申请？”局长惊讶地问。
“这不是想先问问嘛。”王锴摊了摊手，“再说了，我连申请需要啥材料都不知道呢！”
局长一时无语。
看出局长的无奈，王锴笑着说：“不过您放心，这餐馆我是一定要开的，地址这两天就能定下来，您告诉我该准备啥材料就行。”
“这……”局长想了想，“具体的，我得开会研究一下，毕竟这是第一例，稳妥点比较好。”
“行，我明白了。”王锴站起身，“那我明天再来问您。”
听到这话，局长脸色一沉，他本想拖延时间，没想到王锴反而催上了。
看到局长脸色不好，
王锴面带微笑，突然说：“您放心，这事儿，不管是对我还是对您，都是好事儿！”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看着王锴的背影，局长苦笑了一下，
好事儿吗？
希望是吧。
离开工商局后，王锴一路上收到不少异样的目光，
就连工商局的人都这么反应，
可想而知，普通人听说他要开餐馆时，会是啥态度。
这时，刘传武已经按照王锴的指示，在网上到处找合适的店铺了。
王锴在规划书里写的火锅店选址，可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就行的，必须在市中心。
离开四合院后，刘传武只让四个手下沿着街道去找“大”点的店铺，找到后详细记下来，晚上再一起汇报。
之后，刘传武又带一个人开始四处找铺子。人都有好奇心，他们走了很多地方，也记下了几个临街、面积稍大的店铺。
一直跟着刘传武的人终于忍不住问：“刘哥，咱们找这铺子到底要干啥？”
“王主任要开个火锅店。”刘传武回答。
“啥？！”
牛伟一声惊呼，把刘传武耳朵都震了一下，“牛伟，小点声。”刘传武皱着眉说。
牛伟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问：“刘哥，现在能开饭馆了吗？”
“是火锅店，不是饭馆！”刘传武纠正他。
“那不都一样嘛。”牛伟说。
“你就照我说的做，哪来那么多啰嗦！”刘传武显得有些烦躁，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谱。
尽管他对王锴充满信心，所以当王锴跟他提起这事儿时，他没反对，但这不代表他没思考过。他清楚王锴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是有把握的，他只需按王锴的吩咐行事就好。
只是现在他也解释不清，只能这么说。
“刘哥，你看那家店！”牛伟突然指着一个方向喊道。
刘传武抬头望去，眼睛瞬间一亮。
这是一家闲置已久的老店，光从外面看就能估摸出面积有一百多平米，周围人来人往，位置相当不错。
这家店无论是面积还是位置，都完全契合王锴的规划要求。
刘传武连忙掏出纸笔记录。
时间转眼到了傍晚，何雨水来到了四合院。
她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进了院子。
到了前院后，她径直朝王锴家走去。此时王锴正在家中做饭，门也没关。
何雨水掀开门帘就走了进去：“王锴！”
王锴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见是何雨水，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他不用猜也知道她为何而来。
但他想不通，何雨水哪来的胆子？是谁给她的勇气？
“叫什么叫，我又没聋。”王锴不耐烦地说，“还有，我没请你进来，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你——”何雨水气得说不出话，她还没开口呢，王锴就先下逐客令了。
“你什么你？”王锴冷冷地说，“我让你出去，没听见吗？”
‘收到何雨水的负面情绪+236。’
“王锴，你别太过分！”何雨水大喊。
王锴眯起眼睛，缓缓说道：“我说，出去，别逼我动手！”
说着，他卷起袖子朝何雨水走去。
“你——”何雨水气得直跺脚，但看到王锴脸色阴沉，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只好咬牙转身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她站在离王锴家几米远的地方，大声喊了起来：
“王锴，你出来！”
“王锴，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我！”
听到她的喊声，外人还以为王锴对她做了什么。
还真有人信以为真。
听到何雨水的喊声，阎阜贵第一个从家里冲了出来，跑到她身边问：“怎么了？怎么了？雨水，王锴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
此时的阎阜贵兴奋极了，就等着听何雨水说王锴干了啥，好去报警抓他。
这样一来，他既能泄愤，也不用再为王锴赚钱而生气了。
可是，何雨水看了阎阜贵一眼之后，就没再理他。
这时的何雨水真是又急又委屈，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本来今天在工商局看到王锴时，她心情就不好，
没想到下午本该上班的丈夫李英杰居然提前回来了，
一进门就对她发火，说都是因为她，才让他丢了工作。
听到李英杰丢了工作，何雨水一下子慌了，赶紧问到底怎么回事。
可李英杰好像被什么压着似的，一句话也不解释，只是不停地骂人、抱怨，
说什么如果不是你哥哥何雨柱惹了王锴，王锴今天怎么会找上他。
早就叫你离你那个犯罪的哥哥远点，你偏不听，
非要去招惹王锴，现在好了，我的工作没了，你满意了吧！
王锴今天为什么偏偏来找我？肯定是因为你，因为你哥。
早知道当年就听爸妈的话，别跟你扯上关系，也不会有今天这事儿。
说完这番话，李英杰就把门关上了，任凭何雨水怎么喊都不出来。
何雨水又急又气，
急的是李英杰说了这么多，连事情都没说清楚，还对她发火，
气的是李英杰肯定是被王锴害得丢了工作，
就知道王锴这几天去工商局肯定没安好心！
她越想越生气，顾不上那么多，直接跑回四合院，想去找王锴理论，
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理论，
但她就是觉得委屈，就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显然，她已经把白天对李英杰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二百章一巴掌把何雨水打倒在地！
可是看着何雨水不说话只是哭，阎阜贵却完全误会了，
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阎阜贵一拍大腿，大喊一声：“畜生！”就往中院跑去，
这一幕让何雨水愣住了，不知道阎阜贵是怎么了，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
因为她这边还没叫出王锴，中院那边就传来了何雨柱的大吼声：
“王锴，我跟你拼了！”
“**，敢动我妹妹，不想活了是吧！”
“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雨柱的声音越来越近，很快就从后院跑到了前院，
这一声响动也惊动了院子里的其他人，
一个个都打开了门，带着看热闹的表情跟着何雨柱往前面走。
这一刻，院子里的人不约而同地想了一样的事：
来了，果然王锴一回来，这个院子就没安宁过，熟悉的麻烦又来了。
看着气势汹汹朝自己冲来的何雨柱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何雨水一时之间愣住了，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雨水，王锴怎么对你了？跟哥说，看哥不弄死他！”来到何雨水身边，何雨柱满脸愤怒地问。
“哥，我……”何雨水刚想开口解释，
可这时何雨柱看见她脸上的泪水，顿时受不了了，拎起菜刀就冲向王锴家。
“哥，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何雨水赶紧拦住他。
可哪里还来得及，只见何雨柱刚靠近王锴家门口，整个人就被踹飞出去，
“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在台阶下面，
手里的菜刀掉在地上，他也没去捡，只是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哀嚎。
这时中后院的人刚好赶到前院，看到了这一幕。
王锴收起腿，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哥，哥，你没事吧？”何雨水赶紧跑到何雨柱旁边，想把他扶起来。
可看到王锴后，她又忍不住委屈，竟然扔下何雨柱，往前走了两步，指着王锴的鼻子大声喊道：“王锴，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我老公的工作都没了！”
听到何雨柱的喊声，正扶着膝盖喘气的阎阜贵愣了一下。
院子里围观的人都愣住了，
就连捂着肚子叫疼的何雨柱也停下了哀嚎，呆呆地站在那里。
什么？你刚才又哭又喊，不是说王锴欺负你，
而是说王锴把你老公的工作给弄没了？
阎阜贵一脸难以置信，何雨柱却觉得憋屈，认为自己挨的那一脚实在冤枉。
而何雨水完全没注意到这些，她现在满心只挂着一件事：
自打她从工商局离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何她老公李英杰的工作就没了？
“把你的手拿开！”王锴冷冷地说道，盯着离他很近的何雨水的手。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何雨水的手指依然没有收回。
“我再讲一遍，把你的手从我眼前挪开。”王锴的语气更冷了，还轻轻抬起了右手。
可何雨水好像聋了一般，还在追问：“王锴，我哥得罪了你，我又没招你惹你，你为何……”
“啪！”王锴一巴掌扇在了何雨水的脸上。
何雨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抬头一脸惊愕地看着王锴：“你竟敢打我？”
躺在地上的何雨柱看到这场景，想站起来，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便又躺了回去，继续捂着肚子哼哼唧唧。
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有话好好说，干嘛指着我？”王锴揉了揉脸，说道。
“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
“你……”何雨水气得说不出话来，捂着脸。
王锴冷笑一声：“现在看来咱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你想知道你老公为何丢了工作，直接问不就好了，干嘛大呼小叫的？”
“很简单，我去办业务，你老公不给办，我就去局长那儿闹了一场，结果他工作就没了，就这么简单。”
说完，他还补了一句：“不知道是谁告诉你们老公，不管我来干什么都别给我办，这不是害了你老公吗？你不去找那个人，来找我做什么？”
何雨水听完整个人都懵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难怪老公回家冲她发火，原来是因为她告诉李英杰，无论王锴来干什么，都别让他办成。
没想到却害了李英杰。
看到何雨水的反应，王锴心里已经有数了，
其实他并不知道何雨水对李英杰说了什么，只是有所怀疑，但没有证据。
刚才那番话不过是试探她罢了。
现在看来，他的猜测没错，何雨水先一步进了李英杰的办公室，就是为了让李英杰刁难他。
所以，他才会把矛头指向李英杰，
不是为了这一次的事，而是为了以后。
现在何雨水能让她老公刁难他，那以后呢？
他知道，自己以后还要做生意，说不定还会和工商局打交道，
如果李英杰一直留在工商局，何雨水又天天在李英杰耳边吹风，那他这个生意恐怕就做不下去了。
所以，他决定趁早动手，
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而是为了以后的安稳。
如今李英杰只是被停职，要是能让他彻底离开工商局最好，
如果以后还在，他也懒得再找麻烦。
他不想让生意上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一定要怪，那就怪他王锴一开始就不喜欢何雨柱！
谁让他是何雨水的哥哥，而何雨水又是李英杰的妻子，李英杰还是工商局企业监督管理股的股长呢？
如果说之前是为了长远打算的话，
那么此刻，王锴已经有点厌烦何雨水这个女人了。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
她哥哥被人踹了一脚，倒在地上，她却只关心她老公为何丢了工作。
要知道，何雨柱就是为了她才挨的那一脚。
难道是因为何雨水更喜欢李英杰吗？
那为什么，何雨水竟然连白天自己对李英杰说过什么话都忘了，好像她随便说句话，李英杰就必须照做。
可一旦出了问题，就和她没关系似的。
就像现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何雨水脸上居然没有一丝愧疚。
这说明，这个何雨水心里只有自己。
王锴想到这里，低头看着捂着脸默不作声的何雨水，冷笑着说：“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回去做饭了。”
几秒钟过去了，何雨水还是一声不吭。王锴摇了摇头，又看向何雨柱问：“你刚才拿着菜刀冲我家是想干嘛？”
听到这话，还在捂着肚子的何雨柱愣了一下，眼珠子一转，开口道：“我正在做饭呢，阎阜贵说你欺负我妹妹，我一着急就拿着刀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王锴沉思着看向躲在人群后面的阎阜贵，喊道：“三大爷，是这么回事吗？”
“都是误会，小王主任，都是误会。”阎阜贵赶紧回应，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王锴冷笑一声，转身回屋继续做饭。
一边做饭，一边感慨，这些家伙胆子是越来越小了，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何雨柱，面对他时也变得这副怂样。
这让王锴突然觉得有点无趣。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院里的这些人还能持续提供负面情绪还好，
但时间一长，他真担心他们的情绪会慢慢消退。
不敢面对，就不去想，不去了，怎么还会有负面情绪？
就像这次，刘海忠、易忠海他们居然没来围观。
王锴很怀疑，是因为听到何雨柱说的话，知道这件事和他有关，所以才不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有点棘手了。
是不是该想想办法，让院里的人都重新活跃起来？
屋里，王锴正琢磨着呢，屋外看热闹的人已经散了。
何雨水也站了起来，捂着脸问何雨柱：“哥，你没事吧？”
还在捂着肚子龇牙咧嘴的何雨柱马上强撑着回答：“我没事。对了，雨水，妹夫的工作……”
“知道了，哥，你帮不上什么忙。”何雨水直接打断了他，“你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还得给英杰做晚饭呢！”
何雨柱一愣，苦笑着说：“那好，你赶紧回去吧，别管我了，我没事。”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何雨水已经转身朝大院外走了。
何雨柱苦笑一声，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往秦淮如家走去。
半小时后，
王锴已经做好了饭菜，正准备吃呢，忽然传来敲门声。
还没等他问是谁，门外的人已经自我介绍：“王主任，是我，刘传武。”
听到是刘传武，王锴脸上露出了喜色，他知道一定是找到了合适的店铺。
因为这就是他交代的事。
“门没锁，你自己进来吧。”坐在桌前的王锴对着门外说道。
话音刚落，刘传武就满脸笑容地推开门进来了。
看到王锴在吃饭，他明显愣了一下，但随即就高兴起来。
还没等王锴招呼，他就直接坐了下来，一边把手中的纸递过去，一边伸手拿筷子。
“嘿，你小子，是特意为了找饭店才来的吧？”王锴接过纸张，半开玩笑地说。
“王主任，您做的菜，简直了，就一个‘棒’字！”刘传武已经拿起筷子，开始夹菜，“这机会我可不能放过，您就算不高兴，也得等我吃完再说！”
王锴摇了摇头，没理睬他，低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纸。
纸上，刘传武记录了几个符合他规划书要求的店铺，
其中一个还被特别标记出来，是位于东直门大街上的一家闲置多年的店铺，更准确地说，是一间老饭馆。
这原本是个挺大的饭馆，有一百多平方米。
但后来因为原房主不愿参与公私合营，被赶了出去。
街道接手后不久，饭馆就倒闭了。
之后，这房子就闲置了十几年，现在又归还给了原房主。
可原房主没有儿女，年纪也大了，干不动了，就想把房子卖掉。
可现在谁还想要临街却不能做生意的房子呢？
当然，如果早知道现在可以用来做生意，情况可能就不同了。
想到这里，王锴连忙问刘传武：“东直门那套房子，你见过房主了吗？”
“见过了，还问了价格呢。”刘传武嘴里塞得满满的。
问了价格？
王锴一愣，再看向纸上，果然写着价格：三千块！
看到这个价格，王锴皱了皱眉。
这个价格怎么说呢？
不贵，反而有点便宜了。
就算是现在，这种地段好、一百多平方米还带后院的房子，绝对不止这个价。
过几年，加个零都买不到这样的房子。
再过十几年，估计得加好几个零了。
难道是因为临街，却没人知道可以用来做生意，所以才降价了？
想到这里，王锴不敢耽误，立刻让刘传武带他去买房。
一抬头，发现刘传武已经把一盘酱牛肉吃了一大半。
“你小子倒是给我留点！”王锴赶紧拿起筷子和刘传武抢起来。
他还没吃完饭呢，再急也不能差这一口。
晚上八点，
在刘传武的带领下，王锴来到了东直门大街。
“王主任，您看，就是这家！”刘传武指着眼前的房子。
王锴站在门口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间铺子经历过公私合营，也做过改造，砖木结构，青砖石基，门口还有一小扇窗，明显是那时候改的。
往里面看，整个店面大概有一百多平方米。
王锴点点头，位置合适，面积也合适，正是他想要的。
至于建筑本身，在他的计划里是要重新装修的。
他打算亲自设计，因为他现在拥有专家级建筑设计师的思维，装修一间房子对他来说简直太简单了。
确定要买下这间铺子后，王锴转头问刘传武：“就这里了，你说的那位老师傅在哪？”
“在后院！”刘传武赶紧回答，边走边小声问王锴：“王主任，您真的确定是这里吗？”
“嗯。”王锴点了点头，“正合适。”
两人绕到后院，刘传武敲了敲门。
十几秒后，门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
“大爷，是我，白天来看房子的！”刘传武喊道。
“哦，等一下。”
又过了六七秒，门才打开。
一个头发花白、走路颤颤巍巍的老人出现在王锴面前。
老人看到刘传武不是一个人来，也没有惊讶，反而问刘传武：“你旁边的这位才是要买房子的吧？”
刘传武一听，立刻露出惊讶的表情：“大爷，您怎么知道的？”
“哼。”老人不屑地哼了一声，没解释，转身走进院子，“进来吧！”
刘传武回头看了王锴一眼。
王锴没犹豫，直接跟了进去。
进了院子，王锴发现这个院子和前面的铺子是连在一起的，但老人住的地方却是后来单独建的。
看到这一幕，王锴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走进老人住的房子，地方不大，但非常整洁，完全没有独居老人那种邋遢的样子。
“坐。”老人让王锴和刘传武坐下。
给两人倒了杯茶后，老人也坐下来，对王锴说：“咱们聊聊？”
“聊聊！”王锴点了点头。
刘传武一脸困惑地望着王锴和老人，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那么认真。
不就是买个房子嘛，白天不是说好三千块就成交了吗？难道老人又反悔了？
这时，王锴开口了：“我姓王，叫王锴，还不知道您老怎么称呼？”
“我姓韩，认识我的人都叫我老韩头，你也可以这么叫。”老人回答。
“好，老韩头！”王锴一点没客气。
这下倒是让老韩头愣了一下，好奇地打量起王锴来。
“我先说，还是你先说？”王锴接着问。
“你先说吧！”老韩头眯了眯眼。
“四千块！”王锴直接说出一个数字。
老韩头还没说话，刘传武却懵了，赶紧凑到王锴耳边小声说：“王主任，他白天可是说三千块就卖的。”
老韩头听到刘传武的话，却没有回应，只是点点头对王锴说：“你挺聪明的，所以我现在只要两千块！”
“啥？”刘传武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不敢相信。
这王主任往上加价也就算了，老韩头怎么还主动降价了？
这世界是不是颠倒了？
刘传武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但王锴和老韩头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完全无视他的反应。
“一口价，五千块！”王锴又说了一遍。
“一千块！最低价！”老韩头也喊了出来。
两人互相对视，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一旁的刘传武张着嘴，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他彻底被两人搞懵了，脑子里全是问号，
但他不敢出声，怕打破这种奇怪的氛围。
过了好一会儿，见王锴没有松口的意思，老韩头叹了口气：“我没几天活了，你就忍几天吧！”
“我看您身体还挺硬朗的！”王锴眯着眼说。
老韩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那我白送你行不行？”
刘传武已经不敢呼吸了，他觉得今天晚上一定是遇到鬼了。
白天还是三千块，晚上王主任一来就加价，老韩头还主动降价，现在居然要白送！
听到老韩头的话，王锴也愣了一下，接着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老韩头有点生气，“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没有没有！”王锴连忙摆手，笑着说：“您知道上一个跟您想法一样的人最后怎么样了吗？”
“有人跟我想法一样？”老韩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好奇地问：“后来咋样了？”
王锴收起笑容，认真地说：“她被气死了！”
说这话时，他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聋老太太去世那天的情景，那种强烈的负面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没错，王锴说的就是聋老太太。
当初聋老太太想找个人照顾她，死后把房子留给这个人。
她一开始看上的是何雨柱，后来发现不行，就盯上了王锴。
可王锴一直拒绝，最后聋老太太郁郁寡欢，提前两年就走了。
眼前的老韩头，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看到刘传武的记录说这套房子只卖三千块，房主是个无儿无女的独居老人，王锴就开始起疑心了。
到了这儿，看到后院和前面的店铺一样大，而老韩头在院子里单独建了个房子，
王锴就看出来了，老韩头的打算和聋老太太一模一样。
三千块就能买下前面一百多平米的店铺，还有几百平米的后院，
但有个附加条件，就是让老韩头继续住在自己建的房子里，
可能还要负责他以后的生活。
当老韩头提出“谈谈”时，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王锴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老韩头一听，以为王锴已经识破了他的计划，就主动涨价，想让他放弃那个附加条件。
于是，老韩头又把价格降了下来，就想保住那个附加条件。
后面的事就不用多说了，
两人来回交涉，最后老韩头甚至说自己快不行了，让王锴忍几天就过去了。
可王锴还是没答应。
从这，老韩头明白了，王锴是个讲信用的人，答应的事一定做到，
否则的话，他完全可以先骗到房子，再找个机会把老家伙赶出去。
所以，老韩头下定决心，
一分钱不收，白送，你给我养老送终，我活不了几天了，你就能白捡这么大一个铺子和院子。
而王锴的回答是，以前有个人也想这么做，结果不仅没成功，还气死了。
老韩头顿时明白了王锴的意思，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王锴也看透了老韩头的心思，
房子院子都白送了，就是为了保住那个附加条件，那价格再高也没用。
想到这里，王锴有点惋惜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传武，咱走吧！”
“？”刘传武终于敢说话了，但一脸茫然，
这都白送了，王主任你还不想要？
虽然心里疑惑，但刘传武没有质疑王锴的决定，站起身准备跟着走。
就在这时，老韩头突然喊了一声，“等一下！”
“嗯？”王锴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您老改变主意了？”
老韩头没回答，走到一旁，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上锁的小盒子，
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然后对王锴说：“要是加上这个呢！”
王锴无语，
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
皱着眉头看着老韩头用钥匙打开盒子，王锴无奈地说：“您不至于这样吧，这么大一个铺子，这么大的院子，随便找个人白送给他，让他给您养老，想找您的人都能排到城外去！”
“那你为啥不同意？”老韩头没好气地说。
“我和他们不一样！”王锴撇撇嘴。
“我跟普通老头也不同，你今天要是不来也就算了，你既然来了，那就是你了。”老韩头说着打开了盒子，“再加上它，怎么样？同意不？”
“您就死了这条心吧，我……”王锴话还没说完，就扫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王锴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后，立刻走到桌前，伸手就要拿盒子。
“啪”的一声，老韩头打掉了王锴的手，一把把盒子抱在怀里，说道：“小子，看来你是识货的，这就更合我的胃口了，不过要想看，就得答应我的条件，这盒子里的东西就是你的了，随便看！”
王锴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忍不住看向了老人手中的盒子。
那是一个瓷碗，
准确地说，是一个散发着红光的釉碗，红光映照，金线点缀，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就是正宗的宣德红釉窑制的鲜红釉碗，有十三种红，宝石红、鸡血红、祭红、积红……
总之，这件宝贝全世界独一份。
这是乾隆皇帝都视为珍宝的玩意儿，前世被带到了国外，
为了把它买回来，四九城的马王爷花了整整二十八亿！
二十八亿！
这怎么能不让王锴震惊！
可现在，它竟然出现在这里，就在他眼前。
看着王锴半天没动静，刘传武忍不住挠了挠头，看了看盒子里的釉碗，更加困惑了，
不就是一个破碗吗，有啥好看的。
老韩头这时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王锴，说道：“我还以为要解释一下呢，现在看来不用了，只要是识货的人看到它，就没有不动心的，咋样，再想想？”
听到老韩头的话，王锴才回过神来，又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我得先看看！”
“你答应了？”老韩头眼睛一下子亮了。
“要是你这东西是假的咋办？”王锴低声问。
“好，那先让你验验货！”老韩头自信满满地把盒子推到王锴面前。
王锴左手伸进左边口袋，右手伸进右边口袋，
再拿出来的时候，左手里多了一副白手套，右手里拿了个放大镜。原本他想拿出专门用来鉴定古董的显微镜，但最后还是拿了放大镜。
看到这一幕，老韩头愣了一下，接着喊了一声：“讲究！”
王锴没理他，戴上手套，小心地拿起那个釉碗，仔细地看了起来。
虽然他有专家级别的古董鉴定能力，但他还是不敢大意。
过了十几分钟，王锴才把釉碗放回盒子里，长长地吐了口气。
“没错，是真的！”
老韩头咧嘴笑了：“既然是真的，这事就这么定了！”
“等一下！”王锴伸手拦住了老韩头。
“你想反悔？”老韩头眯起眼，有点不高兴。
王锴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主动送钱给人。
这可是二十八亿！
当然，现在还没那么值钱，但只要是懂行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宝贝。
“唉……”王锴忍不住叹了口气，
原来自己也没想象中那么有骨气！
果然，当初聋老太太给的太少啦！
为啥总觉得心里一股屈辱感？
老韩头站在那儿看着沉默的王锴，突然开口道：
“王小子，你咋感觉像是被羞辱了一样？”
“确实有这种感觉。”王锴点点头。
“哼！”老韩头冷哼一声，“能让这宝贝羞辱你一下，你这辈子也值了！”
听了老韩头的话，王锴觉得更丢脸了。
就在这时，刘传武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啥宝贝？”
王锴和老韩头都没搭理他。
见没人回应，刘传武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盒子，又追问了一句：“这玩意儿是宝贝？能值几个钱？”
“嗯？”王锴和老韩头同时转头看向刘传武，脸色阴沉，异口同声地问：“你刚才说啥？”
说完这话，两人愣了一下，对视一眼，莫名地有了种默契。
刘传武今天也不知道吃错啥药了，一点眼色都没有，居然回答说：“我问这玩意儿能卖多少钱？”
听到这话，王锴和老韩头都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几乎同时开口：
“要不你抽他一顿吧，我下不了手。”
“你这跟班不靠谱，辞退了吧！”
说完，两人又是一愣，接着异口同声地说：“我看行！”
说完这三个字，两人又同时大笑起来。
刘传武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听出了两人的意思，
王锴让老韩头打他，老韩头让王锴开除他，
然后两个人都同意了对方的提议。
这咋行？
刘传武急了：“王主任，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错哪儿了？”王锴和老韩头同时问道。
“老韩头，这好像是问我的吧！”王锴不满地看着老韩头。
“哼！”老韩头把头扭到一边，“那你问！”
王锴再次看向刘传武，神情严肃地说：“传武，你说说你错哪儿了？”
刘传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釉碗，眼珠子一转，立刻回答：“不该提卖宝贝这事儿！”
王锴一愣，
老韩头也轻笑一声：“还挺机灵！”
刘传武挠挠头，傻笑着。
王锴却摇了摇头，认真地说：“传武，你想跟着我发财没问题，但你要记住，从现在开始，把你那些歪念头都扔掉，这些老物件是祖宗留给我们的宝贝，是国家的文化传承，是不可替代的遗产，以后如果你还想拿这些东西赚钱，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记住了！”刘传武收起笑容，重重地点了点头。
王锴虽然现在还没明白这些东西的真正价值，但他记住了王锴说的话。
“唉——”旁边的老韩头叹了口气，“不知道有多少祖宗留下的宝贝，都流到国外去了！”
“唉——”王锴也跟着叹了口气。
老韩头一直在等王锴说点什么，可等了好久，也没听见一句话。他一回头，发现王锴已经把桌上的盒子盖上了，抱在怀里了！
“你……”老韩头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又笑起来，“王小子，你答应了？”
“我要是不答应，您是不是还要送给别人？”王锴找了个借口。
“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老韩头气得直跺脚。
“你把那个‘要’字去掉！”王锴毫不客气地说，“要是我没记错，之前你还不知道我对这些宝贝的态度，就直接拿出来，谁知道你是不是那种人。”
“你……”老韩头一时语塞，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行吧，那我先走了，过两天带人来收拾房子。”王锴抱着盒子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刘传武看了老韩头一眼，跟了上去。
看着王锴抱着盒子离开，老韩头居然一点都不怕他一去不回，只是满脸欣慰。
“这下总算有人养老送终了！”
下一秒，他好像才反应过来，脸上又露出心疼的表情。
“我的宝贝，我的宝贝……”
一边念叨着，老韩头又走到床头柜前，打开柜门，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卷轴和书本。
随便拿起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又是一件光彩照人的瓷器。
老韩头像变了个人一样，刚才还一副丢了宝贝的样子，转眼就笑得合不拢嘴，满脸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我还以为得拿出好几件呢，没想到来了个懂行的，省得我白费力气了！”
“反正最后都是他的，我先留着看看，养养眼。”
“真美，真美！”
王锴不知道老韩头现在在干啥，也不知道他还有一柜子的宝贝。
就算知道了，他也没办法，最多再被老韩头嘲笑几句。
他已经被人嘲笑过一次了。
王锴小心翼翼地抱着盒子走在路上，只希望刘传武赶紧走，然后他好把宝贝放进系统物品栏里。
要不然，他还真有点不放心。
但刘传武显然没这个觉悟，反而一直问个不停：
“王主任，老韩头这房子就这么送给你了？”
“嗯。”王锴简单应了一声。
“还送了你一件古董？”刘传武接着问。
“嗯。”王锴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你猜他图啥？”刘传武一脸疑惑。
“嗯。”王锴不满地应了一声。
“嗯？”
刘传武反应过来了，张嘴说道：“王主任，您要是没别的吩咐，那我先回去了。”
“嗯。”王锴高兴地应了一声。
“那我先走了。”刘传武转身就走。
王锴一直看着刘传武走远，确认周围没人后，才把宝贝放进系统物品栏里，然后撒腿就往家跑。
他想回去好好欣赏一下。
刚才在老韩头那儿光顾着鉴定了，根本没时间仔细看。
这一晚，王锴一夜没睡，一直在欣赏那件宣德红釉窑制的鲜红釉碗。
实在撑不住了，才依依不舍地把它放回系统物品栏，沉沉地睡去。
这一觉，王锴一直睡到太阳晒屁股。
好在他现在不用上班，不用担心迟到。
洗了把脸，做了顿不像午饭的早餐，
王锴就离开了四合院，骑着自行车直奔工商局。
既然店面已经找好了，自然要加快申请进度，
他打算去催一催局长。
到了工商局，王锴感觉周围有好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他，
这里的人对他都有印象，
看到他，不是指手画脚，就是走过来跟他聊几句，
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真的敢这么干，还敢开私人饭馆。
王锴根本没打算一个一个地回话，打听了一圈之后，
最后被人带到会议室门口，让他在那儿等着，
说局里的领导正在开会，商量这件事。
反正也没别的事做，王锴就坐在那儿安静地等。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会议结束了，
会议室的门打开了，一群人围着局长朝王锴走来，
“恭喜，小王！”局长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王锴挑了挑眉，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事情应该是成了，
而且很可能还要被当作榜样，成为以后大家关注的重点。
这时候，王锴心里突然有点后悔，太出风头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
很多事情会变得麻烦起来。
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
听说王锴已经找到店铺后，局长亲自安排，当天他就拿到了营业执照。
既然营业执照的问题解决了，
剩下的就是装修火锅店，然后开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王锴亲自设计、监督，还找了施工队。
开始翻新老韩头的店铺，不对，现在应该说是王锴的火锅店才对。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就到了80年2月份。
这个月里，王锴带着刘传武他们忙得团团转，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自然也没空搭理四合院里的那些人。
甚至这个月，他回四合院的次数都变少了。
装修眼看就搞定了，王锴终于有了点空闲，回到四合院，
却发现了一件挺逗的事儿——
易忠海和许大茂居然联手了，还又把小刘师傅给请回来修电器了。
因为王锴不再管这事儿，他们俩正好逮住机会，
看着易忠海和许大茂推着装满收音机和电视机的三轮车往外走，
王锴挑了挑眉，十几台收音机，几台电视机，
这可不是小数目，不清楚是他们一天收的，还是几天收的，
现在没人压价，一台收音机能卖十几二十块，电视机五六十块，
这一车，至少能让两人赚几百块钱。
这可是普通工人好几个月的工资呢。
难怪最近易忠海和许大茂的心情好多了，
原来是日子好过了。
这样可不行，得想办法！
王锴皱着眉，进了屋就把这事儿暂时放一边了。
他现在可没空管易忠海和许大茂，火锅店虽说装修好了，
但还有好多事儿得处理。
首先是招人，然后是备食材。
员工得招，得培训，刘传武可以当预备店长，
至于他那些兄弟，实在做不了服务员，王锴另有打算。
食材方面更头疼，“各方势力”都得打交道，
粮食、油、鱼、肉、禽、蛋，现在都按计划供应，凭票买，
工商局、粮食局、饮食服务公司……
好多部门都会掺和进来。
头疼！
不过这也是必经之路，等刘传武上手了，
下一家店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招人的广告已经贴出去了，
明天就是面试的日子，王锴连夜赶了一份简单的培训手册，
然后就倒头睡了。
第二天一早，王锴骑着自行车来到火锅店，
落地玻璃窗能一眼看清店里情况，大理石地面都能照出人影，
整体装修简洁大方，总的来说，王锴其实是参考了后世某个连锁店的风格。
这样的装修，搁现在绝对让人惊讶。
但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已经算豪华了，走路都小心翼翼的。
不过王锴不在乎这些，直接走了进去，
看见刘传武正带着装修工人检查通风系统，
王锴顺口说了一句：“通风一定要弄好，不能出问题。”
他这家虽然是火锅店，但不是后来的电火锅，而是炭火锅，用的是老式的铜锅。
通风必须做好，不然肯定会出问题。
“放心吧，王主任，我一直盯着呢！”刘传武赶紧回答。
王锴点点头，接着说：“准备一下，中午可能有人来面试服务员，你带着兄弟们维持下秩序，我估计人会很多。”
“明白！”刘传武应了一声，然后又张了张嘴，好像有话想说却没说出来，神情有点犹豫。
“有话直说。”王锴皱了皱眉。
“王主任，我就是觉得您给服务员开的待遇这么好，咱们这火锅店真的能赚到钱吗？”刘传武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王锴笑了笑，拍了拍刘传武的肩膀，“我看你是太焦虑了，这都第几次问这个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王锴就往后院走，去找老韩头。
最近他偶然发现老韩头手里还有不少好东西，这当然不能放过。
看着王锴的背影，刘传武还是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一想到王锴给员工开的工资，他就忍不住这样。
快到中午了，王锴还在后院和老韩头为了争抢宝贝争得面红耳赤。
前边的火锅店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
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张传单，上面是招聘广告。
队伍从门口一直排出去好几百米，引来不少人围观。
外人还以为四九城的漂亮姑娘都跑到这儿来了。
不少女孩一边排队，一边跟身边的人聊天，
话题主要就是招聘广告上的待遇，让人不敢相信。
“你说这上面写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做服务员一个月能拿80块？”
“真的假的，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刚才去前面看了一眼，那饭店真挺气派的，老板肯定很有钱。”
“这么说，一个月80块工资应该是真的了？”
“看这么多人来，肯定是真的。”
“工资高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留下来，你看人这么多。”
“是，上面只招十个，那选中的人可是百里挑一。”
没错，王锴给服务员开的工资确实是每月80块。
要知道现在普通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块，稍微高级一点的也不过六七十块。
而一个服务员，一个月就能拿80块，还招十个！
也就是说，王锴每个月光是服务员的工资就要花800块，还没算后厨的师傅。
再加上食材、水电、炭火这些，一个月成本至少两千块起步。
虽说没有房租，但装修就花了五千多。
第一个月的成本就是七千多！
难怪刘传武会有那样的反应，谁听了都会怀疑，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
刘传武赶紧跑进后院，
这时候王锴正和老韩头抢一幅字画，两人脸红脖子粗的，谁都不放手。
“王主任，时间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开始面试了？”刘传武冲进来问。
“小子，快去忙吧，别跟我这老头子抢了，我再欣赏两天。”老韩头笑着看了刘传武一眼。
王锴却狠狠瞪了刘传武一眼，
刘传武一脸懵。
“唉……”王锴无奈地松了手，“那就让您老过过瘾吧。”
“说得好像这画是你的一样。”老韩头讽刺道。
王锴根本不在意，一边往外走一边笑着说：“早晚的事，放你这儿我还不放心呢。”
“混小子，你小心我后悔！”老韩头对着王锴的背影喊。
“晚了！”声音传进屋里，王锴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臭小子！”老韩头嘟囔了一句。
来到前边的火锅店，透过落地窗看到外面人山人海，就连王锴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怎么这么多人？”
“王主任，您也看看您开的工资，一个月八十块，顶得上普通工人两个月的工资了。”刘传武苦笑着说。
王锴也露出一丝苦笑，他虽然知道来应聘的人会很多，
但没想到会多到这种程度。
他对服务员的要求其实不高，只要年轻、漂亮、干净、笑起来好看就行，
最重要的还是培训。
不用面试环节，他只需往窗边随意一瞥，就瞧见了十几个符合条件的应聘者。
看来要有一波人白忙活一趟了，但愿别惹出啥乱子才好。“你带几个人去门口把控一下，一次只允许十个人进来。”王锴对刘传武吩咐道。
“明白！”刘传武应了一声，迈步往门外走去。
十兄弟早就候在门外了，不然这门都得被挤破了。王锴则走到准备好的长桌旁坐下，掏出几张纸币，示意刘传武可以开始放人进来了。
不一会儿，就有十个女孩被放了进来。她们一进门就一股脑儿地冲向王锴，七嘴八舌地问道：
“老板，您真给八十块一个月吗？要是真的话，我现在就干！”
“我也要，我随时能上工，手脚麻利得很！”
“老板，您不会骗我们吧？”
望着眼前这乱哄哄的场面，王锴头疼得要命，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都给我闭嘴！”
这一嗓子把那十个女孩都吓了一跳，她们立马安静下来，瞪大眼睛瞧着王锴。
王锴深吸一口气，才开口说：“你们往后退几步，站成一排。”
“老板，我……”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还想说点什么。
“不按规矩来的，直接淘汰！”王锴严厉地说道。
马尾辫女孩赶忙闭上嘴，十个人慌忙往后退了几步，慌乱中站成了一排。毕竟一个月八十块的工资可不是常有的事儿，谁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王锴揉了揉发胀的脑袋，重新坐下，抬头看向眼前的女孩们。
别说，不闹腾之后，这些女孩看起来还行，虽然有那么一两个不太起眼，但也有几个挺不错的。
“好了，现在我说你们做！”王锴一脸严肃地说，“这是最基本的面试，听明白没？”
“知道了。”
“明白了。”
“您说。”
王锴：“……”
“都给我站直了！”王锴说道。
一个女孩立刻站得笔直，还有两个努力摆出军姿的样子。王锴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硬生生给憋了回去，接着说：“笑一个给我看看！”
听到这话，十个女孩反应各异。有人照做了，露出了笑容；有人却……
“你不要脸，耍流氓！”一个龅牙女孩冲王锴喊道，然后转身就跑了出去。
王锴：“……”
怎么就流氓了？这也能算流氓？
龅牙女孩跑到外面，引起了排队人群的注意。她这一喊，外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几十个女孩纷纷转身离开了。
王锴在屋里看得清清楚楚，也愣住了。怎么笑一下就成流氓了？还这么多人相信？
似乎是瞧出了王锴的疑惑，面前一个女孩开口说道：“老板，我知道您可能是想让我们面对客人时微笑，但您这么说，很多思想保守的姑娘还是接受不了。”
嗯？
王锴转头打量起说话的女孩来，正是这十个里面最好看的一个。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身高肯定超过一米七，厚厚的棉袄都盖不住她匀称苗条的身材。此刻她正微笑着看着他。
这要不是来应聘服务员，就是来当老婆也绰绰有余了。最关键的是，她居然懂王锴的意思，这姑娘可不简单呐！
王锴眼神一亮，连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吴明雪。”她简短地回答。
王锴点点头，把吴明雪的名字写在纸上，然后对另外八个人说：“你们可以走了！”
八个人互相看了看，都知道自己没通过面试，郁闷地转身离开了。
“这么说，我面试成功了？”吴明雪有点高兴地问道。
“呃，还没呢。”王锴笑着回答，“不过你可以去旁边等着最后的面试。”
“好的。”吴明雪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转身走到一边，坐在了一张桌子旁。
王锴示意一直在观察屋内情况的刘传武可以继续放人进来。不一会儿，又有十个姑娘被放了进来。因为她们站在最前面，所以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进屋后没有乱，而是自觉地站成一排。
王锴满意地点点头，开始打量她们，接着又把之前的流程重复了一遍。
“站直点！”
“笑一个看看！”
“你叫什么名字？”
“乔芬，你可以去一边等了。”
“其他人可以走了。”
其实王锴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年轻漂亮就行，剩下的都可以培训。又不是要选演员或者模特，干嘛非得长得那么好看？可谁让来的人这么多呢！没办法，王锴只能挑着选，有好看的就选好看的，不然岂不是浪费了？
就这样，一轮轮地挑，一个多小时下来，他已经看了不下一百多个女孩，从中挑出了十几个年轻漂亮的，大概是十个人里选一个。
不知为啥，王锴总觉得像是在选妃子一样。他看着坐在一旁等下一轮面试的女孩们，发现她们之间已经开始用敌视的眼神看彼此了。
王锴苦笑着摇摇头，心想以后他的火锅店恐怕不会太安生了。
而这才刚刚选了一半，外面还有一百多人呢。他抬手示意刘传武继续放人进来。
王锴低头揉了揉太阳穴，这挑选让他眼睛都有些累了。
很快，又有十个姑娘走了进来，自觉地站成一排。王锴抬起头扫了一眼，突然愣住了。
因为他竟然看到了熟人，而且还是两个，还是两个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的人！
小当和槐花！
不知道是提前得到了消息，还是刚在外面排队时看到了他，所以此时的小当和槐花明显有了心理准备。虽然眼神闪躲，不敢直视王锴的目光，但也没有转身离开。
这倒是有点意思。
王锴冷笑一声，并没有直接把两人赶出去，而是按照正常的流程来。
“站直点。”
“笑一个看看！”
面对王锴，小当和槐花哪里笑得出来，脸上都是想笑却笑不出来的表情。其他八个女孩也不符合他的要求。